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三合一_虐文男主他有讀心術_思兔閱讀 

第 22 章 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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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陣風刮過,落葉簌簌作響。

虞秋秋站在門口,火紅的裙擺隨風烈烈。

褚晏怔怔的看著她,恍惚間,他竟仿佛再次見到了醉夢裡的那個紅衣邪神。

可她的眼神分明是清澈的,就像是一潭清水,一眼就望到底了,他清清楚楚看得明白,可為什麼,他卻覺得違和,仿佛這樣的神情不該出現在她臉上一樣。

“你找死”

短短的三個字,不斷在他腦海裡回蕩,餘波悠長,那冰凍三尺般的語調,好似有著能夠泯滅一切生機的力量一般,無端地讓人心悸,竟是半點防抗也生不出來,隻覺大難臨頭。

能說出這樣話語的人,她的眼神不該是這樣的,她該像夢中那從天而降的邪神,天生不屑地睥睨著,萬般皆不入眼,眾生皆為螻蟻。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關心著、擔憂著

虞秋秋走了過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聲音軟糯還帶著濃濃的關切“夫君你怎麼了”

“這是什麼表情”

“該不會是為了讓我不好拒絕故意的吧”

“不是,廷尉司是沒人了麼,還得抓我做苦力來幫你整理書架”

“那架子上頭都瞅著有一層灰了,看著也不常用的樣子,沒道理我一來就急用了吧”

“我難不成長得像是粗使丫鬟”

聽著這麼一連串的詰問,褚晏回過了神,他定定看向虞秋秋,這會兒卻是再怎麼聽,也感受不到那股子讓人冰寒徹骨的威壓了。

難道之前是他幻聽了

褚晏開始自我懷疑,他的視線落在了虞秋秋這身襦裙上。

定是虞秋秋今天穿的這身紅裙,觸動記憶,讓他起了聯想,不然根本沒法解釋。

那邪神無所不能,虞秋秋卻是喜歡逮著機會就朝他撒嬌,怎麼會像那邪神呢一定是他想多了。

虞秋秋的手還在他眼前晃著,他伸手將其捉住,似是鬆了口氣一般回道“沒什麼,我沒事。”

“那你剛才說”

褚晏打斷“你要是不想做,那便不做了。”

方才是他思慮不周,讓她來做下人的活,的確有所不妥,她心有抵觸也是正常的。

隻是

“三皇子一事,你不必放在心上,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褚晏怕她衝動,到底還是囑咐了一句。

虞秋秋“哦。”

“我本來就沒放在心上。”

褚晏輕笑,那便最好。

倒是省了他再來做一番思想工作了。

“早點回府,近日不要再去街上逛了。”

他也真是怕了她了,逛個街什麼大街小巷都敢去,彆是下回又誤入了什麼醃臢地。

“”

虞秋秋從廷尉司出來,沒忍住又回望了一眼。

狗男人竟是變得嘮嘮叨叨的,這

是什麼牌子的副作用

“夫人怎麼了,是落下什麼東西麼”綠枝問。

虞秋秋搖了搖頭“沒什麼,走吧,回府。”

夕陽西下,綠枝迷迷糊糊醒來,腦子還有點昏昏沉沉。

“啊”

綠枝動了一下,忽地慘叫出聲,腦袋好痛,她齜牙咧嘴地往後腦勺一摸,不曾想,竟是摸到了好大的一個腫包。

她這是怎麼了

費力地撐坐起來後,綠枝的腦海中儘是迷茫,眼睛都痛得有些睜不開。

手下觸感冰涼,按下去還有些軟。

“這怎麼還摸著像泥巴”綠枝嘟囔了一句。

因著這句話,記憶的盒子似是忽然被打開了一般。

電光火石間,她的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麵,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再顧不上後腦勺的疼痛,綠枝努力睜開眼,待看清自己所在之地,發現周遭果然是荒涼無比。

她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那一刻都涼透了。

夫人、夫人被歹徒綁走了

從廷尉司回府的時候正是晌午,街上都沒什麼人,在路過一巷子口時,馬車便被忽然衝出來的歹徒給劫走了,她想要呼救卻被人打暈,中間她醒來過一次,腦海裡殘留的最後一幕,卻是夫人趁那夥人不備,將她從側窗推出來的畫麵。

可,她真是太沒用了又暈過去了那麼久,哪裡還能知道那歹徒把夫人被劫哪去了

地上的車轍印亂七八糟,朝哪個方向的都有。

綠枝急得哭成了淚人,夫人、夫人現在到底在哪呀

忽地,她混沌成一坨的大腦似是想到了什麼,登時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憑著夕陽辨彆了一下方向,拔腿便朝城裡的方向跑。

郎君對她要去找郎君,郎君一定會有辦法救夫人的

嗚嗚嗚嗚嗚嗚,夫人若是出了什麼事,她真是死了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一路跌跌撞撞,路上還碰見了位好心人,快馬捎了她一程,可即便如此,等她趕回府裡的時候,也已經入夜了。

