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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拖著酸痛的軀體,第一時間趕到最近的常青教堂舊傑彌諾的圓心城大教堂。
這裡離聖徒出身的“三岔路村”很近,聚集了大量聖徒玩家。
儘管調查騎士們事後試圖尋找過那個村莊,卻如何都找不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連玩家們想要原路返回,都沒能成功。於是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他們隻能選出精銳與神殿合作。
能做到這種地步,一定是女神親自出手,騎士尤金如此堅信著。
這些聖徒是女神召來穩定世界的。就結果而言,在新英雄“德雷克”出現之前,聖徒們很好地幫他們穩住了古老魔王的汙染,減少了大量犧牲。
時至今日,神殿與聖徒們,姑且靠“相互利用”維持了表麵和平。
聖徒們是女神的劍,女神的盾,女神不死的使者。說句實話,騎士尤金不討厭聖徒本身,但他很不喜歡他們動輒質疑女神劍與盾這種東西,被錯誤的人撿起來,也是會弄傷主人的。
“最近聖徒會的情況”
剛踏入調查騎士的據點,尤金便開口詢問。
老教皇的死亡報上去,他得在“探查記憶流程”上花費數日,得先把雜事處理完了才行。
“古老魔王消失後,聖徒大人們的行動轉而分散,由集中作戰更改為四處探尋。”
下屬努力無視尤金身上可怖的血腥味,快速彙報,“迄今為止,我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與歸鄉聖徒會的交易與聯絡都在正常進行。”
“亞馬遜和隱士院的行動同樣偏分散,他們比我們預期的更加謹慎,似乎沒有立刻找尋新魔王的打算。”
“辛苦了。”尤金解下沾滿血痕的披風,“細節方麵呢”
“就在剛才,圓心城出現了隱藏區域任務。任務內容比較古怪,我們的人還在調查核實。”
下屬繼續按部就班地彙報,“目前確認過的信息這個區域任務大體的內容,是消滅徘徊於爪痕山脈的亡靈龍泰利斯塔姆,尋找前往龍巢的路。”
尤金整理披風的動作驟然停住。
“你說什麼”
“按照聖徒大人們的說法出現了新的主線劇情,所以巨龍地圖即將開放,為魔王討伐任務做準備,他們認為這件事情非常合理。”
不,根本不是什麼準備。尤金心想。
泰利斯塔姆被永恒教會秘密謀殺。巨龍才不會管神殿教會的區分,在它們眼中,泰利斯塔姆是被“人類”殺死的。
這個當口讓聖徒們前往龍巢,和當麵挑釁巨龍首領差不了多少。以聖徒們現在的水平,絕不可能在巨龍主場討到好處。
作為“神權”的載體,為什麼“係統”會有這樣的安排
不久前,神諭洞窟。
“我見過那張臉我確實見過那張臉”
黃金劍毫無生氣地倚在石壁上,語氣像是高燒時
說的胡話。“布蘭科家的珍貴畫像,大信徒吉爾摩”
流浪兒的守護者,慈悲的吉爾摩。
這個人能被寫進生命神殿聖典,他十成十是神選者。忒斯特怔愣兩秒,當場笑出聲來“這年頭要當教皇,一定要有叛教經驗嗎”
諾爾“”瘋修士的關注點還是這樣奇怪。
不過,猜到了生命女神和永恒之子可能是同一位神。這個消息不至於震到他,隻能給這個猜想加點兒證據。
如果這件事屬實,那麼佩因特並不是史上第一位叛教的神選者。至於他叛教的原因
諾爾使勁按按太陽穴,找了個儘量含糊的角度“之前你的一切行動,都是神的授意”
老教皇沉默不語。
“回答他。”忒斯特抱起雙臂,“他的話語等同於我的意誌。”
“是的,都是吾神的意誌。”得到忒斯特的允許,老教皇才輕聲應道,“神選中了我,我是特彆的特彆的”
“你為什麼沒有更改姓氏”
