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冷冰冰的主神總向我撒嬌!
謝洵對她愈來愈溫柔了。
溫柔到不像他。
孟棠安剛剛被弄得連指尖都在發軟,緩了好一會兒,視線垂下,正好對上他左心口的位置。
謝洵睡著了。
當她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翻了個身,沒發出任何聲響,青絲披散,白裳清冷絕色,隨著動作滑落,背對著謝洵。
從枕頭下握緊了一隻銀簪,纖秀手指緩緩收緊,手心沁出了些汗!
臥房很安靜,安靜到她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聲,以及靠近時沉穩而鮮活的心跳。
霜白斑駁的月光灑落在地板上,一片清輝。
孟棠安用力攥緊手中的簪子,秀氣骨節隱隱泛白,翻身麵對著謝洵,看著他睡著的模樣,心跳由於過度緊繃如擂鼓,像揣了兔子。
一秒、兩秒。
簪子在昏暗中流轉著銀光,和月色相映,狠狠向謝洵頸項刺去——!
這是她手中唯一的武器。
是白日梳妝時,謝洵親手給她戴在發間的簪子。
眼看著銀簪即將刺破他的頸側,女子雪膩細瘦的手腕陡然被修長手指擒住!
寬大白色衣袖滑落下來,半遮半掩著銀簪,流光森寒,距離謝洵頸項,隻有一寸距離。
謝洵睜開眼,凝視著她。
從帳幔中透進來的月光不甚柔和,孟棠安看不清他的眼睛,動作僵住,心沉入海底。
“怎麼還不睡?”他開口。
“睡不著。”她聲音很輕,眉眼在昏暗的月光下,透著清冷的破碎感。
謝洵乾淨分明的手指擒住她手腕,沒用幾分力道,輕鬆製住,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銀簪“想殺我?”
她道“放我走。”
他的目光溫柔晦暗,透著無聲的壓迫感,教人不安,強行攥著她手腕,讓銀簪寸寸靠近。
“銀簪殺不了人。”
孟棠安下意思的想要掙紮,卻被攥的更近,蹙起眉,直到簪子尖端抵在了他頸項脆弱的血管上!
“但是你可以殺我。”
就像謝洵說的。
他無法一輩子防備枕邊人。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在孟棠安手上。
他認。
孟棠安半坐直,就那麼垂眸看著謝洵,桃花眼微紅,楚楚可憐,手中使勁握緊了簪子,指甲都在發白。
“要試試嗎?”他冷淡笑了笑,高高在上、風流冷厲的人,就這麼把命交在她手上。
那截修長的頸項,簪子下抵著的血管。
脆弱無比。
她隻要刺進去。
他真的會死的。
真的會。
孟棠安指尖一抖,簪子刺入一分,血珠冒了出來,殷紅而刺眼,滾滾落下。
謝洵沒有動作,毫無防備。
“放我走!”她再一次道。
“彆鬨了。”謝洵將她擁入懷中,低歎一聲。
銀簪脫了手,摔在了床上,沾染著血跡!
“真想走的話,拜托你好好騙我。”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嘲諷,“不要那麼敷衍,也不要半途而廢。
孟棠安驚愕的看他。
“你讓我信了,說不定就把我的命騙到手了。”謝洵對上她不甚相信的視線,平靜道。
“騙我,懂嗎?”
謝洵此生最恨謊言,偏偏這一次,他主動將騙局交給了孟棠安。
“真的嗎?”女子眼眸漆黑漂亮,仿佛會說話。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真的,我不騙你。”
孟棠安沉默不語,盯著他頸項上冒出的血珠,不知在想些什麼。
“睡吧。”他將她抱在懷裡,溫柔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不蘊含任何情欲,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