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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康斯爾街6號。
來到有著兩排陽台欄杆的二層建築前,楚懷星關緊了飛行設備的旋鈕,拉下防護眼鏡走上台階,看見那緊閉的白色房門,眉尾微微挑起。
隨即,不等他敲門或按鈴,門邊吊掛的鳥籠裡,狀似智能寵物的小白鴿便尖嘴一張一合,發出主人設定好的問候聲道“咕咕,您好,本所醫生今日出診,請改日再來,咕咕。”
楚懷星沒有立刻相信這智能寵物所言,而是鋪開精神力海將整棟房屋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活人在裡麵,才疑惑地低聲自語“真不在家該不是為了躲我連夜跑路的吧”
雖然提醒他小心聖神的是西蒙桑切斯,但聽過被催眠的喬伊斯所吐露的部分實情後,楚懷星有充分的理由懷疑自己被這位醫生坑了一把。
既然西蒙桑切斯不在診所,楚懷星隻好遺憾地轉身離去。
經過診所隔壁的灰白色住宅時,他看到一個赤膊著上身、渾身上下除了腦殼都是毛的強壯男人正躺靠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喝酒,便走過去禮貌問道“您好,先生,您知道桑切斯醫生去哪了嗎”
那男人撩起眼皮,用顏色淺淡的瞳孔瞧了他一眼,當即又閉上眼,舉起扁扁的酒瓶喝了口酒含含糊糊地回道“醫生不知道。”
楚懷星微笑著說了聲感謝,不急不緩地走過幾步又倒退回來,再次看著對方問道“西蒙桑切斯去哪了”
同樣的場合,同樣的問題,這回,這個頭頂無毛的男人卻是麵色恍惚、瞳孔無神地開口了“他受了颶風星盜團的雇傭,為他們做事。”
“什麼雇傭”楚懷星接著問。
“雇傭為他們組織的成員治療。”
西蒙桑切斯這個醫生還會接受颶風星盜的雇傭聽他上次提起星盜的口吻,他不是應該很討厭星盜嗎
楚懷星心中微動,接著問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也許,到五天,也許十幾天,也許永遠回不來。”
“永遠回不來那是有可能會死”
腦子不太清醒的光頭含糊地說道“差不多,雇傭他的是星盜,如果治療的是非常重要的人,治不好的話,他可能就會被留在那。”
這就跟古代的太醫一樣
醫生還真是不論什麼時候都是高危職業啊
楚懷星心裡吐槽,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西蒙桑切斯了。他應該不至於為了躲自己就受雇去給星盜看病吧
但也不一定,假如他真的是星盟派來的間諜,說不準是自願進入星盜組織內部探聽消息的。
眉頭微微蹙了蹙,楚懷星解除了對光頭的催眠,不過在此之前,他也沒忘記侵入對方的記憶島嶼表層,刪除掉這段被催眠的記憶。
因為是才發生的事,剛剛的問答記憶就飄浮在光頭男子記憶島嶼的最表層,像個不規則的懸浮氣泡,可以輕而易舉地被找到,並將其粉碎消融。
秒鐘後,光頭男人眼睛倏地變得有神起來。
他晃了晃腦袋,奇怪地掃了眼左右,模糊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忘。
十分鐘後,楚懷星回到了蘇珊旅館二樓的房間。
時間正滑向上午九點,依什梅爾坐在窗旁,神色有些空茫地望著外麵的天空發呆。
人造太陽的光輝混著真正太陽的夕暮殘照灑進房間,在那長長的銀發上落下靜謐而耀眼的光芒,似散著雪光。
聽見楚懷星進門的聲音,他轉頭投來視線,隨即一個瞬移來到了門邊,猶如最恭敬的仆從,低著頭喚道“阿蘇。”
慢了一步的塞噠從旁邊鑽出來,一套象征喜悅歡迎的旋轉飛行舞後,以討好的口吻說道“尊敬的陛下,您卑微忠誠的子民恭迎您的歸來。”
話音剛落,它正要再以足貼額行上一禮,就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變化了位置,翅膀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拿捏在了指尖。
塞噠心中一慌,不用回頭也知道背後有一雙冰冷的銀色眼眸正注視著自己,急忙揮舞著六足朝楚懷星呐喊“陛下,請救救您卑微的子民”
這樣的場麵出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楚懷星習以為常地朝依什梅爾搖了下頭。
依什梅爾以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掃向塞噠,看得對方渾身發軟,不敢再掙紮,這才鬆開了手,側過身體,讓開通道。
楚懷星踱步進屋,脫掉飛行服坐到了沙發上,準備找些彆的事做。
他的全息艙預約到了下午點,原本是打算趁早上有空去找西蒙桑切斯把有關聖神星盜團的實情了解清楚的,可惜撲了個空。
既然對方不在診所,他隻能隔幾天再去一趟。
依什梅爾和往常一樣坐到對麵的沙發上,遞給他一杯蘇珊旅館的招牌飲品,素蘭特熱酒。
被菲爾茲幾次安利之後,楚懷星也愛上了這種甜甜的帶著點茶味的酒,隻是懶得自己搗鼓,一般都是讓機器人調好了給他送到房間來,結果不知什麼時候,依什梅爾也學會了這種酒的調製。
楚懷星接過晶瑩剔透的茶色玻璃杯,毫無猶豫地喝了一口熱酒,旋即姿態慵倦地後靠在沙發上長舒了口氣。
如果忽略偶爾會遭遇的危險和身處在異鄉的孤獨,這星際時代的日子過起來其實還不錯。
像現在這樣,坐在舒適的旅館房間裡,喝著蟲族統帥衝的熱酒,想要上網隻需打開手環的光屏,或者喚醒牆上的智慧屏,簡直不能更愜意了。
當然,這種舒坦是短暫的,隻有為自身安全的拚搏和生活前景的奔波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