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有點圓,還有嬰兒肥,眼睛裡滿是好奇,叫賀樸廷忍不住想捏捏。
他說“要麻煩你,下周陪我出席地產局的拍賣會。”
“地產局,拍什麼”蘇琳琅問。
賀樸廷說“紅山半島。”
是了。賀氏在金池裡儲了16個億的現金,就是為了爭紅山半島。
而在原書中,紅山半島是被去年才遭過綁架的那位季家大少季霆軒爭走了。
但季家並沒有持有的太久,幾年後因為債務問題,就又把地皮轉手給了彆人。
而紅山半島,將來比太平山還要值價的富豪住宅區,用書中話說,為了趕走原著民蓋高樓,當時房地產商的暴力拆遷坑害了好多普通老百姓。
賀大少剛剛給儋縣捐了五十萬,也算良心商
人了,而如果把紅山半島爭回來,有她提刀盯著,賀氏就不敢暴力拆遷,抗害原著民吧。
這有什麼好麻煩的,就算他不許她去,蘇琳琅也要去把地搶回來的。
她仰頭看丈夫的眼睛,黑而有神,睫毛長長,忍不住伸手輕輕觸摸“好呀,我陪你去,咱們一起,把紅山半島搶回來。”
她的手都快捅他眼睛裡了,但賀大少並沒有躲,眼睛依然直勾勾的“好。”
“奇怪,醫生說你的大腦沒有問題的,怎麼就看不見呢”蘇琳琅再說。
賀樸廷輕輕噓了口氣“看不見,也挺好的”
醫院已經用儀器檢查過他的大腦了,說並沒有實質性的損傷。
但是奇怪,蘇琳琅試了很多回了,從他的反應來看,他就是瞎的,看不到。
賀樸廷每天要輸很多液的,因為是居家式醫療,護士也不好進來,就得蘇琳琅看著液體的多和少。
而她一旦閒下來,最喜歡的兩件事,一是健身,二是泡澡。
要賀大少看得見,總歸他不自然,她也不方便。
但因為他瞎著,這事就好辦多了。
她會在露台上拉伸,健身,進門,脫了衣服就可以直接躺進浴池。
隻需把賀大少的輪椅放到臥室門口,就可以了。
這不,蘇琳琅拉伸完,放了一池水,泡了杯咖啡,衣服一脫就進浴池了。
盲人賀樸廷膝蓋有傷,短期內不可能站起來,他又不願意躺著,就隻好坐在輪椅上,靜靜等著妻子泡澡,看到液體差不多,美人出浴,輕著袍,喚護士。
看梁月伶進來,賀樸廷顫聲說“扶我躺下。”
梁月伶有點奇怪“大少不是最恨躺著的嘛,今天怎麼又要躺著啦”
“扶我一把,放我躺下”賀大少咬牙切齒。
好吧,妻子輕著浴袍,來扶他。
然後,她竟然當麵脫衣,還和梁月伶交流起了如何練肌膚才能更緊致一類的話。
直到賀樸廷把個水杯打翻在地,梁月伶才意興怏怏的走了,她也才撩起了浴袍,遮住了身子。
話說,雖然孫琳達咬緊牙關不肯認罪,但她大勢已去。
而一個殺手被砍到四肢全廢,震驚全港,最近港府的治安都好了許多,當然,安保就不必那麼森嚴了。
賀家大太太許婉心,也終於可以來醫院看兒子了。
家裡有劉管家整頓,賀墨被迫搬出去了,賀樸旭的零花錢停了,跟二太太有關的傭人,諸如阿姆之類的,當然也全都被開除了。
許婉心來之前就知道了一切,但最叫她崩潰的,不是兒子手腕,腳腕上那累累疤痕,而是丈夫賀章。
她和賀章自冰雁出身後,因為一些事就一直在冷戰,兒子大婚婚那天她因為不願意接受兒媳婦,賀章主動低頭,求了她很久的,她沒去。
結果他就遭了槍擊,至此永遠沉睡了。
重症室隻
能呆二十分鐘就得出來,所以許婉心也沒法陪丈夫多坐一坐。
出來時連路都走不了,是被保鏢攙出來的。
還好有麥德容,也是剛剛遭了大災的,同病相憐嘛,可以安慰一下她。
梁月伶則要趁空,跟蘇琳琅講點她婆婆的事。
據梁月伶說,許婉心當年也在賀氏工作的,而且是公司的藝術總監,跟賀章的感情也特彆好,但就在懷小冰雁時,倆人不知怎的就鬨翻了。
然後許婉心退出賀氏,回家,吃齋念佛了,算是貌全神離吧,為了孩子嘛,倆口子才沒離婚的。
“你說我婆婆懂藝術”蘇琳琅問。
梁月玲說“改天我給你找一點許夫人陪我們大boss出席各種宴會的照片你就知道啦,她的穿衣品位和審美叫藝術,冠絕香江的”
