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阿降臨!
卸掉了滿身的魚雷,毒蜂號瞬間縮小了一大圈,從毒蜂變成了螞蟻。李心怡一點也不戀戰,掉頭就跑,壓根就不管那些太空魚雷能否命中。
看著仿若蜂群一樣襲來的魚雷群,聯邦將軍麵沉如水,分出一部分能源,安排副炮攔截。
數十道高能光束照射在這些魚雷上,效果竟是出人意料的低。將軍臉色瞬間變了,緊急下令副炮火力全開,攔截魚雷。
命令一下,指揮室內的燈光忽變成暗紅,能量係統超載的警報聲連成一片。將軍額頭見汗,這才想起一前一後兩個敵人還在拚命消耗著自己的護盾,那可是兩個擁有重巡級彆火力的對手。
將軍看了看時間,發現激戰已經進行了整整15分鐘。天鵝號的火力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而後方的詭異星艦居然也還在不斷傾瀉高能光束!剛剛主腦的評估不是說它最多還能打一分半嗎?
將軍顧不得指責主腦的愚蠢,畢竟設計主腦作戰程式的是聯邦研究院,那是個龐然大物,他還惹不起。就算惹得起也解決不了眼下的問題。
將軍凝思了整整十秒,才咬牙下令“副炮85功率攔截!”
副炮的功率提升了一截,可依然不是滿功率運轉。一枚枚來襲的太空魚雷被淩空引爆,但是仍有三枚太空魚雷突破了副炮攔截,先後轟在重巡艦身上。
將軍臉色冷峻,看著三枚魚雷先後突破攔截網。星艦的乾擾係統早已全功率運作,功率之大足以摧毀絕大多數電子芯片,可是三枚魚雷分毫不受影響。
重巡緊急機動,然而那三枚魚雷自動轉向,竟是緊咬不放。
將軍臉色陰沉,沒想到在強乾擾加緊急機動情況下依然不能擺脫這些魚雷。
他並不知道,這些魚雷上加載的都是生物芯片,而且每個魚雷上麵都有一個開天的分身在負責指揮。電子乾擾係統摧毀了魚雷上的生物芯片,卻對開天分身沒有任何作用。
此時重巡的護盾已經降到了十分危險的水準,將軍寧可用艦身接魚雷,也不願意被重巡級彆的光束炮轟擊。而且天鵝號和爆裂海膽號的位置都極為陰險,一個盯著主炮,另一個盯著主引擎,無論摧毀了哪個部位,都是重創。
一艘重巡被重創,損失就是擊毀了天鵝號也補不回來。按照正常太空魚雷的威力,重巡就是連抗三枚也不過是輕損,損失點艦體結構而已。極限也就是中損,抗過這一波,將軍就能騰出手來乾掉天鵝號。
天鵝號的護盾已經瀕於崩潰,好幾次都是在用艦身結構硬抗攻擊。將軍覺得隻要再加把勁,就能把天鵝號給留下來。
雖然隻是一艘輕巡,但是天鵝號和她的艦長林兮早已名震聯邦。拿下她有特殊的意義,這也是將軍苦心孤詣,甚至不惜以身犯險的原因。
戰鬥打到這個程度,老實說也已經超出楚君歸的最壞預期。將軍在戰術方麵的應對幾乎毫無破綻,聯邦重巡的係統協調性和機動性也遠遠超出預期。原本楚君歸以為能夠大勝,沒想到居然打成了僵局。
隻不過試驗體一向習慣在最壞預期外再留兩成安全邊際,現在將軍的表現並沒有突破這個安全邊際。何況安全邊際外還有一道保險,就是那三枚附加了開天分身的太空魚雷。
第一枚魚雷直接撞上了護盾,然後就是驚天動地的爆炸!
一團熾烈之極的火球纏繞著離子電弧,幾乎將重巡整個包在裡麵!
看著那撲天蓋地的光芒,將軍刹時全身冰涼。
楚君歸也是第一次看到動力爐爆炸,威力直是普通太空魚雷的十倍。第一枚魚雷就直接炸崩了重巡的護盾,第二枚魚雷撕去了三分之一段艦身的裝甲,然後第三枚魚雷直接在艦體內部爆炸!
三團熾熱藍白色火球熄滅後,重巡靜靜地懸浮在太空中,艦身中央出現了一個恐怖的空洞,幾乎把艦身腰部咬去一半。
重巡的主炮已經不再閃亮,引擎的光芒也忽明忽暗,幾乎失去了全部動力。
天鵝號和爆裂海膽號都停止了炮擊,片刻之後,重巡亮起了燈光訊號,表示投降。
片刻之後,重巡在天鵝號和爆裂海膽號的押送下,徐徐駛向4號行星。天鵝號的會客室內,將軍正筆直坐著,一臉嚴肅地看著對麵的林兮。
林兮有些無奈地說“你這個態度,恐怕我真沒辦法給你和你的部下正常的俘虜待遇。”
將軍終於開口,“我的部下救起來多少人?”
“連同那艘驅逐艦艦員在內,一共是513人。重巡內部艦員還活著的有1100人。”
將軍沉默了片刻,緩緩地說“也就是說,戰死了2100人。”
林兮也清楚聯邦軍的編製,點了點頭。
將軍歎了口氣,說“至少我得為活著的人爭取點什麼。向你投降並不丟人,雖然你現在的軍銜還比我低,但是這一仗過後,你就會升到與我相同的軍銜,而且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還會再進一步。但老實說,這一仗我輸得並不服氣。”
林兮笑了笑,說“我得承認您打得相當出色,隻是在最後才犯了一個錯誤。我要是你,絕不會去挨那三枚魚雷。”
將軍重重地歎了口氣,緩緩地說“戰場上沒有如果,輸了就是輸了。隻希望這一仗能夠讓我的同僚們警醒,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你想多了,在n7703星係,一切消息都傳不出去。”
將軍沉默了。
“如果沒什麼其它問題的話,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林兮問。
“我沒有問題了,開始吧。”將軍抬起了頭。
林兮示意,旁邊的副官就開始記錄。
“你的姓名、軍銜和部隊番號。”
“卡洛斯,軍銜少將,聯邦星艦第六艦隊第11獵殲分艦隊指揮,黑曜石號艦長。”
林兮微微一笑,說“果然是你,聯邦七位明日之星,沒想到我能遇上一位。”
卡洛斯苦笑,“但我真是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