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初……在田蒙村發生了那樣的事。
謝洵的畏水之症就是在這裡落下來的,這麼多年也不見好轉。
目前看,謝洵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大病未愈,又舟車勞頓,背部的傷裂開,滲出些血跡,在楊枝花離開後,謝洵褪下衣衫,潦草粗暴的止血,懷中的白珍珠耳墜硌著心臟,他取出來,看了好長時間。
彼時,孟棠安一路遊山玩水,好不自在,就這麼過了兩天,馬車行在山路上。
“前麵那個山就是田蒙村了。”侍衛說道。
田蒙村背靠山,有一條江,水流湍急。
孟棠安一貫穿的很素,戴著麵紗,從來不在裴衍之麵前露臉,桃花眼往外看去,並沒有什麼熟悉的感覺。
時間過得太久了,她也記不太清。
今日不知怎麼回事,孟棠安總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像會發生什麼事情,權衡再三,還是開口“大人,就到這裡吧。”
“不是要去田蒙村嗎?”裴衍之抬眸。
“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孟棠安的態度很堅決。
對裴衍之而言,對方不過是有兩麵之緣的陌生人,他根本沒必要做什麼,可孟棠安給他的感覺很微妙,這種微妙讓他一時間拿不準,沉默半晌“路上注意安全。”
“多謝大人。”
孟棠安跳車離開,在原地待了一會兒,注視著馬車駛向田蒙村,眯起眸。
山上涼風習習,吹動女子的發帶,她將匕首收入袖中,往田蒙村後山的方向走去,山很高,站在上麵,恰攬全貌。
心慌感不會沒由來,她倒要看看田蒙村有什麼事。
馬車駛入村頭,所有偽裝成村民及在暗處的暗衛頃刻間出動——
將馬車包圍的密不透風!
“大膽,你們是誰!”侍衛拔出長劍,厲喝。
修長身影從遠處不疾不徐的走來,紅衣如畫,氣場冷厲,在漫天肅殺之氣中透著戾氣,停在馬車麵前。
今天的風有些大,卷起風沙,謝洵身子不大好,咳嗽了好幾聲,眸光深不見底,一字一頓“出來。”
“有什麼事,值得徐北侯從長安城來到江南堵我?”
裴衍之一早聽到動靜,不慌不亂,淡冷下了馬車,和謝洵對視,看到他臉色時,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
他聞到了謝洵身上淡淡的血腥氣。
裴衍之出來的刹那,謝洵盯緊了馬車,沒有片刻移開,車廂中根本沒有孟棠安,他無心和裴衍之周旋,直接道“跟你同行的人在哪?”
“什麼意思。”裴衍之並沒有要說的打算,心中對謝洵這一行為幾分不解,頃刻間想到了不可置信的可能性。
謝洵冷笑,修長手指扯住裴衍之的領口,把人往自己麵前一拽,擲地有聲“她是我的妻子,你問我什麼意思?!”
裴衍之平波無瀾的眸微微浮現出一絲愕然,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人竟然是謝洵金屋藏嬌的外室,後來又以六書之禮求娶!
怎麼會是謝洵的人?
他思緒難得絮亂幾秒,冷聲“她已經走了。”
“在哪?”
“不知道。”
“裴衍之,我沒心情和你廢話。不說是吧?把人扣下,方圓百裡,查——!”
後山,最高處。
孟棠安站在山頂,發絲被風吹的有些淩亂,和白色發帶相互糾纏想,不經意的遠遠看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