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很難。
但他得做到。
說實話他的公司在雲州發展很難,雲州是個小城市,資源少,能接觸的新進技術也少,他要發展起來,付出的努力就是兩倍三倍甚至更多。
但他不能離開雲州。
雲州是趙喜漫的故鄉,她是一個念家念舊的人,他知道,遲早有一天,她會再回來的。
所以他要在這裡等她。
六年的時間,過得緩慢又艱難。
林向珩一個人記著所有的紀念日,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她的生日,還有情人節和七夕,他,偶爾在外麵看著她喜歡的東西,他會記著給她買下來。
她留下的日記本,他每天晚上翻一頁。
每翻一
頁就好像又陪著她經曆了一遍。
她在日記裡寫生病,他就讀了一次她的病。
她寫夢境,他創業的第一筆收入,就拿來給她買了房子。
好友問他做這些為了什麼,沒有必要。
他無法回答。
他隻是,會越來越想她。
趙喜漫這個名字,已經很自然的融入了他的生命裡,她存在,她張揚,她永遠不可能從他這裡磨滅掉痕跡。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六年。
他住在以前住的地方,始終沒有換過電話號碼,偶爾會去她常去的地方走一走,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研究上。
直到那一天,他在一堆簡曆中看見了她的名字。
無法想象他那一刻的震驚,整個大腦有足足三分鐘的空白,他捏著那張簡曆紙,看著上麵她的近照,他拿出他口袋裡那種她高中的照片,放在一起。
是趙喜漫回來了。
真的是她回來了。
他努力的平緩著他的呼吸。
那天麵試完,讓公司hr發了錄取短信,然後他在公司附近轉了幾圈,他直接趙喜漫會出現。
她會在公司附近租房子。
果然在那天傍晚,他見到了她。
她提著一大袋東西從超市出來,那天已經很冷,她穿得卻很少,從超市出來,提著東西很費勁。
林向珩遠遠的看著她。
傍晚的風吹在她身上,她瘦了很多,連提東西的手腕都細的沒有半點力氣,她淡著臉,整個人很明顯的散發著一股病氣。
他想過很多次重逢的場景,但真正到了重逢的時候,他反而選擇了克製。
克製住了所有的瘋狂和驚喜,按壓下全部的思念和愛意,他試圖偽裝成一個陌生人,或者,完全不去打擾她。
隻要她回來就有辦法,他不能嚇到她。
當看到她暈在椅子上,他心一緊,那一刻被她的反應攥停跳了半秒。
趙喜漫生病之後他沒有再見過他,他不知道她的現狀,不知道她的病情,更加不知道,她現在的身體和情緒,處於一個怎樣的情況。
但她的病他卻很了解。
可能比趙喜漫自己還更了解。
他走上去,冷靜的說,他是學醫的。
其實他的心臟在狂跳。
他聲音在克製下才顯得不那麼發抖。
走近才看到,趙喜漫不僅瘦了。
她眼神的光淡了很多,語氣平平淡淡一潭死水,看向他時也很平靜,就像不認識他一樣。
他幫她提東西到樓下,她對他說“謝謝”。
這是闊彆六年的重逢。
他在樓下站了很久,看著電梯一層層往上,最後在十八樓停下,他回到大樓外,他又抬頭往十八樓的方向看。
那天,從不沾酒的林向珩,去找好友喝了兩杯酒。
深夜他坐在江邊吹風。
他手裡捏著那張唯一的,被他摳下來的照片。
六年前趙喜漫的樣子和六年後逐漸重合起來,她還是趙喜漫卻又變得不一樣,他看著手裡她的照片,眼眶已經濕了。
沒心沒肺的趙喜漫,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他。
她甚至會覺得他肯定在恨她。
他恨她嗎
他怎麼可能恨她。
趙喜漫就算真的做了多過分的事他都會選擇原諒,更何況她生病了。
她把他當陌生人沒有關係,他們可以重新來過。
她真的不愛他了也可以,總之他始終會愛她。
他心裡怎樣想呢
都六年了他能怎麼想。
他還不是一直等著,隻為了等她。
他隻希望她健康。
她好好活著,她得活著。
這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他得想辦法給她治病啊,他拚了命也要給她博這一條生路。
趙喜漫回來了。
她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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