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蘇卿安身邊的聶成業亦是臉色大變,再坐不住,噌一下站起來,咬牙道。
“微臣對昭懿公主癡心不改,亦願亦以三書六禮八抬大轎迎娶,懇請皇上恩準!”
荀璧思汗一臉懵逼,驚疑不定“昭懿公主是臣想求娶之人,此前並無婚約,大梁皇帝,這是怎麼回事?”
這場麵,自大梁開國以來,從未有過。
由於過度震撼,場麵一度失聲,劍拔弩張。
“天啊,這昭懿公主什麼手段,竟讓大梁兩位風姿卓越少將軍針鋒相對,非她不娶?!”
“聶成業我還知曉,但是定北將軍和昭懿公主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三年前一見鐘情是怎麼回事?!”
“定北將軍這話也太荒謬了,就不怕惹來禍端嗎?”
沒有人注意到,原本眉眼含情的人,在一瞬間白了臉色。
秋聽竹惶惶抬起眼,看著高台上的身影。
所有歡喜,褪的一乾二淨。
那些聲音中,不泛缺對岑燼遠的質疑或是詆毀,前有可汗求娶,岑燼遠這一舉動,是公然挑釁,稍有不當,還會引起雙方交戰。
後來想想,那是秋聽竹最勇敢也最出格的一次,後來,她再也沒有那天的勇氣了。
“皇上!”青衫姑娘衝出去,跪在地上,“臣女與定北將軍早已兩情相悅,私定終身,請皇上成全!”
梁帝“哦?”了聲“這又是怎麼回事?”
峰回路轉,正和朕意!
秋聽竹抬頭,看向岑舟清冷陌生的眉眼,無數次,魂牽夢縈,是她在佛祖前求了無數次平安的人。
她應是想落落大方的,卻抑不住哽咽。
“臣女三年前,曾被將軍所救,若非將軍,早無現在的秋家嫡女。古人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臣女願意……願意為將軍相夫教子。”
秋浩初急的不行,去拉秋聽竹“你在說什麼?!快起來!”
“燼遠,可有此事?”梁帝笑著問。
岑舟看向秋聽竹,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當年事,語氣疏離坦白“臣在三年前偶然救過秋小姐,但舉手之勞,並無私情,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他一句冷靜的話,斷了秋聽竹所有念想。
於他而言是順手,於她卻是一生。
你說這世上癡情錯付,誰比誰可悲?
倘若真心能換真心,世上何來求不得?
兩行清淚從秋聽竹臉上滑落。
秋浩初無語凝噎,多少少年郎求娶舍妹被拒!可恨春去秋來,癡心不改!
梁帝心涼半截“看你這態度,當真非昭懿不可?朕不答應,還是小人了?”
“龍恩浩蕩。”岑舟身骨挺拔,眼中藏了火焰,堅定而克製,“微臣此生,彆無所求,隻討這麼一個恩典。”
“卿安……”聶成業眼神苦澀又癡纏的看向她。
“皇上,三年時間臣對昭懿公主癡心不改,非昭懿公主終身不娶!”聶成業心知此時不說,再無機會表露求娶誠意。
察言觀色的他,已看出梁帝對岑舟並非十分滿意,至於什麼緣由,他也不太清楚。
梁帝暗暗點頭,對聶成業露出讚許之意。
兩位年少將軍,俊朗不凡,聶成業是乘龍快婿的首選,蒙古可汗遲暮之年不配求娶昭懿公主。
梁帝話鋒一轉,語氣琢磨不透“昭懿,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