綠枝發髻都跑得鬆散了開,眼睛也哭得腫成了核桃大,一把抓住門房的人便急急問道“郎君呢郎君回來了嗎”

門房的人被她這樣子嚇了一跳。

“我問你郎君呢”綠枝忽然凶狠。

被她抓住的人哆哆嗦嗦“郎、郎君進宮了,還沒回來。”

進宮了

綠枝頹坐在地,已經哭乾的眼淚又簌簌地流了下來。

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進宮了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夫人呢”門房之人怔愣過後覺出了不對勁,立馬問道。

綠枝卻是不停地搖頭,即便她此刻的腦子已經亂做了一團麻,可她仍舊記著,夫人被人擄走這事,不能被太多人知道的,可,可郎君不在,府裡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她還能找誰呢

原本,她還以為二小姐是個好的,也是近來才看清楚,原來,二小姐也是個看不起她家的夫人的。

說到底,還是因為夫人娘家無人,這才處處讓人看輕了去,若是老爺沒有出事就好了,老爺鼎盛之時,前來巴結的人都快把虞府的門檻給踏破了,那是真真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家夫人也曾是這京中無數人都高攀不起的名門貴女,若不是後來虞府一朝傾覆,論門第,她家夫人哪裡就比其他人差了

綠枝思來想去,卻也知道時間不等人,越晚一分,夫人的危險便多一分,是以,即便對二小姐有諸多不滿,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寄希望於二小姐能夠明事理,分得清輕重緩急。

褚瑤聽說了這事後,很是震驚了一番,但更多的是後怕。

三皇子今日才剛放出來,虞秋秋便出了事,這八成是衝他們褚府來的,若不是她從廷尉司回來得早,說不定這會兒被綁走的就是她了。

“二小姐,您快想想呀。”

“您想想辦法救救夫人吧。”

“您再拿不出章程,夫人若是被人殺害了可怎麼辦呀。”

“嗚嗚嗚嗚嗚嗚,我家夫人如花似玉的,若是、若是”

綠枝急得不行,一口的哭腔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不停地祈求,祈求二小姐能夠看在往日情分上救救她家夫人。

“我能有什麼辦法你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這大晚上的,你讓我上哪大海撈針去”褚瑤被哭得頭痛,很是沒好氣。

她自己最近都還煩著呢,哥哥已經好些天不理她了。

但虞秋秋這事畢竟人命關天,她若是直接拒絕了,日後哥哥追究起來,定是沒法解釋。

“行了行了,彆哭了,我遞牌子進宮一趟去找哥哥。”

也就隻有這麼個辦法了,這麼晚了,城門都已經關了,就是要出城找人,那也得有哥哥身上的官印,或是請旨拿了令牌才行。

褚瑤起身,見綠枝竟是還想跟著一塊去,連忙道“你就彆跟著去了,你這副尊容,進宮可彆衝撞了貴人,在府裡等著吧。”

這大晚上出去,褚瑤心裡也毛毛的,還特意叫上了好些個府衛護送,但到了宮門前,褚瑤手裡攥著宮牌卻又猶豫了。

哥哥最近對虞秋秋好似已經不似從前那般冷淡了,這令她很是焦躁,卻又想不明白緣由,就像她想不明白當初哥哥為什麼要娶虞秋秋一樣。

那明明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娶了她對哥哥的仕途根本就沒有任何助益,她憑什麼奪走哥哥的目光、分走哥哥的心神

不過是顆絆腳石罷了,死了便死了,有什麼可惜的。

心底仿佛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提醒著她,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一念之差,褚瑤將宮牌揣了回去。

“出門太急忘帶牌子了,左右哥哥也快出來了,就在這門口等著吧。”

晚一會而已,虞秋秋要是因為這個死了,那是她的命,怨不得彆人。

她已經儘力了。

是啊,她已經儘力了。

邪念無聲滋長,褚瑤如是安慰著自己,沒一會兒,竟也理直氣壯了起來。

這世上憑什麼腐爛的隻有她一人,她虞秋秋憑什麼就那麼好命,嫁人前有疼愛她的虞相護著,嫁人後又有哥哥護著,憑什麼她費儘心機才能得到的一切,虞秋秋卻唾手可得

被歹人擄了去,又生了副那樣的好皮相,她就不信那些歹人會隻是害命

就是僥幸救回來,隻怕也是不乾淨了,既如此,這等臟東西,死了反倒更好,免得臟了她褚家門楣。

她甚至還暗暗期盼著哥哥能晚點再出來。

可天不遂人願,沒一會兒,她便聽到了陣馬蹄聲。

哥哥得陛下信重,是為數不多準許直接策馬入宮的朝臣,這個時間從裡頭出來的人,根本不用再做他想。

果不其然,馬蹄聲靠近的同時便響起了哥哥的問詢聲。

“這麼晚了,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褚瑤咬了咬唇,雖有不甘,卻也隻能撩開車簾。

可她說完就後悔了。

她發誓,她從未見過哥哥的臉上出現過這樣的神情。

就好像虞秋秋出事,在他眼裡是絕不可接受的事情一般。

她毫不懷疑,此番若是找到的是虞秋秋的屍體,哥哥會讓那些人十倍百倍乃至千倍地給虞秋秋陪葬。

褚瑤隻覺渾身冰涼。

她好像低估了虞秋秋在哥哥心中的地位。

可是為什麼

哥哥明明也沒有多喜歡虞秋秋,她憑什麼不可或缺

褚晏深夜帶著廷尉司的人馬殺進了宣平侯府。

聽著外頭的打鬥聲,周崇柯合衣從床上撐坐起,意外卻又不意外。

“真是擾人清夢”

