陸山民緩緩翻過手掌,輕輕的握住韓的瑤手,“瑤瑤,你太傻了”。
韓瑤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手上的溫暖沿著手掌一直延伸到心裡,太久太久了,這麼久以來,這是陸山民第一次主動握住她的手,如果說在天京財經上學的時候有,但那也是逢場作戲,但此刻,她能感覺到陸山民是真誠的。
她的臉燦爛得就像院子裡的芍藥,綻放得嬌豔,眼眶也不自覺的發紅,淡藍色的眼睛裡蒙起一層薄薄的雲霧。
情不自禁,韓瑤一頭紮進陸山民懷裡,整個世界春光燦爛。
“咳咳、、”,正當韓瑤還處在一種迷醉之中的時候,樓上傳來兩聲輕微的咳嗽聲,將韓瑤從夢幻中驚醒,她這次意識到家裡還有人,趕緊從陸山民懷裡掙脫了出來。臉頰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
陸山民抬頭望去,韓孝周正沿著樓梯緩緩而下,他的身後還跟著很久未見的韓承軒。
待韓孝周和韓承軒走下樓梯,陸山民禮貌的站起身來。
韓孝周壓了壓手,“一家人,就不用客套了”。
韓承軒朝陸山民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明顯的表情,一些日子不見,這個比他大五歲的男人,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一雙眼睛古井不波、深不見底。
坐下之後,韓孝周看向韓瑤,笑道“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
韓瑤性格雖然不是小家碧玉,但被自己的父親打趣,還是羞得無言以對,起身逃跑似的奔向樓上。
韓孝周搖頭無奈的了笑,對有些局促不安的陸山民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做大事的人,不能畫地為牢束縛住了自己”。
陸山民說道“多謝韓叔叔提醒,我記住了”。
韓孝周點了點頭說道“剛才在書房,我和承軒商議過了,酒店、宴席、宴請賓客這些事你都不用管,承軒這幾天會安排妥當,你就隻管出個場就行”。
陸山民轉頭看著韓承軒,“有勞韓兄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韓承軒笑了笑,“山民,你該改口叫我哥了”。
陸山民微微笑了笑,“那就辛苦大哥了”。
韓孝周爽朗的笑了笑,看了眼韓承軒,說道“承軒,你真得像山民好好學習”。
韓承軒也笑了笑,剛才看似一句隨意的玩笑話,實際上也算得上是對陸山民的一種考驗和試探,以他以往對陸山民的了解,能夠如此自然的立即改口,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
“我雖然長了幾歲,但一直都拿山民當我學習的榜樣,自然是要好好學習”。
陸山民看著這個便宜堂哥,他的言語中充滿了自然和隨意,並不是客套話,一眼就能看出是發自內心的,堂堂韓家未來繼承人,單是這一份豁達和謙遜,就不是呂漢卿、田衡能夠比擬的。
“大哥要是這麼說,就不拿我當一家人了”。
韓承軒笑道“那還是談談正事吧,雖然訂婚宴的事我都交給我,但有些事還得你做主,比如你打算邀請哪些賓客,你老家那邊有什麼風俗,有沒有什麼忌諱的事項,這些都需要你來定奪”。
陸山民不得不佩服韓承軒,倒不僅僅是因為他想得周到,而是尊重,尊重這兩個字,是人最難以付出,也最難以得到的,對於這場聯姻,韓承軒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仍然願意尊重他就更加的難得。
這位韓家未來的繼承人,不僅謙遜豁達,而且還有很好的大局觀。
對於豪門世家來說,一個家族是否強大,並不單單是看有多少資產,有多少資源,更重要的是看家族子弟是否成才,因為不管家族有多強大,一旦下一代守不住,一切都會灰飛煙滅。
很顯然,韓家在這方麵比其他幾家要做得好得多。
不過麵對韓承軒的詢問,陸山民卻有些為難了,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講,訂婚典禮上,如果男方連一個賓客都沒有,實在是說不過去。
思索了片刻,陸山民說道“入鄉隨俗,老家的風俗就不必理會了,也不必考慮忌諱的問題,至於邀請的賓客,我需要仔細斟酌一番”。
韓承軒點了點頭,“不著急,你慢慢想,想好之後通知我一聲就行”。
韓承軒從身旁的公文袋裡取出一疊a4紙遞給陸山民。
“這些是韓家邀請的賓客名單”。
陸山民接過名單掃了一遍,足足有五百多人,其中有些人他認識,有些人雖然沒見過,但聽過名字,還有一些沒見過也沒聽說過的人。
韓承軒繼續說道“之後我會把這些人的詳細資料傳給你一份”。
陸山民的目光從韓承軒身上移到韓孝周身上,後者微微一笑。
“韓家能做的最大限度就隻能這樣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