又說“要不是許夫人突然信佛,孫琳達就是個醜小鴨,給她提鞋都不配的。”
蘇琳琅曾是個軍人,大老粗,並不懂藝術。
而婆婆,她因為書中劇情,一直認為是個心軟又膽小,還沒什麼主見的人。
難道說她真的懂藝術,而且有審美品味
當然,關於這個,她馬上就知道了。
丈夫成植物人了,也許永遠醒不來了,而當丈夫倒下,曾經的一切恩怨,也就煙消雲散了。
但是,日子還得過下去,百億家業可不好守,現在落到了她兒子身上,許婉心就必須撐著站起來,給兒子幫襯。
而賀章在倒下之前最關心的一件事就是紅山半島。
再有一周就是競標日了,全港的富豪們蠢蠢欲動,都想將它納入囊中。
賀樸廷即使重病在身,打著點滴也得去的。
當然,蘇琳琅遭老太爺欽點,是他的雙目,簽支票的雙手,得陪他一起去。
許婉心是個清高出塵的藝術家,連家務事都不理,交給下人的,當然也沒有攬權,替兒媳出席的心思。
但她上下打量兒媳,卻說“那種場合,琳琅現在的衣服都不行,顯不出咱們賀氏的。”
盲人賀樸廷的目光在虛空,說“以阿媽的意思呢,她該怎麼穿”
關於兒媳婦拿一百萬救丈夫,並把他打橫扛起出匪窩的事,用賀墨的話說,簡直土匪,土匪都不如,那叫,總之,就是土匪的祖宗
可於一個母親來說,土匪又如何,她救了她的兒子,就是救回了她的命。
那就不是兒媳婦了,而是像冰雁一樣,她要當成女兒來對待的。
她說“要參加公開競標,除了金池有錢,心中有底,還有一點,就是必須從外在,氣勢上壓倒對手,讓標場所有人都知道,咱們誌在必得。”
蘇琳琅心說,謔,婆婆果然是懂藝術的,而且是商業藝術。
一行有一行的學問。
看兒媳婦緊致挺拔的身姿,肉嘟嘟的臉蛋兒,許婉心說“她要穿旗袍的”
賀樸廷還蠻聽老媽的話,
轉頭看妻子,柔聲問“阿妹有旗袍嗎”
除了適合殺人的闊腿褲和那條高半衩裙,蘇琳琅剩下的衣服全是乖乖女型的。
她坦言“沒有。”
許婉心說“去榮記現裁,挑幾種適合琳琅膚色,也搶眼,能顯出咱們賀氏的底氣和家底的顏色,款式就由琳琅自己挑,多做幾套,以後各種各樣的競標會還多著呢,她穿旗袍的地方也多著呢。”
既婆婆這樣說,蘇琳琅騰的站起來了“現在就去”
為對抗暴力拆遷,紅山半島她勢在必得。
而為了搶回地皮,她不介意架兩把ak去跟季霆軒搶地皮,既一套服裝就能搞定,那她必須穿。
那不是旗袍,是她的戰袍。
“要不明天”許婉心有點怕兒媳婦這速度,風風火火的。
“就今天,現在就去”從匪窩搶過人的兒媳婦,口吻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樣的。
許婉心要離開,當然也就把賀樸鑄和小冰雁都帶上了。
旗袍鋪就在山上,順路嘛,大家就一起下車了。
榮記旗袍店麵倒不算大,但一看牆上掛的,橫跨半個世紀的闊太們和女明星們的照片便知,這是一家全港追捧的老字號。
老板是個男人,大概五十出頭,站在門口迎接“許夫人至少有六七年沒有裁過旗袍了,也沒打個電話,我騰空一天時間,專門接待您。”
又指揮小徒弟“掛牌關門,免得人來,擾了許夫人的清靜。”
他們是猛乍乍跑來的,沒有預約就掛牌關門,可見榮老板對許婉心的尊重。
許婉心身上穿的就是旗袍,她特彆瘦,穿旗袍,有股格外的風韻。
回頭,她吩咐賀樸鑄和冰雁“這些布料都很嬌氣的,不可以亂摸的喔。”
她因為信了佛,天天念經,不大教育孩子,但對他們倒是很溫柔的。
戴上手套,她款款捧起一匹墨綠色,壓著金線紋,稍微一動就流光溢彩,但光卻是啞色,很顯低調的布料來,問蘇琳琅“看看這個,你喜歡嗎”
榮老板笑著說“整個太平山上就許夫人眼光最毒,繡這匹蘇錦的繡娘是剛從大陸偷渡來的,祖傳手藝,一針一線全是手繡,就是價格嘛”
蘇琳琅見過孫琳達與人交際,怎麼說呢,就是一顰一式都要顯得自己很高貴,很有錢。
許婉心不一樣,她隻淡淡說“便宜當然好,但有錢難買稱心,就它吧。”
聽說大陸來的布料價格更高,蘇琳琅當然也喜歡,畢竟戰袍,就要大陸生產的布才好。
