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霧“高考報名的網站,阮小姐模擬的就是您為她選擇的舞蹈學院。”
“在您出差的這一周的時間裡,小姐每天都會上您的七樓。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她至少十個小時都坐在您的書房裡,靜悄悄看書。”
周霧其實想說,小姑娘就差把要睡在您房間的心情給寫在臉上了。
周子珩終於有了點兒表情,淡淡地笑了一下,目光鎖定了丁字路口外的小道。
忽然,一輛巨大的卡車,衝了出來。
橫衝直撞,“砰”一聲
直接撞上了周子珩的車
阮茉又做了那個血色花朵海上綻放的夢。
這個夢總是與一家三口在倒滿鮮血的房子其樂融融相銜接,很奇怪的一點,夢境裡的一家三口她看不清楚他們的模樣,可她總是能記得畫麵之中的女主人有一雙墨綠色的眼眸。
她曾試圖在夢醒時用畫紙複課這場光怪陸離的夢,然而卻無濟於事。複刻出來的畫麵詭異又陰森,天都是血紅色的,海洋是透明白色。但阮茉總是覺得這場夢並不是那麼多可怖,她感覺那一家三口給了她十二分溫暖的力量。
自打14歲那年遇到了公路追殺後,夜色下燃燒的火焰,和背對著她看不到臉龐的那個人肩膀上的漆黑龍圖騰,也隨著噩夢的到來,頻頻出現在她的夢境尾巴。
接到歐洲方麵打來的電話,阮茉手一鬆,聽筒差點兒砸在地麵上。
周子珩是上午十一點過一刻出的事,下午五點鐘,阮茉就飛到了丹麥。
大貨車的司機當場暴斃,封鎖消息留的一手說是酒後駕駛。但怎麼可能是酒後駕駛出事地點發生在歐洲,一看就是有人蓄意謀殺
阮茉全身都在顫抖,手指抓著裙擺,驚慌失措。她在周家保鏢的帶領下到了病房,看到了一張已經空白了的病床。
“周子珩呢”她死死握著那病床的欄杆,眼圈腥紅。
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猶豫著、在隱忍著。
阮茉哭了起來,
“哥哥不會死的對吧周子珩不會死對吧”
“周子珩怎麼可以死他不是全天下最通天本事的男人嗎他明明才跟我表了白,表了白就死掉了,他這是準備逃避到底了嗎”
“”
十八歲的少女哭著說這些話,哭的稀裡嘩啦,真的就覺得天塌下來了。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媽耶他們這是聽到了什麼大老板居然跟一手養大的小姑娘表白了
聽到了老板的驚天大秘密,他們是不是要掉腦袋了
阮茉哭著哭著,腿一軟就要跪了下去。保鏢終於嚇了一跳,急急忙忙攙扶著阮小姐,要解釋道
“不是不是,阮小姐你先彆著急”
忽然,病房套間的門被從裡麵推開。
周霧剛要問老板要不要給您找個輪椅,雖然周子珩傷的是胳膊,但感覺坐輪椅更嚴肅一些。可他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一下子就看到了外間裡,坐在地上的阮小姐,以及快要哭了的保鏢們。
那一刻,周霧也差點兒要哭了。
周霧傷到了肩膀,周子珩是右側整個肩膀加整條胳膊,都打了繃帶。隔著幾米的空間,周子珩吊著右手臂。
似笑非笑望著那已經傻成了一團的小姑娘。
國內那邊暫且封鎖了消息,距離阮茉報誌願還有兩個星期。周子珩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邪,突然就要在丹麥這邊住一段時間醫院。
阮茉也沒什麼事,趕都趕來了,病房很大,周子珩又在丹麥有好幾處房產。周特助每天都累成狗,給老板的小寶貝搬運各種各樣的書籍到醫院裡來。
住了幾日,病房變成了周子珩和阮茉的小秘密基地,周子珩躺在病床上看書,阮茉則窩在對麵的沙發上也看書。
亂七八糟地看著,都是周子珩叫阮茉過去,剝一個香蕉給小茉莉吃,笑盈盈問阮茉,不再跟哥哥躲著啦
阮茉耳朵一紅,彆過去腦袋。
什麼嘛,明明是他躲著她
周霧帶著醫生進來,周助理是過來彙報工作,醫生則是過來給周先生換藥。
周子珩收好了阮茉吃完的香蕉皮,利落解開病號服的紐扣。阮茉把腦袋轉的更偏了一些,朝向更遠處的玻璃窗。周子珩看了她一眼,褪去右側肩膀上的一段衣服,跟周霧說著彙報的要求。
太陽光從窗簾縫隙裡透過,直射到病房裡麵的病床。阮茉的目光順著那光線,慢慢又悄悄轉了一下頭。
陽光揮灑。
忽然,在那淡金色的光芒下
她就看到了一跳漆黑色的龍。
攀爬在周子珩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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