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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頌月出的主意”
不必言明,祖孫二人皆知所指何事。
聞人驚闕道“我出的。”
“你從不插手彆人的閒事。”
“人是會變的。”
聞人驚闕與府中姐妹沒什麼感情,原本是不打算插手的,入殿前提醒一人最好直接請旨賜婚,是不想讓江頌月付諸的苦心白費。
“從哪一刻開始變的”
幾個孫子是輔國公親自教導出來的,他很清楚幾人不論外在是什麼模樣,內在與兄弟手足沒什麼感情。
與姐妹之間,就更不必說了。
那些女孩在國公府富貴長大,就該回報他,聽話地為氏族貢獻出婚事。
他堅信這點,從不覺得自己的教育有錯。
所以,看見聞人驚闕幫著聞人雨棠違背他指定的婚配,他更多的不滿是針對聞人驚闕,而非在他眼中僅僅是個工具的刁蠻孫女。
聞人驚闕道“誰能說得清呢,或許是昨日,或許是每一刻。”
輔國公鷹隼的眸子打量著他,忽然道“當初你離京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曾想過你與那個逆子一樣,不會回來了。是什麼讓你改變主意的”
聞人驚闕笑了笑,道“祖父多慮了。”
輔國公從他口中問不出一句真心話,容色一冷,道“夜鴉山的事已解決,如若你不出手解決江頌月,那便由老夫來動手。不必拿眼睛說事,你騙得了老夫一時,難道還妄想騙老夫一世”
聞人驚闕知道瞞不了他太久,不爭辯什麼,隻淡淡道“孫兒知曉了。”
江頌月問及賀笳生的事,聞人聽榆見事情已經被她無意中說漏了嘴,乾脆和盤托出。
“他可說過與賀笳生有什麼過節”
“沒說。”聞人聽榆哭得眼眶通紅,捏著帕子拭淚,“我隻知道五哥一直在戲耍他。”
江頌月問清始末,聯想到賀笳生臨到婚期被退親的事。
有了聞人聽榆這樣的姑娘在前麵吊著,依賀笳生的野心,這退親恐怕是他主導的。
還有他莫名被調去大理寺難保其中沒有聞人驚闕的推波助瀾。
把厭惡的人調去手底下看著,不是為了折磨他,難道還是想助他升官發財
但江頌月想不明白,聞人驚闕想整治賀笳生,一句話的事情罷了,為什麼要弄得這麼複雜。
這個問題聞人聽榆能給予解答“他沒犯錯,五哥動用私權整治他,他就成了被欺壓的一方了。但把他調到掌控大權的大理寺,給了他更好的選擇、更大的活動空間,他若是沒能禁受住誘惑犯了錯,那就是咎由自取了。”
“咎由自取”江頌月心口一跳,記起前幾日聽說的,楚大夫抄家所得財務流於集市的事情。
賀笳生想迎娶高門嬌娘,門第、家財都配不起,難保不會動歪心思。
倘若那事是他做的,覬
覦皇帝的金庫,輕則充軍,重則處死,賀笳生是名聲、美人、前途,三樣皆毀,這輩子再彆想翻身了。
屆時他知曉是被人整治了,可沒人逼他,所有的選擇都是他自己做的,隻能淒涼地接受審判,不知會如何後悔推了軍器監丞那門親事。
江頌月在此時代入了下賀笳生的處境,無端起了身寒意。
聞人驚闕這是要從各個方麵毀了賀笳生,與她所認知的溫潤公子相差太遠了
“五嫂”聞人聽榆淚汪汪地求她。
江頌月回神,道“我記得你的事,你放心,這幾日我就與你五哥商量。你幫他做事,合該他幫你解決麻煩,你彆哭了,先回去等著。”
聞人聽榆哽咽著答應了。
折騰一整日,送走聞人聽榆,迎到前來慰問的袁書屏,到用晚膳時,江頌月才真正放鬆下來。
聞人驚闕被人領回來,“與八妹聊完了”
江頌月聽出他在揶揄自己,繃了繃嘴角,道“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兩人身處凝光院的小膳食廳,下人將聞人驚闕送至屋中就退去了外麵,熟悉的地方,聞人驚闕無需竹杖,順著舊時記憶與江頌月的聲音,就能順利抵達她身邊。
初抬步,江頌月坐著不動。
邁出三步,她站了起來。
聞人驚闕笑了,邊往圓桌走,邊說道“事情都解決了,該消氣了”
“咚”的一道碰撞聲,聞人驚闕收聲皺眉,江頌月快速上前扶著他,“我忘了與你說麵前有個凳子了,磕疼了嗎”
“疼。”聞人驚闕道,“睡前你給我揉揉。”
江頌月立刻不心疼了,“自己揉”
她扶著聞人驚闕在桌邊坐下,把帕子塞進他手中,道“你少說胡話,說了我有事問你呢。”
“你問。”
要問的太多,江頌月得理一理。
她等聞人驚闕擦過手,收了帕子,習慣性地給他夾了菜,安靜用了會兒膳食,江頌月讓伺候的侍婢全部退下,問“你怎麼知道會有人刺殺司徒少卿的”
“不是刺殺他,對方的目標是他運送的餘望山的屍首。這要從數年前說起”
聞人驚闕三言兩語把元妃落難的往事說了出來。
江頌月隻是好奇問一問司徒少靖被刺殺的事,冷不丁地聽見了皇家秘事。
身為另一當事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知曉了當年在亂葬崗撿起的婦人是當今太後,江頌月手中筷子“啪嗒”兩聲掉在了桌上。
聞人驚闕當不知曉,繼續解釋“餘望山若活著,那場刺殺的目標就是他。若死了,對方要做的就是確認他的屍身。”
“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