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好幾個設計師,設計出來的都不是太滿意,後來棠棠給她推薦了一個她的朋友,溝通的很愉快,她應該很快就能開始動工了。
喜漫把動工的日子定在她出院之後。
下午陽光從窗口懶懶的灑進來,金黃色一角照在喜漫身上,她裹著毛絨絨的長外套,坐在病床旁聽歌。
林向珩在樓下看到賣蔥油餅,想起喜漫上次說了句好吃,特地給她帶了上來。
喜漫雖然不舒服,但很有食欲。
心情好就吃得下東西,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咬了一大口。
他買了兩個餅,喜漫遞給他嘗了一口,剩下的她全部吃完了。
真香啊。
“林向珩,你喜歡孩子嗎”喜漫突然問他。
她接著笑了笑,怕林向珩擔心,解釋說“其實我以前可害怕生孩子了,我覺得女孩子到底憑什麼啊,要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
“後來有一天,你在廚房做飯,我看著你的背影,很安靜,突然在想,如果我們有一個孩子,那也挺好的。”
觀念的改變就在那一瞬間。
和林向珩有一個孩子,他們共同孕育,那是一件幸福的事。
林向珩把她身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陽光落在他唇邊,他唇角冰冷的沒有笑,陽光暖和了一點,他說“比起孩子,我最喜歡你。”
在孩子之前,要先有趙喜漫。
不然什麼都不算。
喜漫看著他,很久很久後,她慢慢笑了起來,她抱住林向珩的脖子,依戀的埋頭在他脖頸裡。
“我覺得我很幸福,真的,重逢之後都是幸福。”
她特彆知足。
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比得過她過去二十幾年。
是沒有遺憾的。
繼續住院,她覺得也是好的。
喜漫的治療還在繼續。
她生日前一天,她說她想出院,順便去看看房子裝修進度,聽說不監工的話,進度就會慢很多。
幸好速度還可以。
水電已經改造完成,在鋪貼瓷磚,喜漫選了暖色,牆壁還是刮乳膠漆,至於家具和軟裝,她還沒有選好。
喜漫的錢隻夠付個首付,裝修大部分的錢是林老板給的,他說畢竟是以後要常住的房子,他總不能白住。
說的有道理,喜漫說那她隻能薅一次資本家的資金了。
生日這天,喜漫和林向珩去了城郊的那棟彆墅。
時隔一年,房間裡都沒有落灰。
喜漫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她裹著毛毯,林向珩喊她起來去臥室,她懶怠的搖頭,向他撒嬌說你抱我過去。
林向珩俯身來抱她
。
上樓的時候喜漫就在親他的唇角,她邊親手也不安分,後背挨到柔軟的大床,林向珩掌心托住她,低聲對她說張腿。
喜漫笑得溫柔,她聽話,然後無理取鬨。
不要戴套,留在裡麵。
趙喜漫你彆鬨。
趙喜漫你鬆點。
那是最瘋狂激烈的一個晚上,直到她被抽去了渾身的力氣,賴在床上還不肯去洗澡。
生日過後,還是得住院。
她身體機能還好,一些指標有小問題,但影響不大,這段時間主要是藥物帶來的副作用。
最後一個療程結束在年前,林向珩離開病房不到十分鐘,回來發現喜漫倒在廁所,他一瞬間腦子嗡嗡的響。
抽血,做檢查,喜漫很快醒來。
不是發病。
她說不是。
醫生拿著檢查結果,說她是懷孕了。
林向珩那一刻仿佛聽不見“懷孕”兩個字,他隻是緊緊抱著趙喜漫,他在確定她的體溫,確定她的心跳,觸碰時,他冷靜,卻渾身發抖。
幾個療程的治療讓喜漫的病好了大半,檢查結果回報都是良好的走勢,突然的懷孕讓她不得不停止療程,醫生說,完全可以。
她恢複的不錯。
這和個人心情也有很大關係。
接下來保持一個定期的複查,注意個人情緒,發病幾率已經無限降低。
喜漫手心停在她的小腹,她拉過林向珩的手,讓他也摸一摸。
“這是我們的孩子。”喜漫眼眶是濕的,但她在笑,“我都不敢相信。”
“林向珩,你高興嗎”
他沒有說話。
喜漫聲音哽咽,她小聲“你不許說不高興”
他以為她發病,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就好。
林向珩手指觸到她腹部的暖意,他目光轉下來,很輕的應了一聲“高興。”
她還醒著,他當然高興。
喜漫坐起來,她手指掃了掃他的下巴,柔聲安慰他,跟他說“我身體怎麼樣,我自己能感覺到,我已經很久,都沒有過快發病的那種感覺了。”
“林向珩,你真的不要再害怕。”
“我覺得我,真的已經沒事了。”
“你也要相信我啊。”
出院收拾東西時,林向珩看到了掉出來的一封書信。
他打開。
是趙喜漫親手寫的。
「今天是立冬,天一下子就冷了,明明昨天陽光還不錯。
我現在寫下這些字,是我在用最糟糕的結局預判我的人生,我最近做夢,總夢見一些不好的場景,醒來後我發覺,提到“死亡”兩個字,我已經感到恐懼和不舍,這瞬間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出事了,林向珩,你該怎麼辦
你會怎麼辦
當我開始想到這些,我在想即使沒有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所以我想,如果給你留下一個我們的孩子,那生活有了寄托,就可以少想我更少。
但你要相信,無論如何,我很幸福能和你成為夫妻,成為家人,我總是好愛好愛你。」
這是一封
遺書。
踏進家門的時候,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發尾,喜漫擁抱了一身陽光,她向林向珩撒嬌,說她想吃桔子了。
要挑個最好最大的。
濃烈的光洗去病氣,帶來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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