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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兒真的是女主角嗎
周誨奇怪的想道。
在莫悲肅清賽場紀律的這一刻,周誨也在關注著她在風清城的狀況。
所以他看見仙法大會的會場內朵朵血花炸開,有點驚到了。
一來是周誨發現自己果然對徒弟不夠了解。
在他心目中,莫悲是所有徒弟中最乖巧內向的孩子,沒想到她下手如此之乾脆;
二來就是上麵那個問題了:
“女主角”做這種事合適嗎
周誨對這類文學作品不太了解,不過好歹在另一個世界也算過了一輩子,他對那個世界的審核機製和民眾審美傾向是有點了解的,據他所知,那邊能流行的作品大抵三觀要正,尤其是女主角,哪怕是魔女人設,都要背個貞操帶在身上的,至於殺人這種事,似乎不如丟掉貞操重要,但似乎也是需要掙紮一下的。
悲兒卻看起來完全沒什麼心理負擔的樣子。
倒是另一個
周誨抬起眼睛,看向了自己對麵:
“啊,那個傻瓜誰讓她那麼做的”莫喜看著賽場內的血花,發出了哀嚎的聲音,“下手那麼快做什麼我讓她在空中徘徊的目的不是白費了嗎這家夥身為師尊親傳弟子的消息搞不好還沒有完全傳開,各方勢力也沒有來得及做出對策,甚至沒給人反應時間,她竟然開始殺人了這會得罪所有人的好不好”
“快刀斬亂麻,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周誨安撫對方道,“看來悲兒擅長用最簡單的方法處理問題呢”
“簡單過頭了吧她這樣會得罪很多人的。”莫喜說道。
他不是在責怪莫悲,而是在擔憂。
如今的風清城可以說魚龍混雜,既有逍遙宮布下的暗線,也有南境妖族勢力,還有各種複雜的鏢局門派商業組織等等的分舵,可以說什麼人都有。
偏偏風清城的城主長期就是個傀儡擺設,無法強力約束他們。
因此這些人倒不是真的膽子大到敢挑釁不倦仙尊,想要阻礙仙法大會的進行,而是他們已經習慣了渾水摸魚,趁亂興風作浪了。
在他們的概念裡,趁著仙法大會舉辦,搞個賭局,操縱選手打假賽,反複試探仙法大會的規則,甚至不算是壞事,隻是“常規操作”而已。
所以,如果是莫喜來做這件事的話他本來有這個打算,畢竟仙法大會總策劃是他隻要亮出師尊的名字,就足以嚇退一些人,然後慢慢的對風清城進行調查,拉攏聽話的,打擊不聽話的,最後將風清城控製在自己手裡。
在莫喜看來,莫悲的做法就太激進了。
她這一手下去,幾乎得罪了所有勢力,那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萬一以後報複怎麼辦難道莫悲一輩子都不離開天靈派嗎
而且殺了那麼多人,會不會讓師尊厭惡莫悲
師尊可不喜歡流血太多的。
莫喜如此擔心著,小心的偷窺著師尊的臉色,看周誨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他才稍微為莫悲鬆了口氣。
周誨對莫悲的做法並沒有意見,甚至有點讚賞的意思:“得罪了又怎麼樣我們天靈派護得住她”
這樣說的周誨沒注意到,天道腳本中“護短”的曲千星跟他口氣是一樣一樣的。
這時候,有人插話道:
“這麼說,師尊是不介意這件事擴大宣傳了”
伴隨著這句話,冉燈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皺著臉的關業。
“阿冉,業子,你們怎麼也來了”周誨微笑的問道。
“我們一直關注著仙法大會呢”冉燈轉動著眼珠道,“剛剛聽人說小師妹獲勝了,本來想要慶祝的,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獲勝方法。”
“果然,師姐也覺得太冒進了嗎”莫喜皺眉道。
“不啊,我覺得那些人活該咳咳,”冉燈這麼說著,看了一眼關業愈加發黑的臉,咳嗽了兩聲道,“剛剛師尊不是說了嘛快刀斬亂麻,仙法大會已經開始了,我們沒時間慢慢梳理風清城的內部關係,悲兒的做法不是正好嗎更不用說,那個城市還有城主,人家統治那個城市幾千年了,可沒有那麼容易服氣。就算我們可以收服地下勢力,隻要有他在,後續維護成本也會很高,還不如爽完就跑呢”
莫喜眼皮子跳了跳,冉燈反駁的正是他原來計劃做的,不過確實是這個道理。
莫喜冷哼道:“大師姐就是紙上談兵厲害。”
廢話,不是紙上談兵,還真要做嗎
不管是一口氣斬個痛快,將看不順眼的全部殺掉;還是是跟地下勢力交涉,暗中當操盤手;這都不是普通人乾得出來的啊
這對雙胞胎果然是對鬼娃娃,骨子裡透著邪氣。
冉燈腹誹道。
她表示自己隻是個畫工程圖的,才不要參與這種可怕的黑吃黑呢
最後還是師尊開口消解了莫喜的怨念:“個人有個人的長處,大家用自己擅長的解題方法就好了。喜兒能做到的事情,悲兒未必能做得到。”
潛台詞是“悲兒能做到的事情,喜兒未必能做得到”吧。
冉燈想。