諾爾小心翼翼地繼續,他不敢直接問對方是不是“慈悲的吉爾摩”。畢竟換做自己保守秘密,肯定也會把這個問題列入禁忌。
“沒有。不會有人懷疑,最初我隻留下了姓氏”
話還沒說完,老教皇的眉心再次亮起不祥的黑光,周圍的黑紅符文蠢蠢欲動。諾爾趕忙又刷了個記憶修改,把這次可能的毀滅壓了下去。
好吧,看來生命女神與永恒之子確實是同一個存在。如果說方才還是五分懷疑,現在諾爾有八九分確定。
和自主背叛的佩因特不一樣,這位老教皇隻是接受了升遷調職,原因不明。
忒斯特再開口時,語氣極儘諷刺“那麼最強的信徒吉爾摩,了不起的守護者吉爾摩要製作人類追補妖血劑,需要不少人吧。最近這一百多年,你是殺的流浪兒多,還是救的流浪兒多呀”
那口氣不太像義憤,反而有種“兩邊果然都是垃圾”的譏諷。
瘋修士可太清楚了。根據生命聖典的說法,吉爾摩是當年最強的神選之一。他肅清過當年猖獗的人口販賣,還曾隻身一人與怪物大軍交手,當過拯救城鎮的英雄。
但吉爾摩先生淡泊名利,他推掉了教皇之位的推薦,選擇小城市的平靜生活。他聲稱要隱姓埋名,成為一位無償教導流浪兒的普通神父。
就這樣,慈悲的吉爾摩從曆史舞台上消失了,隻有他的善行還在世間傳唱。
命運真是喜歡惡作劇,忒斯特打量著麵前失去麵紗的老教皇。
“為什麼不回答是忘記了嗎順便一提,白鳥城的那些我可以幫你數出來。”瘋修士興致勃勃地繼續,像是追問老師的好奇學生。
“神是絕對的。”
老教皇用死去的眼球看著他們,語氣裡沒有半點情緒波瀾,“神是絕對的我隻是把他們送去了神的身邊”
“好吧,是我的問題,我居然相信你還有自己
的腦子。”
忒斯特在雕像般的老教皇身邊探頭探腦了半分鐘,最終咕噥著退後。
隻是又一個狂信徒嗎
按理說,一切都結束了。接下來他們隻要到手這次的神諭,傳出虛假的命令,再把黃金劍這個意外的目擊證人搞定。
接下來,在費舍的帶領下,永恒教會可以老實好一會兒至少不會夥同惡魔們一起找樂土的麻煩。
這一路過來,他們就像打完了一場高強度boss戰。獎勵房間的大門近在眼前,他們隻需要推開它,繼續前進。
可是諾爾就是有種奇特的不協調感。
“關於那些神諭”他的身邊,忒斯特已然開始收尾工作。
“等等。”諾爾說,“我想看看他的記憶。”
忒斯特眉頭一跳“他的記憶被盜星索做過手腳,貿然探索風險很大親愛的,難道您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諾爾說,“隻是直覺。”
吉爾摩身上確實沒有任何異樣,至少現在沒有。
可是吉爾摩的轉變太過生硬沒有經曆重大事件,人不會毫無理由地本性大變。換做是他的塔赫世界,要有人這樣強改昔日英雄的性格,肯定會被玩家掛起來罵。
而且他總覺得,蠟燭口中的“馴養”沒那麼簡單。
忒斯特的麻煩性格,坎多這一路都看在眼裡。瘋修士的偏執絕對不比他的力量差,這樣的人寧願自我毀滅,也不會向不認可的人低頭,根本不可能被“馴養”。
難道“慈悲的吉爾摩”被“馴養”過
盜星索怎麼做到的
事關忒斯特,諾爾不想輕易放手。
“我會小心探查,沒關係的。”諾爾說,“我比你更擅長魔法解析,一旦哪裡不對,我會立刻放棄。”
“彆那樣看著我帶吉爾摩出去的風險太高,必須在這裡處理掉。”看見忒斯特滿臉不認同,諾爾特彆補充。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店了。
“您要不說,我還以為您的精力是無限的呢。”
忒斯特故作驚訝,收緊抱著諾爾的手臂,“噓,告訴您一個小秘密。這個世界上有種怪物叫疲憊,想必您沒有見過它這種可愛的小東西就藏在您的耳朵裡,隻要您一個不留神,它就會咬穿您的耳膜,啃咬您的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