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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
賀烯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看坐在對麵的警察,建議,“我認為我應該跟他們單獨見一麵。”
警察皺眉,“這不合規定。”
“我的傷很重,感覺快死了,在這之前,我想和凶手聊一聊,直麵陰影,徹底擺脫那天的噩夢。”賀烯輕輕咳了一下,“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這已經是一個困擾我的執念了。”
撤掉監控私自談話的確非常不合適,但最終,警察還是同意了。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曲連庭抬起頭,看到了虛弱的還在咳嗽並坐著一個輪椅的賀烯。
曲連庭“”
有這麼誇張嗎至於嗎
全身上下也就打了兩拳和一鞭子吧
賀烯被推到桌前,無力地倚著把手,看向曲連庭,然後又咳了兩下。
曲連庭“你裝出這幅樣子給誰看你有我傷的重嗎嘶”就隻是說一句話,他的皮就像沾了辣椒,牽一發而動全身,疼的頭暈目眩。
看起來,確實更嚴重。
渾身都包著繃帶,像木乃伊一樣,上麵還全是黃色的膿水,也就隻有眼睛嘴巴完好,此時正累積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賀烯,你當我不知道麼,你就是故意的”他痛得要死還氣焰囂張,“你就是想逼我對你動手你你在預謀害我我會上訴的我不會讓你”
“如果我沒猜錯,你在聽到警笛聲的時候就想跑了,但你不甘心,覺得我還是死了比較好,所以,你沒忍住殺意,打算把我推下去。”
賀烯慢條斯理道,“但你沒得手,你被人阻攔了。從你眼裡的青色斑塊來看,你應該在沼氣池裡待了很久,還在裡麵泡了一個開水澡。你是怎麼掉進去的被推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你離邊沿很遠,那就是被扔,或是被踹,但這需要很大的力氣”
“假模假樣的乾什麼”曲連庭氣急,整個人差點彈起來,“賀烯,你是不是當我傻你們他媽的就是一夥兒的在這兒裝什麼無辜,裝什麼不知情”
一通火發出來,他的燒傷疼痛級彆簡直上升了一倍,疼的他直接癱倒,渾身抽搐。
警察立刻衝進來查看情況,“怎麼了”
賀烯不慌不忙地捂住胸口,臉色蒼白,咳的昏天黑地,仿佛要咳出血來,“他他毫無懺悔之心,居然還想打我”
曲連庭顫抖著,掙紮著,這回是真的想用最後一口氣也要把這個人弄死
“賀烯你是人麼你想當學生會長我退位給你還不行嗎你為什麼要把我逼成這樣不就一個學生會長嗎至於嗎”
一次會麵,讓警察更加堅定,這家夥判二十年都不夠。
危險程度太高,必須得好好改造。
曲連庭被抬走時,還在吼叫,“你們至
於嗎至於嗎”
賀烯目前可以確定,曲連庭是知道那個扔他燙他的人是誰的,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但他為什麼沒有告訴警察那人是誰呢,難道有所顧忌都這種時候了,還能怕什麼呢。
有一個猜測在心裡不斷升起,又不斷被他否定壓下。
因為真的,太離譜了。
他滑動輪椅,又去見了任衝。
任衝也沒好到哪去,蔫蔫地半躺著,胳膊僵在半空動一下都費勁,他嘴裡不停重複著,“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這是”
“我們衝進去的時候,他和曲連庭瘋了似的互相潑開水,身上大傷小傷,肋骨都斷了,抓回來後,他的精神狀態就有點不對,雖然把他的犯罪事實交代了,但對他身上的傷隻字不提。我們都覺得很奇怪,因為他們兩個遭受的實在太嚴重了,根本不像一個人打出來的。”
賀烯看向警察,“我試著跟他溝通,可以單獨聊嗎”
“行。你小心點。”
空氣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任衝嘴裡發出的“嗬嗬”聲響。
眼神清明,在警察走的時候明顯放鬆許多。
他在裝瘋。
“其實,我去騎馬之前,進了你房間。”賀烯說。
任衝愣了一下,還是沒看他,全當沒聽見。
“我看到你床頭有一本相冊,裡麵拍了很多藝術照,署名羅有銳。我本來以為是模特的名字,翻了幾頁才發現,他是攝影師。”
任衝眉毛狠狠抖動了一下,“什麼相冊我怎麼不知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賀烯低聲說,“贈吾友,阿衝。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警察,他們應該很高興吧。”
“你有證據麼,相冊呢在你手裡麼”任衝死死瞪著他,“我是虐過幾隻畜生,我認栽了,但彆的罪名,彆想往我頭上套。”
賀烯嘴角翹了翹,“你以為你們被燒成這樣,是誰的命令白給你們打,還不還手,我看上去很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