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
小黑鼠被扔回腹背上,連著那顆果子一塊扔了回來,這次小黑鼠不敢再隨時抱著果子了,任由果子躺在大白怪物的毛裡。
“醜東西。”
“吱”
“你最好彆弄臟我的毛,不然捏死你”
大白怪物惡狠狠地齜牙,呼出的氣息吹得小黑鼠胡須直顫。
警告完後它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爪子交叉,腦袋輕搭,雙眼一閉,睡了。
小黑鼠屏氣許久,感受到身下起伏幅度平穩有序,又盯了好一會兒大白怪物,確定睡著了,它輕輕地抱起旁邊的紅果子。
一邊注視著大白怪物,一邊往外麵挪,把紅果子放在洞穴邊緣,緊挨著結界。做好這一切,小黑鼠躡手躡腳,以更快地速度折回來。
正欲爬上大白怪物腹部,小黑鼠想到大白怪物睡著前的警告,又看見眼前白白淨淨的絨毛。它隆重地將皮毛打理得黝黑發亮,這才猛地紮了進去。
“吱”小黑鼠叫了聲。
大白怪物沒反應,於是小黑鼠放肆地攤開身子,鼠臉用力地埋在白毛裡蹭啊蹭。
一邊蹭,它還用爪子捏住一大簇白毛。
好軟,比棉花還要軟
小黑鼠悄悄地感受著大白怪物的動靜,見大白怪物睡得熟,它膽子越發得大,先是試探地一滾。
抬頭一看。
好的,還是沒反應。
小黑鼠又滾了好幾圈。
滾足了癮,小黑鼠躺在白毛中,目光越過雪瑩似的白毛,看見從洞穴頂端懸掛下來的玄黑鐵鏈。
鐵鏈好大,比一百個它疊在一起還要大。這樣大的鐵鏈,硬生生嵌入大白怪物的身體裡。
小黑鼠還發現每當大白怪物身上白光亮一點時,鐵鏈上的金紋流動就會變快。這時候,睡得死沉的大白怪物會難受地抽動身軀。
真可憐,鎖在這裡就算了,牙齒還被拔掉。
小黑鼠想起大白怪物衝它齜牙時,露出的空蕩蕩虎牙。搖頭歎息,即便不被關在這裡,吃飯的家夥都沒了,估計出去了也難活吧。
這樣想想還是它更可憐,有手有腳、牙齒利索,什麼地方不能去,什麼東西不能吃偏偏困在這兒,隻能陪著這隻招人嫌的大白怪物。
小黑鼠傷心地埋在白毛裡大吸一口,眼睛一閉,準備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好床鋪。
在白毛裡睡覺確實很舒服,但是
不知過了多久。
忍無可忍的小黑鼠再次從虎爪下扯出自己的腦袋。它憔悴著一張鼠臉,看著麵前睡得四仰八叉的大白怪物,猶豫了好半晌,還是拖著尾巴滾去旁邊睡覺了。
它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隻怪物怎麼能睡成這樣的,不會覺得地方太小施展不開嗎
小黑鼠完全記不起來自己被踹下去多少次,又被爪子摁倒了多少次,還被泰山一樣的白毛後爪當成球一樣踢來踢去。
得虧大白怪物不重,不然它早就壓成不知道多少張鼠餅。
“你還挺識趣的。”大白怪物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正優雅地舔著爪子,見小黑鼠蹲在旁邊沒賴在它身上,對這種進退有度,會知足的態度頗為滿意。
不過下一息,它嫌棄地看著小黑鼠“也不知睡成什麼德行,耳朵都壓歪了一隻。”
小黑鼠疲憊地埋下頭理耳朵。
是啊,也不知是誰把它耳朵壓歪的,真該讓這家夥看看它睡得是怎麼顛三倒四。
洞裡空空蕩蕩,梳理完毛發精神奕奕的大白怪物捧出碎石子,趴在地上無聊地碰石子。
“醜東西。”
小黑鼠不吭聲。
“小黑耗子。”
小黑鼠不理。
“大黑老鼠”
見小黑鼠還是不搭理它,大白怪物沉默了。
就在小黑鼠以為大白怪物在反思這些稱呼是否很沒有禮節時,尾巴尖被大力拉扯。白膩的爪尖輕撚住它尾巴,將它一路拖了過去。
半鼠高的一半碎石子推到小黑鼠麵前,大白怪物理直氣壯“陪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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