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河答應了,並默認成為重組隊伍的首領,第一個命令便是趕緊離開此處戰場。
然而他自己的隊友和三名玄天學宮的新隊友都體力大損、靈力空虛,需要打坐恢複片刻才能出發。
蘇忘河不想讓隊友們以為他固執己見,便迅速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這場戰鬥比預料中激烈得多,有可能會大範圍驚擾到周圍對手。
他們現在的狀況很顯然不適合繼續第二場戰鬥。
若引來尋常隊伍,見蘇忘河坐鎮,多半會主動掉頭撤退。
但若是楚湛那個神秘的對手恰巧在附近,便勝負難料了。
聽見楚湛的名字,玄天學宮那三個女修同時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
“用不著擔心。”左邊打坐的女修笑著說“若真撞見了楚師弟,我們就讓孟師姐請求他延後交手就是了。”
坐在中間打坐的孟雪年聞言立即轉頭反駁“你可彆胡亂替我允諾,楚湛那脾氣,誰能保證請得動他”
左邊的黃靜春挑眉反駁“孟師姐就彆謙虛了,楚湛連在學宮瞧見你都避著走,如今你主動開頭請求他通融一下,他能不答應嗎”
右邊的宋洲思索道“楚湛避著雪年,可能隻是因為害羞,畢竟當初通過學宮考核之後,他家裡連三十兩白銀的束脩費用都拿不出來。當時好多人都一聲不吭的看著,是雪年二話不說,自掏腰包要給他補齊,他若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確實應當答應雪年的請求。”
孟雪年仍舊搖頭“那筆束脩費用他又沒肯收,他當時就說了,要銀子他就退出。後來是我爹惜才,同其他二位長老商議後,直接免了他的束脩費用,我對他能有什麼恩情他在學宮裡避開我,大概就是在提醒我,他沒打算為此感謝我。”
從幾個女修的談話中,蘇忘河得知,她們的首領,居然就是玄天學宮孟長老的女兒孟雪年。
難怪她修為不算出眾,對戰經驗卻豐富得驚人。
黃靜春抱怨道“你們就讓我歇口氣吧,說句實話,剛才交戰的動靜,要是真碰巧叫楚湛發現了,我們就是踩著風火輪也逃不掉啊你們是沒看過他學宮大比那天的追擊速度嗎還不如往好處想想,沒準他就是願意還雪年一個人情呢”
蘇忘河聞言警惕起來,立即打聽對手情報“楚湛的實力,果真如傳言般深不可測嗎與龔一朔和謝玉蓉相比,如何”
聞言,黃靜春“噗嗤”一聲笑出來“這麼跟你說吧,龔一朔跟謝師姐兩個人聯手,可能都不是他的對手。”
蘇忘河微一蹙眉“此事非同小可,道友切莫兒戲,同為築基修士,他如何能以一敵二”
“阿春沒有誇大其詞。”為首的孟雪年神色嚴肅地告訴蘇忘河“論修為,楚湛確實和他二人差距不大,但楚湛勝在速度和詭異靈活的變通,他從不固守任何派彆的戰鬥套路,交手過程中完全想不到他下一刻會做什麼,壓迫感極其剛勁可怖。總之,很難跟你說清楚他強在哪裡,等真正交過手,你才能體會。”
“他有薄弱點嗎”
“目前還沒發現。”
蘇忘河不再多問。
這場大典若想奪魁,恐怕隻能寄期望於楚湛先遭遇龔、謝二人,交手後消耗負傷,他或許還有勝算。
正思索中,蘇忘河陡然一側頭,銳利目光掃向南方,右手握緊剛收起的腰側長劍。
眾人見他如此反應,立即起身備戰。
“當真有隊伍敢來挑釁蘇師兄”雲穀學宮的俞靖冷冷哼了一聲“想趁人之危,那我們就叫他們長長記性。”
蘇忘河無聲無息的運轉靈力探測片刻,低聲說“這隊人修為尚淺,有可能隻是路過,或許不知我在此地。”
隊友們頓時鬆了口氣,準備坐下來繼續調息恢複,壓根不把來人當回事。
過了好一會兒,那隊人雜亂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其中居然有個姑娘帶著哭腔大聲說了句“還有多遠啊我的天楚師兄都徹底沒影了,他又沒有聞風螺,會不會跑錯方向了啊就我們四個過去,不是送死嗎”
“楚師兄”三個字,讓蘇忘河全隊的人都渾身一顫,豎起耳朵想聽清楚那女孩接下來會說什麼。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清朗的少年嗓音,忽然在他們身後極近的距離響起
少年嗓音不悅,似是等待已久,沉聲催促遠處那個抱怨的姑娘
“方向沒錯,我就在此地。彆磨蹭了,跑起來。”
眾人大驚之下,猛然轉身,慌忙擺陣
蘇忘河感覺胸腔裡的心臟砰砰撞擊胸膛,已經多年沒遇見過讓他如此驚駭的對手了
幾乎可以斷定,不遠處那顆鬆樹後站著的人,就是楚湛。
他站在那裡多久了
他為何能在如此近的距離,完全隱沒氣息靈力
難以想象,方才楚湛若是發起偷襲,後果有多慘烈。
好在楚湛的隊友尚未到齊,他隻能在樹後耐心守候。
可細想又很古怪,楚湛的這群隊友都快走到蘇忘河跟前了,還沒發覺危險,可見修為十分淺薄。
以楚湛目前顯露的實力,居然需要這麼一群草包來協助作戰
或許,這家夥的實力,並沒有玄天學宮這些人吹得如此誇張。
虛張聲勢。
蘇忘河的隊友猜想這幾個女修如此吹噓,或許是想擾亂蘇忘河師兄的心態,幫助楚湛取得大典第一,為他們玄天學宮爭光,真是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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