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珠子有著落了。
可能是她陪施黛希上完洗手間後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被靳予辭撿到了。
初桃看到靳予辭發來的共享位置,離學校有一段距離,要做地鐵過去,她來不及回宿舍收拾,下課後草草脫了手套就走了。
靳予辭住的彆墅區安保性很好,她在區門口做了登記認證才被領過去,到了後來開門的不是保姆,而是靳予辭本人,親自到門口接她。
讓她過來應該是因為他真的沒空,看起來剛起床的樣子,滿滿困不醒的倦意,他皮膚偏白,眼角下的青色血管隱隱可見,初桃想起施黛希偶爾提過的一次,彆看靳予辭在外麵玩得多瘋多瀟灑,搞音樂的時候非常專注,不喜歡被任何人打擾,經常一個人悶在錄音室。
“你剛睡醒嗎。”初桃問。
剛睡醒她過來的話是不是有點打擾了,不太好。
“沒事,看到你不困了。”靳予辭淡笑,紳士地讓了下位置,請她先進來。
彆墅區上下風格都是簡約現代風,小ai機器人充當保姆和初桃問候一聲,這邊隻有他一個人住,客拖沒有女款,初桃穿均碼的拖鞋有些大。
“這裡隻有你一個人嗎”初桃問。
“嗯,阿姨早上會過來收拾東西。”他弄了杯熱可可,遞給她消消外麵的寒氣。
初桃拘謹坐下,隨便打量了下客廳,整體都很簡單,沒有過多的裝飾,黑白灰冷色調設計,連室溫都顯冷了。
在家裡靳予辭穿著更隨意,毛衣長褲,上深下淺,袖子半挽起,露出精壯的手腕和一截黑色荊棘刺青,搞音樂的似乎都有著一雙修長漂亮的手指,哪怕不彈琴,撚著煙蒂也給人一種頹廢的斯文藝術感。
沒有阿姨,沒有他人,隻有他們兩個,初桃有點坐立難安,不想過多打擾,隻想拿到東西就走,開門見山道“珠子呢”
她真的挺在乎這個珠子的。
“那東西很重要嗎上來就要。”靳予辭胳膊肘抵著沙發扶手,骨節托著耳際,抬起二郎腿,吊兒郎當地問,“不會是男相好送你的”
這樣的問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很不正經,初桃擰眉,“和你沒關係。”
“哦還真是男的送的”他收了腿,英眉一擰,“誰送的”
初桃不想和他廢話太多,“你還給不給我了。”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三番兩次磨磨蹭蹭的,初桃有點懷疑,“珠子真的在你這裡嗎”
還是故意騙她過來吃癟的嗎。
她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但心裡實在在意珠子,他又一直吊著胃口。
靳予辭眉頭皺得更深,不喜不怒的,“你猜。”
“靳予辭,你就是騙子吧,騙我很好玩嗎”
很難得從她口中聽到他的名字,就是語氣很惱火。
靳予辭吊兒郎當的笑慢慢地斂起了,“是啊,挺好玩的,老子閒得慌騙你過來。”
他手裡早就塞了個小盒子,話音落下後直接往桌上一丟,絲絨盒子落聲沉悶,他沒有多餘的解釋,插上耳機上樓去了,留客人一個人在客廳。
初桃愣好一會兒,摸到盒子打開,看見遺落的菩提珠,裡麵不僅僅有珠子,還有配好的紅繩。
他沒騙她。
剛才純粹想打趣她。
不過一個小珠子,他特意配了專門的紅繩,用黑絲絨禮盒盛放,外包裝格外精致像鑽戒禮盒,能將丟失的東西重新包裝好是男生很難得的心意。
初桃攥著菩提珠,明明很輕,份量卻有沉甸甸的。
她無意間瞥見茶幾上的幾份靳予辭最近很忙,不太可能理她,但還是抽出空來給她的珠子一個著落。
思考上下,剛才是自己的語氣太過了,初桃看了眼樓梯的位置,跟著過去,想著道個謝再走吧。
二樓客廳,靳予辭在沙發上半依半靠,闔眸養神,他沉浸在耳麥的聲樂中,沒注意到腳步聲,眼前的光被遮住後,眼皮心不在焉地掀起一抬,她巴掌大點的臉落入眼簾,像是做錯什麼事,兩隻手交織,站姿非常乖巧。
靳予辭眼睛重新閉上,“乾嘛。”
“已經七點多了,你不吃飯嗎”初桃說,“我可以請你。”
聽得出來她的語氣有想和解的意思,但沒直接為剛才的事情道歉,靳予辭得寸進尺的想法更甚一些,依然跟個大爺似的靠在沙發上,吊高了態度愛理不睬的,“怎麼,小學妹突然良心發現,請騙子吃飯了”
“你不是騙子。”初桃認真解釋,“你是個好人。”
得,發好人卡了。
“這個珠子陪著我長大,丟了後我很著急,所以剛才和你說話就急了一些。”初桃說,“不好意思。”
她說得非常有誠意,既解釋菩提珠不是所謂男相好送的,也告知他自己心急如焚的原因。
如果是從小佩戴的東西,靳予辭可以理解了,但沒有就此原諒,稍稍坐起來些,拔掉一隻耳機,仍然擺出受害人的姿態,“你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的話,以後能彆躲著我嗎”
她思忖了會,“我沒躲著你。”
“每次看到我跟老鼠似的東躲西藏,這還叫沒躲”他說,“下次見著我,好好打招呼。”
“”
最好是隔得老遠就朝他揮手那種嗎。
這也太引人注意了。
“我儘量吧。”她很小聲。
“彆儘量啊,你要是老躲著我。”靳予辭一頓,“我怎麼追你。”
“啊”
初桃瞬時愣住,摸了摸耳朵,懷疑自己聽錯。
“怎麼,是我追的不明顯嗎”
靳予辭起身,長身玉立剛好在她最前方的位置,低眸看著那張滿是驚訝的臉蛋,勾唇笑得肆無忌憚,“那我以後追得再明顯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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