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上頓時響起一聲慘叫。
此時酒會的混亂已經得到控製,眾多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占據了露台的各個要害,狙擊手已經就位,開始對周圍潛在的埋伏地點進行搜索。客人們則是一個接一個引導進入酒店內部。
其實露台周圍的透明護欄都兼具防彈功能,所以賓客們隻要壓低身體,就不會有被狙擊的風險,再加上在場大多是軍工業大佬,什麼大場麵沒見過?因此他們絲毫不慌,隻是興奮。一位大媒體的主管就笑道“第一次產品發布會就遭遇暗殺,這個宣傳效果可不一般啊!哈哈!”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則是上下打量著艾夫琳,目光充滿了讚賞,說“我都看見了,在殺手準備行動的瞬間,你的這位助理直接衝了出來,用身體擋住了你。這年頭,這麼老派的助理可不多見了。楚先生,你要是什麼時候不準備用她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會給她非常優厚的待遇的。”
楚君歸笑道“亨特先生,你這樣當麵挖人不符合行規啊!”
老人哈哈大笑。
兩人在這笑得開心,艾夫琳卻是滿心鬱悶,她一邊保持著微笑,一邊巡視全場,目光凶猛,想要找出剛剛是哪個王八蛋一腳把她給踢出去的。
一位貴婦人眼尖,看到艾夫琳胸口還釘著兩根針彈,驚呼道“啊,親愛的,你受傷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艾夫琳的胸口。那裡風光絕頂也就罷了,大家又不是沒有見識過,主要是胸口那兩根針彈十分刺眼,一根釘在正中,一根釘在心口位置,都是要害。
顯而易見艾夫琳穿了內甲,但是這麼薄的貼身內甲再怎麼先進防禦力都十分有限,對方手槍威力稍微大點就能打穿。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舍身護主,這份忠誠實在是難能可貴,哪怕她此刻有意沒有把針彈拔下,也無傷大雅。
於是讚譽如潮水般湧來,艾夫琳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還釘著兩根針彈,當下臉一紅,趕緊拔了。她倒不是有意炫耀,而是實在是氣糊塗了,一心想找出是誰踹了自己一腳的。剛剛她後麵就那麼三四個人,楚君歸首先可以排除,這家夥弱不經風的,又站得比較偏,就算想出腳也難以發力。
可問題在於她對餘下幾個人的印象十分模糊,就認得一個老頭,因為那是整個城市中都有名的富豪。這老頭兒應該也可以排除,可餘下那兩三個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艾夫琳一邊嫻熟地應付著貴族和富商們的讚美,一邊在人群中搜尋,想要找出有誰神色不自然。不過她理所當然的會失望。
酒會結束,警察們照例問了幾個問題,就讓楚君歸、李若白和艾夫琳離開。臨走之時,負責督辦此案的高級警司說“楚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抓獲凶手的。事實上那兩個人不過是三流的小角色,否則也不會敢在我們的地盤搞事。他們根本威脅不到您的安全,所以接下來請放心大膽地行動。對了,我們現在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相信到明天早上就會有結果了。”
“期待你們的好消息。”楚君歸伸手和警司握了握,就帶著艾夫琳回了房間。
房門剛關,艾夫琳就道“你早知道有人要對你下手,是不是?”
“當然。”楚君歸坦然承認。
“我就說你為什麼會給我戰甲,是想讓我替你擋槍對不對?”艾夫琳十分憤怒。
楚君歸道“你不是說雇了你就不需要保鏢了嗎?”
艾夫琳一時氣結,道“應聘時吹的牛也能當真?”
“哦,那我現在應該解雇你嗎?”
“當然不能!我都為你挨過槍了!”艾夫琳挺了挺胸,一幅忠肝義膽的樣子。
楚君歸暗自搖頭,這艾夫琳說得好像是自己衝出去的一樣,明明就是開天推出去的。
不過楚君歸也不拆穿,艾夫琳以後還有用處。
楚君歸抬手輕揮,一道光芒就沒入艾夫琳的個人終端,說“這就是我讓你換戰甲的原因,我以前也被暗殺過。”
艾夫琳打開一看,就看到了那份懸賞名單,然後疑惑地看了楚君歸一眼,說“1000萬?是不是有點少?雖然你弱不經風的,但是身份地位放在這,1000萬怎麼都說不過去吧?這是哪個蠢貨發的懸賞?”
楚君歸深有同感“就是,這家夥腦子有病!”
艾夫琳把名單收了起來,說“好吧,看在你這麼坦白的份上,我去想想辦法。肯接這種明顯有問題懸賞的殺手應該不難對付。打了我兩槍就想跑?門都沒有!”
“嗯,注意安全,把這個帶上。”楚君歸將另外三套緊身衣和絲襪型內甲給了艾夫琳。
“拜托!我可不想用到它們。”艾夫琳沒好氣地道。
“以防萬一。”楚君歸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