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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以北的營地裡看起來一切如常,負責守夜巡查的士兵在營地周圍來回巡邏,並沒有注意到一道黑影趁著他們不注意,潛入了主帳中。
燕征受了傷,但沒讓任何人進來幫他處理,這個點已經很晚了,要是他受傷的消息傳出去,又會鬨出很大的動靜,他不想讓那麼多人知道他今晚出去過。
所以他隻能單手脫下衣服給自己處理傷口,所幸他受傷不重,隻是胳膊上被劃了一刀,回來的路上血已經止住了,不然要更麻煩。
想來蘭延出手的時候是留情了的,雖然不知道蘭延為什麼沒有重傷他,總不可能是認出他來了。
燕征拿起金瘡藥往傷口上灑,想到今晚的行動居然失敗了,他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
明明隻差一點點,他就能順利地將燕宴帶走,藏到無人知道的地方,從此燕宴再也無法離開他。等到他登基,沒了父皇的阻礙,他就可以給燕宴一個名分,此生都生活在一起,以彌補他當年的遺憾。
“晏兒”回想起記憶中那個人,燕征情不自禁地呢喃出聲。
營外,一輛馬車正在駛來,門口值守的士兵亮刀攔住,大聲喝道“來者何人”
驅車之人從腰間拿出一個令牌亮給他們看,士兵們看到這塊金色的令牌都不禁一震,趕緊讓到兩邊跪下“卑職參見陛下”
驅車之人收回腰牌,將馬車駛進營地,巡邏的士兵趕緊跪下迎接聖駕。
副將聽聞皇帝親臨,驚訝不已,趕緊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走,還納悶道“陛下怎麼這個點來了,可是有什麼急事”
他剛出去,就看到皇帝正往主帳走,便反應過來皇帝這麼晚是來找太子的,趕忙上去迎接“末將接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皇帝擺擺手免了他的禮數,溫和道“無礙,朕也是臨時起意過來看看,你們都去做你們的事情吧,朕找太子有點事。”
副將一聽,殷勤道“陛下要找太子殿下末將給您帶路。”
皇帝也沒拒絕他的好意,邊走邊跟他打聽道“太子近日在營中表現得如何,今晚可有去哪裡”
副將連連笑道“太子殿下最近帶末將等奮發圖強,末將等受益匪淺。太子殿下白日裡練兵累了,今晚很早就回帳篷休息了,也不知道這會兒睡了沒有。”
他們的說話聲越來越近,帳篷裡的燕征聽到皇帝的聲音,先是一驚,隨即冷靜下來,迅速吹滅蠟燭,躺到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以免被皇帝看到他的傷勢。
皇帝和副將聊著天走到帳篷前,副將朝裡頭喊了一聲“太子殿下,您睡了沒有,陛下來看望您了。”
皇帝不等裡頭的人回應,便撩起帳篷走了進去。帳篷裡光線很暗,但還能聞到蠟燭燃燒的氣味,其中還夾帶著一絲血腥味。
皇帝不動聲色地走進裡麵,出聲喊道“太子,你睡了沒有”
裡頭的床動了一下,燕征聞聲而起,點燃了蠟燭,看到皇帝後也沒有下地行禮,而是攏著被子坐在床上,垂下眼道“兒臣參加父皇,兒臣今日操練傷了筋骨,行動不便,不能給父皇行禮,還請父皇見諒。”
皇帝也不介意,他走到床前,床邊還撒了些金瘡藥的粉末,他不動聲色地說道“太子辛苦了,朕知道你練兵勞累,所以特意過來看望你。”
燕征神色如常道“多謝父皇關心。”
皇帝撩起衣擺在床邊坐下,隨口道“朕怎麼聞到了金瘡藥的味道,難道太子受傷了”
副將聞言驚訝道“怎麼可能,軍營中誰敢對太子動真格”
燕征不慌不忙解釋道“是兒臣自己不小心弄傷了自己。”
皇帝看了他一眼,一手將被子掀開,燕征包紮好的胳膊便露了出來。
副將看到燕征手上的傷口,震驚道“太子殿下受傷了,為何不宣軍醫”
燕征神情自若“不是什麼大傷,就不用驚動軍醫了。”
皇帝看了他受傷的胳膊一會兒,突然說道“既然太子受了傷,那就不能繼續待在軍營了,還是隨朕回宮讓太醫醫治比較妥當。”
燕征微微斂眉“多謝父皇關心,但不用這麼麻煩,兒臣傷得不重,過兩日就好了。”
而皇帝的態度卻難得強硬“這怎麼行,你是太子,是國之根本,容不得一點閃失。”
副將見皇帝都這樣說了,也擔心太子在軍營出什麼差池,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連忙附和道“是啊太子殿下,您就聽陛下的,先回宮養傷,軍營這邊有末將在,您不用擔心。”
燕征還想說什麼,但皇帝已經不給他機會了,直接道“來人,將太子扶上車,回宮。”
護送皇帝而來的幾個侍衛走了進來,不由分說地將太子架起往外走。而燕征眼下也不好反抗,隻能由著他們將自己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