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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間瞬間被阿塔爾的低氣壓所籠罩,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冬歉的心臟砰砰直跳,阿塔爾出現在這裡令他猝不及防。
一陣冷風破過窗戶吹來進來,桌麵上的日曆被風吹翻了好幾頁,冬歉的眼眸輕輕顫抖著,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指尖輕輕發抖。
那一瞬間,他麵對阿塔爾的問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慌了神,大腦短暫的空白一瞬後,開始飛速思考。
“我”
冬歉的心臟提在了嗓子眼,血管裡流動的血液冰冷無比。
要是讓阿塔爾發現血契的秘密了的話,他就真的完蛋了。
這個時候,說多錯多。
反正阿塔爾沒有看見那個破解血契的陣法,他還是安全的。
隻是,雖然內心已經做足了自我建設,在麵對阿塔爾的時候,冬歉的身體還是本能的發抖。
此時此刻,冬歉慌神的樣子被阿塔爾完完全全地看在了眼裡。
他垂著眸看著冬歉手腕上的傷痕,一個猜測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自殘嗎
常常聽人說,接受吸血鬼的初擁後,人類由人族變為血族的血仆,常常會因為難以接受這一切而產生各種各樣的心理問題。
隻是從來沒有吸血鬼會注意這些心理問題。
大部分吸血鬼不會將這些後天加入血族的人視為同類。
而人類也不會將這樣的生命視為家人。
正因為如此,很多血仆耐不住這樣的壓力而選擇自殘自殺的事情也屢見不鮮。
但他們的身份畢竟隻是卑賤的血仆,所以這種事也從來沒有得到過重視。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冬歉會不會也有這方麵的問題。
冬歉看起來,似乎並不排斥這裡的世一切,臉上也很少看見絕望的陰霾,他在自己麵前,笑得很恣意,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最討厭的事情就是以身犯險。
可難道這些都是偽裝的
阿塔爾的心中一沉,他緩緩靠近冬歉,冬歉則因為不清楚他的用意,下意識退後了幾步。
在怕他
阿塔爾的心中湧起一陣不悅。
他垂著眸,寵溺的語氣帶著幾分命令的意味“乖,把手伸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冬歉猶豫了一會,還是乖乖地伸了出去,還小心翼翼地解釋著“我隻是不小心傷到了而已。”
“不小心”,阿塔爾明顯露出了懷疑的目光,“不小心能割這麼深”
冬歉垂著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阿塔爾歎息一聲,輕輕俯下身來,垂著眸,溫柔地舔舐著冬歉的傷口。
伴隨著酥酥麻麻的觸感,冬歉感覺到手腕上的傷口在慢慢恢複。
這樣的阿塔爾,居然給他一種自己被小心珍視著的感覺。
不過,這顯然隻是他的錯覺。
下一秒,阿塔爾就含住他的傷口,索取著他的血液,似是對他自殘的懲罰。
他實在是索求無度,冬歉感覺自己的雙腿輕輕地打著顫,忍不住將手按在阿塔爾的肩膀上,喘著氣哀求著“主人,輕一點。”
阿塔爾緩緩抬起了眸子,漆黑的眉眼裡寫著幾分威嚴。
這讓冬歉想起了自己剛跟阿塔爾見麵沒多久的時候。
他把自己當成一個尚沒有調教好的寵物,教育他的時候,連手套都不取下來,仿佛覺得他臟一般。
阿塔爾坐在床上,將冬歉抱在了自己的腿間。
冬歉雙腿發軟,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指尖還在輕輕發顫。
阿塔爾微眯著眼睛看著他“冬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嗯”
冬歉
係統汗流浹背了吧兄弟。
冬歉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冬歉支支吾吾道“真的沒什麼。”
阿塔爾輕輕撩過冬歉的額發“不要對我撒謊。”
“我沒有撒謊。”
“我說真的,主人。”
冬歉的胳膊環住阿塔爾的脖子“你就算對我嚴刑拷打,這也是真的。”
看著冬歉這副樣子,阿塔爾也知道,繼續逼問下去也沒有意義。
他又不可能真的把冬歉鎖在刑架上嚴刑拷打。
阿塔爾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眼中隱隱約約帶了幾分思索。
“你發現你的小血仆在自殘”
薩西斯的臉色很顯然有些不對勁。
阿塔爾微垂著眼眸,目光漆黑“他一直都好好的,我也沒有想到,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到阿塔爾這麼說,薩西斯抿了抿唇,下意識地解釋道“雖然有些人平時會裝作沒事人的樣子,但是,心理問題也不是表麵上能看出來的。”
“就像我以前的”
說到這裡,薩西斯輕輕搖了搖頭,好像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他抬起眼睛對阿塔爾道“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試著跟他接觸看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問題。”
但看阿塔爾一副不悅的表情,明顯就是介意的。
他對自己的血仆占有欲極強,誰想要接近他,他都會控製不住地生出防備心理。
就連自己都防著。
以往這個情況,薩西斯可能就打著哈哈過去了。
但這件事畢竟不一般,那可是自殘。
