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們來到一個房間門前。它對應著孤獨堡壘內部超人留給自己的休息室,門上罕見地沒有標注任何功能,當厄裡亞站在門外時,它也沒有自動打開。
看來這就是紅子留給自己的一小塊被稱之為家的地方了。厄裡亞觀察著房門,問
克拉克“如果是你,彆人強闖進去會有什麼後果”
克拉克代入了一下回答“我會想辦法把闖入者趕出去,然後徹底銷毀房間吧,畢竟裡麵肯定都是不想讓彆人見到的東西。但這裡的超人不是我,我的想法未必準確。”
厄裡亞搖搖頭。
他在門前靜立幾秒鐘,突然伸出手擰了一下門把手。
門開了。
克拉克驚了驚“門沒鎖”
“不。”厄裡亞若有所思地說,“我開門時感覺它卡了一下,門把手應該有身份識彆功能。他知道我會來,隻是無法確定我是不是在變故發生後第一個進入冬宮的人”
他沒再說下去,大步走進房間。
這裡是紅子的休息室。
另一座孤獨堡壘中,超人設置了兩個緊挨著的房間,分彆是自己的休息室和厄裡亞的書房。這裡紅子直接將中間的牆壁打通了,因此他的休息室顯得格外大,完全是一個獨居小公寓的程度,有床,有廚房,有工作區和娛樂區,還有衛生間與淋浴間。
直到走進這裡,厄裡亞才能察覺到生活的痕跡。休息室不像走廊和其他房間那樣井井有條,一切都是混亂的地毯上有個沙發墊,床上放著本書,微波爐上有一袋開封的薯片,灶台中間有一盒草莓、因為主人長期不在已經發黴了,衣櫃裡也亂糟糟的,堆著團成團的幾件沒來得及洗的衣服。
每一樣事物都像活著一樣。
每一樣事物都在它們的主人死去的刹那凍結。
紅子再也不會回來了,外麵的走廊訴說著他對此早已知曉並且提前做出了安排,這間休息室卻仿佛仍舊茫然地等待著。厄裡亞的視線在所有普通的日常用品上一掃而過,最終望向房間角落的書桌。
那上麵沒有電腦,沒有任何電子產品,顯得異常空曠。厄裡亞走過去,遲疑了一下,拉開辦公桌旁邊的抽屜。
裡麵是四個白色的塑料筐,筐裡整整齊齊摞放著折疊好的信紙。
厄裡亞短暫地竟然沒能下定決心去看這些紙上麵都寫了什麼內容,它們加起來得有成百上千張,看上去既像是日記,也像是信件。無論如何,這算是紅子最為隱秘私人的一麵,厄裡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權力去閱讀它們。
使他下定決心的是在第一個塑料筐裡發現的一小張紙條。
上麵寫到
它們是留給你的,你想怎麼處理都行,但最好彆讓其他人看見。
其實我並不能肯定你會在一切結束以後回來。
就讓我假設我們對命運而言,尚有一絲特彆之處吧。
厄裡亞發現身後克拉克禮貌性地移開了視線,於是說道“我覺得你該看看這些,裡麵的內容或許很重要。”
“我知道,但他是寫給你的。”
克拉克說。
“你不算是其他人。”
厄裡亞的意思是,克拉克某種意義上和紅子是同一個人,然而克拉克
顯然想差了。他很高興,卻依舊猶豫,過了一會說道“還是算了,你看完將內容轉述給我就行。”
說完他轉過身找了個沙發坐下,打算把紅子留在灶台上那些沒發黴的草莓挑出來洗洗吃掉。同樣都是超人,或許不該翻看彼此的日記,不過分享一盒爛掉的草莓想必是沒什麼問題的。
厄裡亞則重新低下頭,從塑料筐裡抽出第一張也是時間距離現在最久遠的信紙。
那上麵用鋼筆一筆一劃工整地寫到
親愛的厄裡亞
原諒我這麼叫你,我從彆處聽說了這個名字。是它讓我想起以前那些日子,然後突然生出給你寫信的想法。也許你在很久以後會發現這些信,更大概率是你永遠不會讀到它們,因此我在動筆時更多是想到哪寫到哪,寫給我自己,裡麵有很多沉悶無趣的內容,我要在這裡提前說明,我是在浪費你寶貴的時間,以報複你當初扔下我們一個人去彆處享受生活的行為。
好吧,上麵其實是個玩笑。
事情是這樣的,我始終相信這世上有很多名不見經傳的聰明人。萊克斯盧瑟堅信自己的智慧非比尋常,他從來看不起其他人,也看不起我。我在他眼裡大概就是個種地的,或是工廠裡的技工他瞧不起這兩種工作,哪怕農民和工人勤奮工作養活了他。我願意承認我大概有一些方麵不如他他在卑鄙上總是更勝一籌,但是顯然,他在某些事項上遠遠落後於我。
一些塗改今天是19xx年x月x日,厄裡亞,我不知道你在哪裡,現在正在做什麼,我寫這封信的時候實在忍不住想要見你一麵,因為我發覺自己可能比盧瑟想象中要聰明一點。
我可能發現了這個宇宙的真相。
它應該和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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