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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
遠遠地,阮時韞也看見了阮洛,阮時韞嘴唇一張一翕,默念出了這個闊彆了三年的愛稱。
他腳底加快速度,在阮洛衝到跟前的時候,一把就把阮洛給抱了個滿懷。
“爺爺。”
阮洛撲在阮時韞懷裡,顫著聲音喊。
阮時韞伸手一摸,摸了一把淚。
恩特跟在阮洛身後,對這幅情景很動容。
他知道阮洛跟爺爺幾乎是生死之隔的重逢,阮洛看見被醫學判定植物人的爺爺好端端出現,應當是真的開心地灑出了金豆子。
但身後兩個追過來的oga不知道,他們還以為阮洛是什麼嬌氣包,太久不見爺爺,見了就要哭唧唧。
兩人交換了個憐惜的眼神,似乎是覺得這種漂亮得跟瓷器似的,一看就很容易碎的人,嬌氣一點是應該的。他們甚至在心裡想著,以後要對阮洛更照顧些。
阮洛跟阮時韞介紹了舍友,阮時韞以長輩身份,做東請這群小孩吃了頓飯。
恩特本來還起哄要帶這位老爺爺玩點嗨的,但阮洛吃了飯狀態有點不對,看上去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粉紅,走起路來有氣無力。
恩特就放了阮洛,要他跟爺爺早點回家休息。
阮時韞就打車把恩特和兩個oga送到學校門外,帶著阮洛回他的暫住地了。
阮時韞暫住的地方是一家做小眾沙拉醬的流水線廠房。
他原本被傅瑜安排在遊戲公司,豈料阮洛記憶恢複太快,那些安排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要改變策略。
阮洛已經恨死傅瑜了,傅瑜也不敢把阮時韞再往他說下的遊戲公司安排,暫時拖手下給阮時韞安排到和他沒有關係的彆家公司。
阮時韞早年自己創過業,人雖上了年紀但目光不短,有些見地。所以就被安排在最終端的流水線上,做監工。
他不需要做工,隻需要平時走走自己所轄的流水線,分分任務,跟跟進度。
說白了,就是個混吃混喝的閒職,且在工廠有三室一廳的廠房公寓。
公寓在廠房區的五樓。
阮洛跟進去的時候,有些驚訝“竟然還有這麼好的廠房住。”
阮時韞從冰箱裡給阮洛拿飲料“工廠待遇很好。”
阮洛在阮時韞關冰箱的時候,追上去抱住阮時韞的腰“爺爺,你一點都沒變。還是喜歡在我回家的時候,拿我喜歡的冰鎮飲料。”
他抱住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大口。
阮時韞慈愛地摸著阮洛的頭“崽崽也沒變。”
阮時韞打開客廳的電視機,跟阮洛並肩靠在沙發上聊著彼此的思念。
爺孫倆三年多沒見,有說不完的話。
阮時韞跟阮洛講,阮青山是怎麼倒台的,阮淘又是怎麼毀掉的,他又是怎麼重新執掌阮家公司權利的。他聽了傅瑜的話,不提傅瑜,隻把阮青山和阮淘雙雙蹲局子的結果講成是報應。
阮洛對這幾人沒有太深的感情,所以也沒有太多表態。
阮洛跟阮時韞講學校的見聞,講有趣的課。
其樂融融。
眼看著爺爺沉浸在天倫之樂的幸福裡,阮洛才試探著問“爺爺,你來這裡是傅瑜讓你來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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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洛“嗯”了一聲“傅瑜他對你好麼”
他還想問,有沒有要挾過你什麼,怕爺爺擔心,終究沒問。
阮時韞道“傅瑜待我”
他沉默了一下,選擇說實話“挺好的。”
阮洛閉了閉眼“嗯。”
阮時韞搓著手,小心試探“崽崽啊,這三年,爺爺躺在床上不能看你,也不知道你”
阮洛忽地抬起頭,對爺爺笑了笑“我很好。”
阮時韞擰起眉,他看過阮洛的日記,也在傅瑜嘴裡聽過阮洛那三年的悲慘遭遇,到頭來,他一句怨懟也沒有,還騙他,說自己很好。
阮時韞鼻子一酸,沒忍住濕了眼眶。
阮洛不露情緒地喝了口飲料,像是在評論天氣一樣,輕聲道“他救了爺爺,是個大恩情,我本該好好報答。可惜我們不合適,三年裡,我也沒能愛上他。所以,爺爺。我打算跟他離婚了。”
阮時韞道“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