他低聲咒罵了句,拎著扇子去開了門。

周崇柯倚在門邊,一副懶散模樣,大晚上的,涼風習習、陰風陣陣,也沒耽誤他搖扇子。

“沒想到,我們剛正不阿的褚廷尉,如今也學會假公濟私了,我倒是不知,這廷尉司的人何時成了你的府兵”

周崇柯言帶戲謔,褚晏卻是三兩步直接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領。

“虞秋秋在哪”褚晏逼問。

周崇柯頭往後仰了仰,“你的女人丟了,你來問我反正不在我府上。”

他費了老大勁才將自己的領子從褚晏手裡解救了出來。

真是的,下手沒輕沒重,差點把他勒死

誰知,還沒等他把領口撫平,這廝竟是又兩手拽回了原處。

周崇柯“”

你丫的

周崇柯想罵人,但還有氣,嘲諷要緊“你急了,你居然急了人都已經丟了,你急給誰看”

周崇柯用折扇一下下杵著褚晏的胸膛“人在做事情的時候得考慮後果,你惹了三殿下不快,殿下如今

也不過是撒撒氣而已。”

“我問你,她在哪”褚晏目眥欲裂。

周崇柯卻又笑了,瞧這滿目血紅的樣子,人抓錯了,卻又好像沒完全抓錯,虞秋秋在他那竟還有點地位,看來這傳言也真是不可儘信。

好在,現在察覺也不晚。

如此的插刀良機,他怎麼能夠放過呢

“前段時間,虞秋秋曾私下裡找過我。”周崇柯的語氣聽來很是玩味“她好像對自己的夫君很是不滿,竟將我的玩笑話當了真,還跑來試探我。”

周崇柯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褚晏寒涼的視線橫掃而過。

周崇柯拍了拍他的肩膀,假惺惺地寬慰道“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還是知道的,你我雖算不上是朋友,但好歹也相識了這麼多年,我還不至於扒這窩邊草。”

“就是”

周崇柯看褚晏的眼神目帶憐憫,什麼意思,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誰料,褚晏卻還是那句話“她人到底在哪”

周崇柯“”

搞什麼,他說這麼多,這廝一點都不生氣的還一門心思著要找人呢

不是,他到底聽懂他在說什麼了沒有

這天底下難不成還真有不介意自己妻子紅杏出牆的丈夫

周崇柯看褚晏的眼神瞬間就複雜了起來。

幾年不見,這廝竟是變態了

出神間,一把出鞘的劍竟是已經抵在了他脖間。

周崇柯立馬舉起了手。

玩歸玩,鬨歸鬨,彆拿生命開玩笑,他可是他老周家的獨苗

“我帶你去就是了,你把劍放下”周崇柯妥協道。

褚晏收起了劍,不欲與他浪費時間,直接將人趕出了府,冷著聲問道“哪邊”

周崇柯扇子一甩,便扇邊走在前麵帶路,很是沒好氣“西邊”

然後他帶著人去了西街的一處青樓,扇子一合,揚了揚下巴“這就了,你自己進去找吧。”

褚晏身邊的屬下作勢就打算帶著人往裡衝,誰料,褚晏卻伸手將其攔住了,不僅如此,反而還篤定地道出了另外一個地點“郊外,西山方向。”

周崇柯眉頭一跳,眸中更是閃過一絲驚訝,他怎麼會知道

不會是在詐他吧

周崇柯不信邪“你夫人就在這裡頭,你不進去看看”

褚晏嗤笑了一聲“這麼多年,你還是喜歡自作聰明、聲東擊西。”

周崇柯“”

“不過。”褚晏話頭一轉,不知是褒還是貶“如今倒是有長進了,知道要真假參半。”

“隻可惜”褚晏瞥了一眼他走哪都會帶著的扇子。

周崇柯說謊的時候,會下意識地把扇子合起來,他好像直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套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褚晏直接就是用完就扔,撇開周崇柯,上馬帶著大部隊

就準備走。

“不是”

周崇柯立在原地,就納了個悶了“你到底是怎麼猜出來的”

他氣呼呼地在寒風裡扇起了扇子。

隻可惜隻可惜什麼你倒是說呀,每次都隻說一半

“所以說我最討厭你”周崇柯惡狠狠地暗啐道,還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

“啊。”褚晏走到一半,忽然勒停了韁繩,居高臨下,語氣淡淡“你暗地裡攔住我夫人見麵這事,她早就跟我說過了。”

周崇柯“”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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