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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沉懷疑自己幻聽了。
他怎麼聽見了謝停雲的聲音
然而下一刻,寧沉卻猛地一個翻身。
寧沉低下頭,看見阿奎身後的銀白色人影。
謝停雲今天穿的似乎很隆重,銀白的衣裳上繡了流雲一般的鶴紋,外衣整體淡白,隻有邊垂的衣擺呈現漸變的山水墨色。
雪白衣擺層層疊疊,銀靴在其間若隱若現。
銀冠高束,中間鑲了淡藍的寶石,細細的銀鏈從發間垂落,隨著走路的步調會發出銀鈴般細碎的響聲,加上謝停雲樣貌生的好,身板挺正,抬眼低眸的時候都帶著冷靜疏離的凜冽。
這一套簡直就像是為了他而搭配的一樣,看起來當真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意味。
挺養眼。
寧沉不由自主多看了幾眼。
按照常理而言,這麼近的距離有個陌生人出現,寧沉本該有所察覺。
然而此時恰好是煙火炸開的時候,巨大的聲響掩蓋住了走路和銀鏈碰撞發出的聲音。
“”
寧沉低下頭和謝停雲對視片刻,又頗不自在地移開,說的第一句話卻是“你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讓本座很沒麵子。”
“沒麵子就沒麵子吧。”謝停雲自然地說道。
他手上還殘存著煙花炸開後剩下的竹筒,謝停雲把剩餘的垃圾丟進了儲物戒中,又摸出了一把新的,隨後對準寧沉上方打了出去。
砰地一聲,絢爛的煙花在寧沉眼前炸開,照亮了一瞬那雙向來鋒利的暗紅色眼眸。
“”
阿奎十分有眼力見,此時見他家尊上和聖子之間的氛圍著實微妙,大概是吵架了或是什麼,於是把手中的木籃子塞進謝停雲手中,說道“聖子大人,這是迦南部落獻給尊上的美味食物和果酒,尊上說他不舍得吃,想留給您嘗嘗。”
寧沉“阿奎你”
雖然在某種程度上真的猜中了幾分寧沉想讓謝停雲嘗一嘗的心思,但是誰讓你這麼表述了
謝停雲看了他一眼,對阿奎說道“好,我知道了。”
阿奎於是又趁熱打鐵道“迦南部落極力希望尊上能夠去他們的祭祀上湊一下熱鬨,但尊上隻肯一個人躺在屋脊上麵一個人看煙火,聖子大人您看”
謝停雲自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來吧。”
阿奎道“多謝聖子大人”
寧沉“”
寧沉抬手掰了一塊琉璃瓦就往阿奎腳下丟,奈何阿奎大抵也知道尊上會生氣,說完就開溜了,寧沉沒用心砸,自然砸不到。
謝停雲低頭看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瓦片,靈力一卷就將那堆碎片卷了起來。
不知道謝停雲做了什麼,反正寧沉再看的時候,那塊琉璃瓦已經恢複成完好如初的樣子了。
謝停雲足尖一點,躍上了屋脊之上。他絲毫不見外地把阿奎塞給他的籃子放在寧沉身
邊,隨後自己拂了拂雪白的衣擺,坐在了寧沉身邊。
“”
寧沉喉結上下滑動片刻,長刀悄無聲息地按在手心下麵,以備不時之需。
謝停雲掃了一眼就知道他想乾什麼,於是說道“你若想打架的話,過了子時我奉陪。”
寧沉望天望地就是不望向謝停雲,此時終於感到了一絲詫異“你不是來找本座報仇的”
謝停雲“”
謝停雲無奈道“不是。”
寧沉噢了一聲,不自然道“那你來做什麼。”
寧沉聞到了謝停雲身上淡淡的酒味,再加上他穿的比平常更為正式繁複,估計是剛從什麼正式的場景出來。
這也正常,人族那邊都在過節,謝停雲肯定也在裡麵。
不出所料,謝停雲說道“我中途逃了宗門的晚宴。”
謝停雲頓了一下,隨後輕聲說道“過來見你。”
“”
寧沉心裡像是被小貓伸爪輕輕撓了一下。
那種略微異樣的心癢感縈繞在心頭,寧沉緩了半晌,忽然覺得謝停雲當真是太可惡了。
這種話他居然也可以這麼輕鬆自然地說出口,而且說話時的咬字和神情都同樣認真無比。
真的有人會當真的好不好。
謝停雲道“但是我一來,你就隻想和我打架。”
寧沉“”
寧沉狡辯得有些勉強“誰讓你說恨本座的。這怎麼能怪本座。”
謝停雲沉默了。
他喉嚨滾了滾,幾次想要說出口,但是最終都把滑到舌尖的話咽了回去。
謝停雲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反正也沒什麼坦白的必要,寧沉這麼遲鈍的人,應該也不會發現他就是曾經那個短暫出現在他生活裡的孤僻小孩。
讓從前的事情隨風而去,對誰都好。
謝停雲垂下眼眸,打開了阿奎塞給他的木籃子,他瞧了一眼,覺得有些新鮮,說道“吃點”
“吃過了。”寧沉道,“你真當阿奎說的都是真的啊怎麼以前沒見過你這麼好騙呢。”
謝停雲笑了起來“我知道的。讓我自作多情一會也不行麼,阿奎說你想留給我的時候,我確實當真了。”
寧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