她挑了幾個花色,全都是大陸來的,也是店裡最貴的麵料。
然後就該挑款式了,而她毫不猶豫,挑了個開衩開的最高的。
許婉心都有點被驚到“我以為大陸女孩子比較保守,不喜歡開衩太高。”
“這個款式好,恰適合樸廷太太這樣,年輕的太太小姐們穿,才能顯出身材。
”榮老板說。
許婉心再打量蘇琳琅,說樣子要照著她的臉蛋改一改的,我教你怎樣改才適合她。3”
“哎喲,許夫人要指點我了,有幸有幸,快請快請,咱們上樓。”榮老板把許婉心請走了。
話說,賀樸鑄也在的,最近因為沒被孫嘉琪下藥,亢奮之後的低落,他本來懶洋洋的坐在凳子上,看到阿嫂選的旗袍開叉開那麼高,畢竟小孩子,有頑心的,一下就興奮了“阿嫂,旗袍裡麵可不興穿你們大陸來的秋褲喔。”
冰雁最喜歡阿嫂了,結結巴巴“阿,阿嫂,選,的,的,好看”
“她不好意思高開叉,也許要在裡麵穿秋褲。”賀樸鑄一臉壞笑,對妹妹說。
冰雁說不過他,又討厭哥哥,抓阿嫂的手“阿嫂,阿嫂”
話說,賀樸鑄將來是個反大陸分子,bnss組織的一員。
蘇琳琅看他,就是個既定的犯罪分子。
而對於這種黃皮白芯的反大陸分子,她向來隻會出無情的鐵拳。
許婉心和榮老板上樓研究款式了,她輕撩旗袍,挑眉問賀樸鑄“知道我為什麼會選這款嗎”
賀樸鑄哪裡知道,他還是通過報紙媒體,才知道自己親愛的嘉琪小姐在給他下藥,且被罷免了港姐身份,還在被起訴的。
而原來,因為他有個北姑大嫂,同學們就排擠他。
現在又因為孫嘉琪,大家整天取笑他,說他是個癮君子,還背後說他是首富家扶不起的阿鬥。
大陸人都穿秋褲,就是他聽同學們說的,彆人笑話他,他就挖苦阿嫂唄。
畢竟大家集體排擠,孤立他,就是因為她。
但轉眼間,他眼睜睜的看著,阿嫂側身,圓圓的皮鞋尖已經在旗袍模特的頭頂了。
這是國際明星李小龍的招牌動作,但那是需要功底的,常人可不行。
而且不止踢腳,她竟然跟李小龍一樣,腳尖左踢右挑,無比靈活的,就是一招神龍擺尾。
眨眼間她又迅速收了腳,輕輕拂撣旗袍。
“哇,哇哇”冰雁都驚的不結巴了“阿嫂好棒”
賀樸鑄已經見識過阿嫂盲紮飛鏢了,但是,她近距離搏擊竟然也這麼厲害的嗎
輕撣旗袍,她淡淡說“彆的衩開的太低了,踢人不方便,這個最好。”
賀樸鑄騰的站了起來,磕磕巴巴問“阿嫂,你最近忙嗎”
蘇琳琅說“還行吧,怎麼了”
賀樸鑄有點尷尬,又有點難為情,說“我們學校要開家長會了,向來都是劉伯代去,我想您幫我開一次,可以嗎”
蘇琳琅側眸看賀樸鑄,據原書說,這小子將在來bnss,是屬於打頭陣的先鋒戰士。
也就是說衝在最前麵,叫的最凶,挨打最多,又被坑的最慘的那種人。
而在滿港,不盼回歸的就兩類,一是混道的,二是有錢人。
他所在的學校,同學就全是一幫隱在幕後的大bnss們。
開家長會,當然可以,她也正好看看,如今的小bnss們都長什麼樣子。
“可以,她淡淡答了一句,又問“什麼時候”
賀樸鑄激動壞了,舉拳“下周,要穿旗袍喔,就剛才那個踢,你上講台去踢,謔謔”
小樣,這是想她去同學麵前炫耀一番,給他長個臉吧。
她正跟倆孩子玩鬨著,許天璽走了進來,迎門就說“阿嫂,大喜,二太太的口供拿到了,可以正式起訴了。對了,我姑呢”
話說,自打被警署立案調查,孫琳達就一直不肯招,而今天,她終於招了。
“是因為百富暴跌了吧,她的私房錢是不是全在裡麵”蘇琳琅猜了一下,說。
許天璽說“今天百富暴跌30,跌到股交所提前關門,不止她,大把港城富豪全部被套牢,她跟黎憲倆全部的身家,私房錢都買了百富,現在倆人正在警署相互揭短呢,吵出來的內幕全是於我們有利的,律師預估,她至少要被判二十年。”
又問“我姑人呢,都是誤會,她和我姑父之間全是誤會”
所以公婆冷戰,婆婆遁入空門,怕是也有點子內幕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