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責罰他,他沒有怨言,一切應得的,顧從深怪罪他,他也認下來,因為那兩條人命,是確確實實和他脫離不了關係。
顧從深決裂的原因,是靳予辭能踩著同伴的屍體,用他們創作的歌曲,繼續大放光彩,毫無愧疚之心,甚至以前的黑料都被壓下去了。
所以有了他們之前的打架鬥毆。
初桃聽完不是不震驚的,強壯鎮定,“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你遲早會知道的。”
她隻要呆在顧從深的跆拳道社,遲早有一天,八卦會以其他方式傳到她耳朵裡,與其如此,不如自己坦白,說的是最簡短的版本。
現在的靳予辭隻是表麵風光無限。
無人知曉,內地裡早已成一座窟窿,寸草不生,不見日月。
初桃之前三番兩次躲著他,不想和他過多,靳予辭說完這些,做好了她徹底遠離他的準備。
“藥塗好了。”初桃擰上藥膏蓋子,“你不要用手亂碰。”
他盯著她的眼睛好一會兒,“你在關心我嗎”
“不然呢”她看到他抬了下手,下意識拍開,“都說了彆碰,彆把藥擦掉了。”
靳予辭沒亂碰,隻是
抬手摘掉了耳機,不是不意外的,她好像,真的在關心他。
“我以為我說完之後,你會躲著我。”他好整以暇地換了個閒散的坐姿,“之前不是一直躲著我嗎。”
“你說的,又不是你的錯。”
阿姨不在,初桃便過去收拾醫藥箱,將棉簽盒和藥膏放回遠處,答得從容,“隻是蝴蝶效應裡的一環而已,沒必要太自責。”
就像她,一直以為父母的爭吵和離婚,都是她的錯,因為她不夠乖。
她努力變乖了,可他們還是走了,都不要她了。
最開始不知道的是,初父初母性格不合,離婚是遲早的事,而她那麼多年的愧疚和卑微,都是沒必要的。
人生太短了,不能太介懷過去,也不要太幻想未來。
“初桃。”靳予辭向來玩世不恭的神色難得正了正,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和她對視,“你是第一個說我沒錯的人。”
其他人,哪怕站在他這邊的唐複和段舟,也隻是寬慰他,你不是故意的。
初桃抿唇,吸了吸鼻子,要是穿越過去,有個人對當時的她這樣說就好了。
告訴她,你沒有做錯,你隻是個普通人,沒有扭轉乾坤的能力。
“大少爺,晚餐已經做好了。”
客廳的走道處,圍著圍裙的阿姨微笑著提醒他們。
看到初桃手裡拿著藥,阿姨知道這姑娘是真的有能讓大少爺聽話的本事。
“你應該沒吃飯吧。”靳予辭起身,“我們家阿姨手藝很好,留下來嘗嘗。”
“不用,我想回去。”
“阿姨做了你的飯菜,你現在走的話,是想浪費糧食嗎”
初桃服了,他在食堂點的菜哪一次有正兒八經地吃過,有的時候連筷子都沒拿一下,居然說她浪費糧食。
由於天色太晚,初桃還是想走。
一時心急,沒看沙發和茶幾之間的間隙裡窩著一隻小狐獴,抬步邁過去,剛剛好被絆到,身旁的靳予辭反應極快,撈住她的腰,順著慣性,撈住她後兩人往後麵的沙發摔去。
女孩柔軟的身子不偏不倚撲進他懷中。
溫室裡的初桃隻穿了件毛衣,並不緊身,可腰細胸大,料足得很,弧度難以避免蹭到了男生的跟前。
軟得跟棉花糖似的。
靳予辭的大手環著那寸不堪一握腰際,輕柔似軟玉,那一瞬間,他呼吸停滯,血液發燙,短短幾秒所有的感官反應急劇倍增,連她發間散著的檸檬清香也勾著蠱意,引誘人進一步。
他嗓音含著黯啞的笑,“哦原來你說的回去是回我懷裡嗎。”
“不,不是。”
初桃簡直無地自容,剛才完全摔懵了,大腦暈沉沉的,不由得緊張地蜷緊手指,指腹的位置卻是他堅實腹肌的位置,她條件反射地挪開,又慌又羞。
門口這時傳來聲音。
“哎喲喂,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接,還想問問你兒子找回來了沒有。”
唐複進靳予辭的家跟自己的地盤似的,知道彆墅門密碼的他不需要按門鈴,出現得很突兀,他剛進門沒發覺異樣,若無其事地在玄關處踢掉鞋子打算換拖鞋,不經意一個回頭看見沙發上的兩個人。
啪嗒。
唐複手裡的拖鞋掉落在地,揉了揉眼睛,連續眨眼數次,確定自己沒看錯。
他們兩個怎麼是這個姿勢。
初桃連忙從靳予辭的懷裡退出去,緊張得呼吸發顫,兩頰紅得不像話,靳予辭淡定一些,不急不慌拿起一旁的襯衫穿上,明明剛才她撲過來的時間不過幾秒,那觸感卻異常清晰,尤其是領口的位置,仿佛那團軟玉始終溫存,輕柔得令人心猿意馬。
客廳氣氛微妙尷尬。
而罪魁禍首狐獴若無其事地跳到茶幾上,搓了搓爪子,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和它這隻小狐狐沒有一根毛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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