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略搖了搖薯片。
阿納托利皺起了眉“你這個飲食習慣”
柏略嚼了片薯片“挑二揀四才不是好習慣。”
他快速地解決完中飯，去到了生活街那家他充了上千生活費的書店買字典。
店長本來在聽柯恩交通廣播，一看到柏略，眼睛就亮了起來。
他怎麼會不記得柏略呢長得好看都是其次的，重要的是，柏略是他家唯一的vv客戶
店家熱情地把字典包裝好，
還順便推銷了好幾本暢銷小說“這本，霸總強製愛這本v，同桌是變態這本，小媽哪裡跑這本，逃走說拜拜”
柏略大手一揮“全部包起來”
然後忽然想起來什麼，用指尖點了點收銀台“再來一本聽話小狗類型的。”
“沒問題”店主立刻去翻書架。
“唔，五本好了。”柏略摸了摸下巴，“最近對這個類型比較感興”
原本在放音樂的廣播發出聲響“即將行駛上跨江大橋上的朋友要注意了，有熱心聽眾告訴，江上起霧，要小心慢駛”
柏略一凜。
“年下弟弟他又乖又撩”店主拿出了一本，“其他的我再找找噢，稍等。”
他給程唯寧發了條信息，拿起那本年下小說就走“找到後和其他書包在一起，一會兒來拿。”
五月的中午氣溫不低，江上起霧幾乎不可能，如果不是異化者用異能搗亂，那麼又是一次會帶來進化的濃霧嗎
學校距離江邊有半小時路程，柏略打了一輛出租車，先回實驗樓取了吸附劑和冷凍箱，然後趕去江邊。
他到的時候，江邊已經像是籠罩在了毛玻璃裡麵。推門下車，濕冷的水汽撲麵而來。
司機從車窗裡探出頭“還有書沒拿”
柏略背身擺手“文不對題，寫得一點都不乖，替我扔了。”
可能是剛剛起霧，或者隻是正常的自然現象，柏略從路邊一直走到岸邊，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還有好心的路人提醒下小心潮水。
霧是從江麵上升起來的，柏略半蹲下，取出吸附劑放在容器上，擱在岸邊，讓它充分吸附。
然後伸手，觸碰水麵。
一圈圈漣漪從他的指尖蕩開，霧氣在此刻竟然變得更濃，他忽然聽到了一段吟唱。周圍的群眾也開始議論開來。
“那是什麼在水裡”
“魚類異化者吧，我就說怎麼突然起霧，又是那幫異化者在故弄玄虛，影響交通了喂”
“這是s美人魚oga嗎好聽的”
“唱得我都暈暈乎乎的，身體都有些發熱。”
“誒彆說，我也是。”
“我也”
“是發燒啊，我去”
柏略站了起來，他的視線穿越了飄渺的霧氣，落在遠處江麵上。那是一條美麗而嬌小的人魚oga，正在水中吟唱，像是一個精致的瓷娃娃。
純白的人魚也看到了他，停止了吟唱，緩慢向他遊來。
相比於aha，oga的性格更加溫和，也對其他人有更明顯的吸引力。霧氣更濃，有人跳到水裡，向人魚遊去。但沒有人能接近人魚oga。人魚oga隻是好奇地向柏略遊來。
柏略萬分不解，他是什麼很特彆的存在嗎他隻是個普通beta啊。
不過，oga對aha來說
，是很特彆的存在。尤其是種族裡，隻有一個oga存在的時候。
曾有研究員通過現在已經不存在了的大海雀基因攜帶者研究過，當同一種族因子攜帶者中隻剩下一個oga時，aha對oga的保護欲和占有欲會呈幾何倍數增長，契合度也會提高，這是異化因子的自救。
柏略想起了瓦西裡昨天的經驗之談aha的本性，是無法抵抗契合度高的oga的。
他相信，所以在江邊，他給小美人魚打了個電話。電話被秒接，小美人魚高興地喊出“柏略”。
柏略看著遊得越來越近的人魚oga，懶洋洋道“你有想好要叫什麼名字嗎”
“有噢。”人魚說話超柔軟乖巧，“我起了個長長的名字，打算叫柏略的人魚。”
柏略頓住了。
給布萊克起名無所謂，代號而已，布萊克不喜歡，自己就會換，但小美人魚不一樣。
而小美人魚好像感覺到了他的顧忌，所以取了這樣的一個名字。
霧氣越來越重，空氣中帶著潮濕。周圍的aha和oga開始因高熱而體力不支，原本跳進江裡的人漸漸沉了下去。
江水拍打著岸邊，發出響聲，柏略看著那條純白的人魚oga，蹲了下來，向人魚oga伸出了手。
小美人魚是認真的，沒有在開玩笑。柏略不想要羈絆，那就由他來創造羈絆。他不會換掉名字，除非柏略親自給他起一個名字。
“真是”柏略沒有說完，隻是笑了笑，“奧安尼斯吧。”
神話記載中最早的人魚，文明的傳播者。
奧安尼斯道“好的。”
與此同時，純白人魚oga遊到了柏略的麵前，把蹼爪放在了柏略的手掌上。
“按照慣例，你應該也會聽我的話。”柏略沒有掛掉電話，而是垂眸，直接命令，“現在，返回江裡，把落水的人全部撈起來。”
人魚oga反應了一會兒，點頭，轉身折返，漂亮的白色魚尾閃著七彩的光。
負摟實驗室裡，布萊克感覺到銀發人魚的氣壓忽然變低。
奧安尼斯柔聲“柏略在和誰說話”
柏略微笑“一個新朋友，你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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