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夥伴們不想讓節目組和楊奶奶的兒孫們進到養老院裡打擾到他一樣,唐楸他也不想讓養老院裡的爺爺奶奶們被打擾到。
尤其是楊奶奶,她年紀太大了,上了年紀的老
人,喜怒哀樂懼,這些情緒太激烈,都傷身。
還有一點他覺得有些奇怪。
楊奶奶立遺囑,是兩三個星期前的事情了。
這兩三個星期裡楊奶奶的兒孫們都沒有動靜,卻在他來到養老院後還沒到兩個小時,就也帶著節目組找了過來。
唐楸走到養老院門口,和節目組關播,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隻給直播間最後留下了一片模糊的剪影。
走到門口,和大家站在一起,唐楸也不看節目組還有楊奶奶家裡人那邊,而是衝小夥伴們笑笑。
隻是隻笑了一下,他就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微微皺了皺眉,又吸了吸鼻子。
吸完鼻子,停頓了一小會兒,才又重新開口“阿秋哥哥,你們放心,我又去問了下楊奶奶,楊奶奶又想起來她還有一些東西在哪裡了。”
“楊奶奶說她之前立過遺囑,那位給她公證的律師現在已經在往這邊過來了。還有我的律師,也在。”
周廩插話“原來楊老太太她真的有一部分財產一早就沒了”
傅洵被從栗子哥哥喊成阿秋哥哥,表情也沒變過,一副沉默縱容的模樣。
一向和軟的少年就算是有壞心思,也隻是偶爾有一點點,現在見栗子哥哥這樣,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若無其事的繼續回答“嗯,楊奶奶那棟在s市的小洋樓,其實已經賣出去了。還有一些和小洋樓附帶的古董,有些也已經賣了。”
“賣了的錢有些已經捐獻了出去。”
唐楸的音量不高不低,傅洵他們這邊能聽到,魏愛國他們那邊也能聽到。
此時魏愛國他們哪還不明白,這才是他們要找的正主。
可聽懂對方話裡的意思後,尤其是那所謂的另一份遺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卻忽然在心裡猛地一寒。
“什麼遺囑奶奶她這情況,不是遺囑不成立了嗎”楊老太太的小孫子最先沉不住氣,語氣中帶著慌亂。
唐楸對著他們那些人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厭惡,隻是語氣平靜的解釋“那份遺囑”
他屏了屏呼吸,才又接著開口“楊奶奶說她是在八年前立的。”
老太太現在是糊塗了,又不是過往這麼多年一直在糊塗。
說完,見不遠處又陸續停下了兩輛車,唐楸心知這是兩位律師都到了。
他自覺這裡沒有他什麼事情了,原本還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兒,等到事情完全解決完。
不過此時,一向慢性子的少年卻在整個人稍微停頓一會兒後,招呼大家“楊奶奶的遺囑負責律師來了,我們走吧,你們來之前,我已經摘了好多菜了。”
唐楸說的輕鬆,其他人聞言轉身轉的也很瀟灑。
就是傅洵在轉身時皺眉,楸楸的語速,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快還有,楸楸剛剛說話時,是不是一直在小心呼吸
楊老太太的兒孫們被這忽然又冒出來的遺囑打亂了思緒,又聽說律師來了
,一時間竟然有想要逃跑的衝動。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證明這隻是一個夢,那個少年的話都是假的,他們各自依舊擁有四分之一,或者未來的四分之一的四分之一。
同時,他們也忍不住抱有希望,老太太總不會這麼狠心,總要給他們留些東西吧。
如果說楊老太太的兒孫們此時是又懼怕又懷揣著希望,壓根兒就想不起來再往養老院裡去。
那麼被扔在原地的節目組則是根本不敢跟上去。
剛和龐嘉齊打了個照麵,他們就已經這麼焦頭爛額了,如果再跟上去,龐嘉齊到時候再給他們發條動態,他們節目還做不做了
一時間,兩方人各懷心思,竟然眼睜睜看著養老院大門緩緩關閉,那一行人影,也逐漸消失不見。
在走回食堂的路上,唐楸時不時皺皺眉,偶爾還會摸摸自己的鼻子。
龐嘉齊關心問道“楸楸,你你委屈啊”
他心想,被人冤枉,楸楸確實是有理由委屈的。
誰知卻見皺著眉頭的少年自己搖了搖頭“我沒有委屈啊。”
隻有被親近的人冤枉,才會感覺委屈。
對於來自陌生人的負麵情緒,唐楸現在早就學會不在意了。
“楸楸哥哥,那你為什麼一直皺眉”因為海拔還比較低,對楸楸哥哥的動作看的比較清楚的湯圓模仿著唐楸剛剛的動作。
先是皺皺眉,然後摸鼻子。
摸完,湯圓也感覺不太對。
如果是委屈的話,不應該摸眼睛嗎
唐楸想,他確實是沒有委屈的。
但是
好臭的味道,栗子哥哥還有小胖他們都沒有聞到嗎
他自己試著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剛剛好像隱約聞到了臭豆腐和榴蓮和農家肥,在一起發酵形成的味道。
想著想著,原本還隻是摸鼻子的少年慢慢在小路邊蹲下身,迎著小夥伴們關切的目光,捂住鼻子“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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