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我們知道錯了!”
“讓林大人不要判我們有罪,我願意給那些賤……不,給那些衣食父母賠償!”
有學士一時說漏嘴,連忙改口,但其臉色已經煞白,惶恐不已。
“你……你們簡直死不知悔改!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青萍書院學士!”
賀萬城當即勃然大怒,震退他們,轉身便走。
本來他還有點惻隱之心,可現在恨不得親自杖斃他們。
“你這個廢物,會不會說話?你害死老子,老子殺了你!”
“混蛋!”
“你去死!”
其他學士惡狠狠地衝向那說漏嘴的學士,頓時拳打腳踢了起來。
“慢著!”
“他們都是有功名的讀書人,那就是聖院記名弟子,監禁可以,但文心滅不滅,還是要看聖院的裁斷!”
就在這時,身穿普通儒衫的鐘子正,出現在了此地。
他盯著督斬台上的林亦,眼中帶著幾分似笑非笑地笑意。
“……”
林亦愣了一下,心想,還是沒能逃出這位大叔的掌心啊!
何為君與賀萬城當時便愣了一下。
“對,對!”
樸國昌本來都如爛泥一樣,可聽到鐘子正的話後,瞬間恢複過來。
他猶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連連點頭道:“老夫是有文道功名的人,要判老夫可以,那得先看聖院肯不肯!”
“我也有功名在身,衙門可以判我監禁,但隻有聖院才能判我文心滅不滅!”
“多謝這位大叔提醒,大衍律法滅我等文心,但聖人有雲,文心乃文道天賜,唯聖院能斷其存滅!”
“……”
那些本來已經絕望的書院學士,聽到鐘子正的話後,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
他們激動不已。
仿佛煥發了新生。
林亦坐在督斬台上,眉頭微微皺起。
這大叔……
擺明是給他製造壓力,肯定是怪他偷偷離開平洲書院。
‘讀書人的文心,確實隻有聖院能獨斷,但大衍陛下也給予官府衙門這種權利,以‘正大光明’匾額墨寶滅文心。’
林亦心中這般想道。
他知道鐘子正,抓住了律法中的一個漏洞,無論是聖院和衙門都有權利。
但聖院這邊要求他們來判,那麼……衙門便無權過問。
案件不上京師,幾乎都是一案一審。
不存在聖院判定讀書無罪後,衙門還能再提起公訴。
這是大衍跟前世法律的區彆之一。
“話雖如此,但現在他們觸犯的是大衍律法,與聖院無關!”
林亦知道鐘子正的身份,可能很不一般。
但如果因為這一點,就退縮的話。
那他也不配站在督斬台上。
不配承這七品官氣。
更不配站在公正的角度,來審判這些犯了罪的讀書人。
“他們是我聖院的讀書人!”鐘子正輕笑道。
林亦正色道:“他們更是大衍子民!”
“你這小子!”
鐘子正指了指林亦,無奈道:“難怪你會偷偷跑掉,這性子哪裡像半點讀書人?”
“本座且問你,你怎麼就對聖院就有這麼大的意見?”
鐘子正也不想隱瞞了。
實在是林亦一點麵子都不給他,不暴露身份,怕是沒辦法讓這小子動心了。
“本座?”
林亦眉頭一挑。
什麼意思?
何為君跟賀萬城四目相對,旋即露出一抹苦笑。
而樸國昌卻是眼睛一亮,隱約間猜到了什麼,身形激動的顫抖。
那些跪伏在地的書院學士,也感到疑惑。
李文博看向鐘子正,道:“大叔,你咋自稱本座,某書院的供奉?”
書院供奉是書院特邀的讀書人,為書院學士講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