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雨姬竟是一夜白頭啊”
“聽說那場雨下了七天七夜,都是紅雨姬的眼淚”
“那場黑夜也是紅雨姬救了我們”
這些生魂對人世間自己的事已經忘得差不多,卻仍舊記得現世的紅雨姬。
棋子落下。
有人笑了一下“葉王,你心亂了。”
麻倉葉王說“無法不亂啊。”
他注視著自己的手指,微顫著,比自己所要想象的、更加無法保持平靜。
“他們所言之人,乃是我的妻子。”
“原來意圖消滅普通人的你,也有著重要的人”
對他的嘲諷,麻倉葉王置若未聞,隻是輕歎著“她很是喜愛自己那頭烏發的。”
每日都要打理多次,每天都是一樣的蓬鬆柔順程度。
“白色也不錯啊。”
“或許吧。”
“那眼淚是真的”
“她說了生死有命,哭泣無益,因此絕不會落淚於人前,即使有,也會裝作沒有。”他失笑,笑容卻也隻掛了一瞬,“所以是真的沒有哭。”
那人注視著他,問“既然你如此喜愛她,又早有退路,怎麼不讓你的妻子懷孕呢”
麻倉葉王之所以徘徊於此、未得轉世,是因為他具有強大的精神體和意識。尋常的難以支撐他的魂魄,五百年後方才有合適的血脈。
當然,也有禁術上的限製。
但若是他自己的孩子,混合了他一半血的身體必將是他最契合的身體,又何須等到五百年後呢
到那時,就算是將曾經的妻子當作母親,又或是乾脆娶了母親此時倫理道德還不是那麼深入人心,這種事情的翻版如父親娶女兒,雖然少但不是沒有發生過又如何呢
到五百年後,再風華絕代的姬君,那也是一抔土了啊。
麻倉葉王說“我見過許多孕婦產子,無不疼痛難忍,屋外和尚念經法師設陣,尚不能緩其萬分之一疼痛。”
“所以,是心疼”
“她體會不到疼痛,這才是最大的痛。”
“無痛之人這可真是少見啊。”
一開始麻倉葉王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在小木屋被兩麵宿儺禁錮腳腕時,她分明露出了疼痛的表情。
可不痛就是不痛,越是相處越無法掩飾。
即使是幾乎貫穿身體的傷口,她好像也感受不到,因此在所有人被嚇到的時候一往無前無所畏懼。
這或許是她被神明所偏愛的代價。
他不會因此去阻撓妻子想要戰鬥變強的心,不會堵死任何會讓她受傷的路,卻唯獨不想由他本人給她帶來疼痛,哪怕她無法意識到。
即使他也沒能做到。
麻倉葉王歎氣“而且,其他人也會好好照顧她。”
“她的父母愛她,姐妹愛她,兄長我的朋友、不知道他還會否承認這一點也會好好照顧她。”
那就夠了。
初桃ovo
救命,怎麼回事
我老公死遁後的生活嗚嗚嗚,好像還可以
除了這些時不時來送溫暖的美少年們,女孩子們也可愛極了。
貴女們送了不少美男圖給她走出陰影,那是將平安京上至皇宮下至鄉野的美少年們都囊括了,好看,實在好看。
而她以“玄都”結識的女孩子們每每在她出行時就擲果盈車,愣是搞出了現代小偶像被接機時的效果。
她好喜歡這個遊戲哦。
唯一的不滿足,大概就是家裡的小貓咪會說話這件小事。
被初桃換了一身烏帽狩衣裝的小貓咪閒庭漫步而來,嘗了口她案前的食物,瞪大眼“喵喵喵桃姬,你竟也能吃正常的食物”
初桃“”
“你在葉那時候吃的都是超級鹹、超級甜的菜呢。”
“有嗎”
“絕對是,超級鹹,小生還讓他不要對你惡作劇,他還敲了小生頭。”
“你們那時候吃的也是這個”
貓又股宗比劃說“葉王都是,小生、小生”
“不過,桃姬味覺好似天生有異”
他還疑惑著,初桃卻好像懂了。
她的味覺調到了5,這種情況下,隻有極重的味道方才能嘗出味。
難怪她覺得葉王做的飯要好吃一些,還以為是對老公的甜甜濾鏡,其實是麻倉葉王早就發現了,故意為之
不僅如此,他還陪著初桃吃貓都吃不下的飯。
嗚嗚葉王
她含淚打開了家產。
這麼多日過去,葉王留給她的東西她也用了一半了。
那些女孩子們有不少想像她一樣退治妖怪,隻是實力不足。
因此初桃便將葉王的式神分派給她們讓她們狐假虎威,也算是體驗一把寶可夢訓練師的快樂。
當然是框定等級範圍的那種。
咒具庫嘛,就等著回出雲再收,這些裝備等玩家挑了好的,再考慮怎麼分配。
