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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八層,監j室。
光線十分昏暗,好像常年見不到陽光。小玉本來還有些擔心被發現,結果進入這裡以後,驚奇地發現,除了又長又黑、仿佛沒有儘頭的通道,這裡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守。她熟門熟路地避開各個位置的監控,一路爬上爬下,飛簷走壁,摸索著穿過一扇扇門。
直到某一扇門前,小玉終於在近乎死寂的安靜裡聽到了一點聲音。
窸窸窣窣的,像是在用什麼東西一點一點地刮著牆壁,發出刺耳的尖鳴。
小玉扒著這扇門,再一次懊惱起自己的身高不夠。不然,她就能直接從上方的觀察窗裡看見屋子裡的情況了。
還好,上次用來開老爹古董店裡文物修複工作室門鎖的曲彆針還在她的口袋裡,小玉拿出曲彆針,搗鼓了幾下門上重重疊疊的鎖。裡麵的人或許是聽到開門的動靜,立即停下了ta的動作,用力地拍拍門,笑聲怪譎
“嘻嘻嘻要放我出去玩了嗎”
聽起來,似乎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子,簡直就像那種恐怖片裡死不瞑目的鬼魂,透著一種荒誕詭異的毛骨悚然感。要不是自認為見過太多大風大浪,小玉說不準還真要被他嚇一跳。
“難道不是放我出去嗎我會乖的”沒有聽到回答,裡麵的人又說道。
門上的鎖一大堆,小玉正忙著開鎖呢,哪裡有空理他於是她回都沒回話,舔了舔嘴唇,繼續憑借手感折騰門鎖。可惡,這些鎖怎麼一個比一個難開啊
還是沒等到回答,裡麵的拍門聲逐漸加快“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他的話語和拍門聲一起,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歇斯底裡,哀求和憤恨糅合在一起,聽著讓人頭皮發麻。
“嘿,恐怖片的特邀演員,彆吵了”
小玉沒好氣地把鈍了的曲彆針在牆壁上磨細,分出神指責道“沒聽到我在想辦法開門嗎真是的,本來我都快打開了,要不是你叫成這樣,我才不會把曲彆針戳歪。”
小玉堅決不承認是自己的問題,都怪這個人打擾。
猝不及防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裡麵的人愣了愣。
“你是”
“我我叫小玉。你呢”小玉把曲彆針磨尖了,重新開始探索門鎖,隨口問道。
“我叫q”對方下意識回答完,猛地改口”不,不是q是夢野久作不是異能者不是”
“嗯嗯嗯,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是異能者。”小玉敷衍過了夢野久作的欲蓋彌彰,問道“那你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真奇怪,路上過來什麼人都沒有遇到,難道這一層就是為了關你一個人嗎你好大的排麵啊。”
夢野久作熄火了。
他不吭聲。小玉也不在意,把注意力集中都手上,嘀咕道“如果真是隻為了關這一個人的話,看來這就是最後的門了。唉,這麼說來,根本不能偷懶,還是得開鎖。”
終於,所有的鎖都被她撬開了。
小玉“呀謔”著原地跳起,自言自語道“天哪,我真是太棒了”而後,她衝裡麵喊道“後退,我要推門了你要是撞到了門,可不能怪我沒提醒你。”
騙人怎麼可能這道門上的鎖可不止一條,要想這麼短的時間裡全部打開,整個港口afia也隻有那位太宰先生做得到吧
理智上,夢野久作很難相信這件事,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往後走了兩步。
下一秒,伴隨著元氣十足的一聲“嘿呀”,緊閉的門被“砰”地踹開。
小玉拍拍手,呼出一口氣,抱怨道“不就是關個男孩子,至於弄得那麼複雜嗎這到底是誰設計的煩死了”
說話間,她瞥見屋子裡的牆壁上滿是斑駁不堪的抓痕,小玉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究竟是什麼。
屋子裡隻有一個看著大約十二三歲的男孩,懷裡抱著一個真的很適合用來演恐怖片的玩偶,玩偶空洞的眼睛裡麵流淌出血一樣的顏色。但小玉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這個男孩的模樣。
他的頭發竟然是奇異的半黑半白,眼睛的瞳孔裡一邊是小星星,一邊是圓圈。
“哇哦,好酷”小玉忍不住讚歎道“等我長大了,我也要染頭發”
夢野久作有點記不清上次聽到人聲、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什麼時候了。以至於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小玉說了什麼。
他真心實意地說了一句“你才是真的好酷。”
“”
“嘟嗚嘟嗚”
地下八層監j室最後那扇門被打開的時候,監控部門就收到了警報。專職地下八層情況的負責人一個沒坐穩,從椅子上摔下去。他感到兩腿發軟,好不容易撐著桌子站起來,就感到背後已經被冷汗打濕了。
他不敢有所隱瞞,語速飛快道“快快去上報q被人放出來了”
不過,比“q被人放出來”這個消息,更早一步傳入森鷗外耳中的,是
“你說,小玉在你的眼前不見了”
首領辦公室裡,尾崎紅葉坐在森鷗外對麵,麵色不善地接著梶井基次郎的電話。
“這這個也不是我的眼前,是她說要去洗手間,所以所以”梶井基次郎之前還對他要照看一個小女孩有點不滿,這會兒卻恨不得小玉立刻出現在他麵前,他絕對不會再抱怨了。
不然,尾崎大人手裡的劍是真的會砍斷他的脖子的
雖說他覺得死亡是究極的科學,可還有一大堆實驗等著他去完成,他不能因為這種事死掉啊
“找。”
尾崎紅葉命令道“一個小女孩,沒有通行證,不可能從港口afia大廈出去。她必定還在此處。自然,找不到小玉,你也不必再回來了。”
話落,她沒給梶井基次郎解釋的機會,掛斷電話。
“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