一般人沒什麼事,怎麼會自殘,這又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雖然阿塔爾不願意承認,但是薩西斯很肯定,冬歉絕對在心理方麵出現了什麼問題。
一直頂著叛徒是名聲,和自己曾經的夥伴作對,跟自己曾經的戀人自相殘殺,說實話,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受不了。
他本不應該插手這件事,但阿塔爾畢竟已經將
冬歉放在了心上,薩西斯還是忍不住提醒他“雖然我知道你對他的占有欲很強,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反而會對此感到窒息呢。”
阿塔爾沉默了一會,目光陰森“你什麼意思”
薩西斯“其實你這個血仆,我剛開始看見他的時候就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
“你寵愛他的時候,他反應平淡,你不寵愛他的時候,他似乎也適應良好,雖然看起來這叫做寵辱不驚,但實際上,他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好像對他而言,自己無論遭受到什麼樣的對待,都是無所謂的。”
聽到薩西斯這麼說,阿塔爾抬起眸,眼中露出一抹思索的表情。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先失陪了。”
說完,薩西斯就站起身來,離開了。
房門關上後,隻剩下阿塔爾垂下眼眸,兀自思索著。
薩西斯剛剛說的話在他腦海中一遍遍回想。
說起來,無論自己對冬歉是什麼樣的態度,他似乎都沒有很明顯的反應。
他清楚的知道說什麼話會讓自己感到愉悅,也聰明的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情可以讓自己擺脫那些麻煩的困境。
如果沒有這些認知的話,冬歉可能真的活不了這麼久。
或許早早就被失去耐心的自己丟掉了。
從始至終,無論自己怎麼對他,他既不會很開心,也不會很難過,眼中從始至終都是清醒的。
這種感覺固然好,但是不是也說明,他真的對什麼都不在乎呢。
說不定對生死也不是很在乎。
但既然不在乎,為什麼又要那麼執著的活著呢。
他發現,冬歉這個人給人一種很強的矛盾感。
他看不透這個人。
但他隱隱覺得,倘若不弄清楚這個問題,總有一天,冬歉會從他的身邊消失的一乾二淨。
這種不安感像毒蛇一般緊緊纏繞著他的心臟,染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成為艾森的主人之後,每月中旬,冬歉都需要及時的過去給他準備血液。
雖然熟知劇情的冬歉知道,艾森是人類與吸血鬼的結晶,他的血液對他而言並不是必需品,但是,身處於劇情中的冬歉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的。
冬歉已經早早替他準備了血液,孤身一人來到地下室。
他一隻手舉著燈火,走在幽暗的樓梯上。
在這種黑燈瞎火的地方,很容易自己嚇著自己,每一道腳步聲都格外明顯,就好像,身後有什麼孤魂野鬼在追逐自己一樣。
他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心中慌亂不已。
到最後,艾森待著的地下室居然成為了讓他多了幾分安全感的地方。
冬歉深吸一口氣,偽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推開了門。
艾森一直待在裡麵,整個人待在陰影裡,雙手被鐵鏈綁縛
著,身上覆著一層揮之不去的死氣。
冬歉感覺,比起自己的心理問題,或許艾森的心理問題才更加值得關注。
這麼陰森的地方,艾森一個人待在這裡,實在是太過孤獨。
再在這裡待著,人都會憋變態的。
阿塔爾就是個例子。
在重見光明之前,他一個人在棺材裡待了太久太久,所以每天都跟他玩那麼變態。
艾森畢竟是主角,還是應該多沐浴沐浴人性的光輝,千萬不能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冬歉想著,等到一個差不多的時候,就把他放出來吧。
但是在那之前,得先教他學會服軟。
冬歉將裝著自己血液的杯子遞給他,漫不經心道“喝吧。”
不過接下來,他看了看艾森現在的樣子,他的手被鐵鏈高高吊起,應當是沒有辦法自己的喝的。
這也算是打壓他的機會。
冬歉惡劣地將杯子收了回去,挑了挑眉“你如果求我,我就喂你喝。”
按照艾森這麼叛逆的性子,恐怕應該不會輕易服軟。
果然,艾森半天都沒有出聲。
冬歉心裡尋思,這我還治不了你
於是他將手中的杯子緩緩傾斜,杯子裡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你可要想好,錯過了這一杯,這個月可就沒了。”
艾森沉默了一瞬,虛弱道“求你”
艾森的嗓音微微有一些低啞。
冬歉收住了杯子,眼中緩緩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伸手撫了撫艾森的腦袋“早點這麼乖,不就沒有那麼多事了。”
“等你再乖一點,我就跟親王求個情,把你放出來,怎麼樣”
艾森沒有開口。
冬歉我這個寵物,還真的難調教。
係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確實沒有辦法對付他,根據他的戰力分析,隻要他想,完全可以自己掙脫束縛,在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冬歉忽然一激靈,後背發涼。
這種事情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早告訴也沒用啊,你得走劇情,維持人設啊。
那起碼我的態度可以不惡劣到喪心病狂
冬歉心裡忍不住的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