至於麻倉家,初桃試了試,其他都沒問題,但麻倉直輝很難動。
要麼把他變成心腹。
要麼得先慢慢將麻倉直輝在族人心中的影響值降下去,然後徐徐圖之。
可以也很有挑戰。
初桃沉迷刷怪升級,這一做,遊戲裡唰的一年就過去了。
中間也沒忘了入夢,好久沒發動技能啦
入夢技能發動中
自動選擇入夢對象3次
安全期3分鐘
誒又變短了
他升級這麼快的
初桃剛愣著,眼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
又是熟悉的院落。
這一次是在夜晚,院落中有手執提燈的小紙人左右逡巡,在既定的路徑上來回探步。
一下子就讓初桃想起了一些潛行小遊戲,隻要不出現在nc的視野中抵達目的地就是勝利
很有趣嘛
她一下子起了玩心,左躲右躲,廢了一些功夫才抵達終點。
少年靠坐在回廊的欄杆上,一隻腿曲在其上,一隻腿落了地,手提紙做的提燈,看起來非常愜意。
他歪著頭,眉眼閉著,似乎睡著了。
這時安全期的時間已經隻剩下一分鐘了。
但初桃想起上次少年忽然變成紙人的情況,很是警惕。
她將手背在身後,以免被他從身後襲擊。乘著最後一分鐘自己為所欲為的能力,操控著一縷夜風吹動他的衣擺。
再大些,再大些,將他推下去好嘍
少年晃了一下、又一下,險些要墜落的時候,忽然睜開眼。
他睜眼望來的瞬間,那雙狐狸笑眼倦怠地眯著,身後烏黑的一片的天際上雲霧散開,月朗星明,徐徐和風吹拂而來。
就像是看見她後心情驟然晴朗了一般。
“梨姬”
這是看見了她的白發,頓了一下,又彎起眼。
“梨姬竟變成了白發姬呀。”
看來是他本人。
初桃心情好,也和他說話“這可不是普通的白發,是和安倍大人一樣的發色呢。”
她好奇問“你上一次這幅模樣還像個穿大人衣服的孩子,怎麼現在就變得如此漂亮成熟了”
剛剛沒注意,現在發現他又大了一些。
還是少年,卻褪去了一些青澀,穿的再成熟些就是意氣風發的小大人了,無論是夜色朦朧下還是白天日照下都好看極了。
他眉頭一鬆,卻注視著她“哪裡比得上姬君身上的巨變呢你都發生了什麼”
初桃沉吟,歎氣“我死了夫君。”
周圍的風好似凝滯了。
太陽光照劇烈曝曬,蟲鳴聲響成一片。
少年一頓,也跟著歎息“是他的命格不夠硬呀。”
“既然梨姬語氣平和,那麼,想必已經走出來了”
“嗯。”
“能同我說說他麼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和他說起自己老公具體如何好像也怪怪的,初桃想了想“他曾是天下第一陰陽師。”
“天下第一陰陽師那正是我啊。”
少年笑眼說。
“姬君若仍舊以此為標準,那麼,嫁與我如何”
這樣稍顯孟浪的話,經由少年之口卻不顯得失禮。
被他注目的少女也渾然不覺,反而笑看向他“大言不慚。”
少年晴明雖然猜出了初桃是未來之人,卻對初桃未來的經曆一概不知。
他愣了一下。
“在你麵前的,”少女在他麵前站定,自得地抬高下頜,那雙近乎金色的眸子熠熠生輝,“可是安倍大人一力舉薦、上任半月就被天皇陛下禦賜陰陽師席位的我啊。”
“這天下第一陰陽師之稱,自然也非我莫屬了。”
少年一怔,笑的更加開懷。
“安倍家的小郎君連名氣都蓋不過我,還想求娶我嗎”
她說的對極了,整個人自信又閃耀。
晴明沒有去問她為何沒有咒力卻成為陰陽師,也沒有問所謂的“安倍大人”為何舉薦她,隻是不住地彎起嘴角“梨姬所言極是,我便屈居第二吧。剛才之言,也請你暫時當作戲言吧。”
他點點頭,煞有其事的模樣,卻不像哄人,不會讓人覺得被輕視。
從中透出的少年意氣與自信也不容忽視。
不過從三分鐘的安全期看,他確實也有自稱第二的實力。
想到這裡,初桃看了眼安全期,竟然隻剩下三四秒了
先前都是不告而彆,這會兒初桃對他有了點兒好感,好心情地和他告彆“我要走啦。”
身體卻被定住了。
誒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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