她看她那聰明陰險的小師弟像是想不到這個潛台詞似的,露出了被師尊表揚了一般的傻兮兮的笑容,好像師尊會吃這套似的。
師尊果然沒多看小師弟那裝貓的笑容,而是看向了冉燈:“阿冉,你之前說擴大宣傳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小師妹沒做錯,但小師弟的擔憂也沒錯,”冉燈道,“即使他們不敢直接得罪我們天靈派,散播點對師妹不好的謠言出來也很糟糕,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快。”
“你是說”
“師尊,正好我辦了一份報紙,可以引導輿論。”冉燈拿出了報紙。
她雖然沒跟周誨提前報備,但也沒有一直瞞著的打算。
莫悲這次事件正好,給了冉燈一個將報紙報備給師尊的機會。
當然,冉燈現在拿出來的“樣刊”是臨時版的,冉燈最中意的幾個版麵暫時沒有放上來。
周誨不知道冉燈的小心機,他看見這份報紙眼睛一亮。
“阿冉辦的真難得。”
為什麼各個都這樣說,我偶爾想做點事真那麼難得嗎
冉燈心裡抱怨著,努力露出羞澀的表情道:“我也想要為門派做點事嘛”就是她的演技遠不如莫喜好,表情非常僵硬。
好在周誨也不在意就是了:“回頭讓千星給你批經費。”
“不要”冉燈尖叫道。
“”
“我是說,不麻煩二師兄了。”冉燈才不想要她的報紙給曲千星審核,她順暢的將糊弄關業的借口拿出來道:“這個報紙是用一悲茶的盈利辦的,當初師尊給我和師妹零用錢,但其實我們沒那麼多花錢的地方,多出來的正好創辦這份報紙。”
“阿冉,你很細心。”周誨頓時有點感動。
這孩子多懶他當然知道的。
比如奶茶是他給冉燈和莫悲的“零用錢”,但冉燈除了一開始投了點錢,之後就丟給莫悲和莫悲手下的俞霏霏不管了,搞得奶茶店好像是莫悲一個人的活似的。
但這一次,周誨都沒怎麼想到輿論問題主要也是不倦仙尊從來沒在意過外人怎麼評價他的,所以沒想過彆人中傷莫悲怎麼辦,好在冉燈想到了。
她不僅想到了,竟然會為了師妹做到這一步
有了個感想,周誨對其他版麵也就沒太多可挑剔的了其實本來周誨也不會挑剔,他很高興弟子能主動找事情做的:“那麼悲兒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好的,師尊”冉燈愉快道。
有了師尊這句話,這份報紙的決定權就徹底沒人可以說什麼了。
就算日後曲千星看了報紙不滿意,她也可以理直氣壯的頂回去
冉燈在開心之餘,也有點感慨:
雖說是不讓曲千星插手的借口,但白玉京周報的費用確實來自一悲茶,連主編俞霏霏都是從一悲茶挖來的,正好第一期就處理莫悲的事情,這因果也太絕了。
“不過,如果按照我的做法的話,她現在的壓力會更大”冉燈最後說道,看向了風清城那血淋淋的賽場,“萬一她失敗了,那麼會被反噬得非常嚴重。”
“相信你的小師妹吧”周誨對自家弟子的實力是完全信任的,“她做得到的。”
有了周誨的允許,白玉京周報迅速鋪開。
而且這份報紙的趣味性比法術期刊要高多了,一經售賣,就獲得了熱烈的好評,即使印刷數量是法術的幾十倍,也供不應求。
畢竟目前研究法術的大多數參賽選手,而白玉京周報光看八卦也很有趣,一時間隻要是識字的都人手一份,連凡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甚至連風清城這個事發地點都是如此。
本來就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因果的,尤其是風清城仙法大會原來的那個亂象,但凡是正經人,都不會想去湊熱鬨的。
好好的仙法大會,在風清城搞得好像是黑市打拳似的。
尤其是這幾日,聽說有個女魔頭在賽場大開殺戒,殺得血都從賽場裡流出來了其實就堡壘那個碗裝的結構,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將整個賽場拿血淹了不可,還挺難的人們對仙法大會更是避之不及,有些膽子小的凡人甚至不敢出門,倒是有些“正義人士”蠢蠢欲動,想要拿下魔女。
這時候,白玉京周報突然鋪遍了整個城市。
“我就說不是什麼女魔頭吧那麼威風凜凜的仙兵仙將怎麼可能是魔頭,人家是正經白玉京的親傳弟子”
“對啊,那群家夥拿著仙法大會開賭局,真當渡劫期大佬是假的啊這不是派來了親傳弟子來整治了。”
“我說那些天兵天將怎麼突然端了黑街呢乾得好”
“不愧是不倦仙尊的徒弟,才築基期,就將所有人殺得屁滾尿流的。”
“法寶說得你不用你家師父賜予的法寶似的人家是渡劫大能的親傳弟子,不用法寶還空手跟你打啊何況人家現在還是很公正的給所有人機會。”
“這位莫悲仙子長得那麼可愛,一看就知道是個好人。”
“不過,這樣挑戰所有人,她是不是有點太狂妄了”
一時間,街頭巷尾都在討論這件事。
要說起來,這個世界還是很“淳樸”的,至少在信息相關方麵,人們比起走調的謠言,更願意去相信付諸文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