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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歌劇,在高昂的唱著。
導師告訴安若,從她和程淮書在一起的那天起,林寧就再也沒有來到過學校。
“再過了不多久,他的退學申請書也遞了下來。”洪教授“是用的遞下,不是提交,也不是轉達。安安,你能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嗎”
材料在平級,或校園師生之間,更多用的是“轉交”二字。
“遞下”這兩個字,隻能是更上一級,往下傳達。
洪教授的上一級,那就是學校最高層的領導了。林寧一個窮學生,家裡父母在小城鎮當著小官員,高校頂層級彆的人,他實在是,沒資格僭越。
安若抓了抓手指,她明白。
可是她
洪教授鑽研學生多年,安若的表情,一下子就傳達了她的思想。
他惋惜,也隻能說生不逢時,或許小林確實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但他的愛徒,終究是他的人。
“安安,林寧離開學校後,他的爸爸媽媽曾經來找過我。”
“”
“過年林寧也沒有回家,林先生和林太太兩個人坐著火車,長達三天三夜,才到上京。他們哭著問我,林寧到底犯了什麼錯誤啊為什麼突然就不能回家了。那個時候他們隻知道林寧和你分手了,林寧不見了。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就連你們分手的原因,他們都不知曉。”
“然後,因為是冬天了,林先生突然問起,安若那小孩呢”
“我說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老兩口也不知道你跟了程淮書。他們千裡迢迢過來,背著沉重的行囊,給了我一些小寧的衣服,末了還給了我一皮袋的這些。”
洪教授說著,將一直放在座位底下的一個紅紙袋,放在了安若麵前。
安若一愣。
小的時候,爸爸媽媽還沒有去世的時候,林家還沒有那麼想讓林寧飛黃騰達的更早以前。
那隻紅色紙帶,林伯伯會提著它,走街串巷。
給林寧買糖人,也給小安若買一顆。
洪教授在打感情牌,安若知道他在打感情牌,可她明明知道這就是一張感情牌,但那些林太太做好了的衣服展開在她麵前時,還是像一枚宏鐘,“咚”撞擊在了她的胸腔。
洪教授“林先生說,要是能見到若若,希望能把這些東西,也轉交給她。”
“那姑娘身子寒,一到了冬天就會手涼腳也冰涼。分手了,她終歸還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就算在一起不了了,過些年她若想要回家來看看,家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
說這些話時,林父林母,根本不知道,是安若的男朋友,囚禁了林寧。
五千萬,程淮書是私自還到了林寧的賬戶上。
“”
“安若。”
“這是林寧被關押的地址。”
“機會很渺茫,程淮書最近會飛一趟英國。如果你想好了,就聯係我。”
洪教授說完,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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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推開門,消失在了包廂儘頭。
玻璃窗外的歌劇正在落幕。
談話足足進行了十分鐘。
最後一聲女高音,全場爆發了熱烈的掌聲。安若閉了閉眼,手裡隻多了一張疊好的紙條。她忽然就想起了昨天夜裡程淮書把她的腦袋給洗乾淨後,把她摟在懷裡,兩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的軟沙發中,搖著搖椅,程淮書給她疊五彩小青蛙,嘴裡輕輕哼唱富士山下。
“誰都隻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遊為何為好事淚流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1
“”
他的聲音,很好聽。
很好、很好聽。
程淮書如約去了英國。
安若想了很多悲傷的事情,小時候的,過去的,她希望自己能夠堅強一些,要是真的和程淮書走不下去了,至少能找到一些東西,讓她覺得他對她不好。
最後隻找到了一盒錄音磁帶。
那是程淮書給她錄的。
ean出富士山下這首歌時,安若才上小學,那個時候家裡很窮,父親有一個留聲機,裡麵可以卡各式各樣的透明磁帶。
父親喜歡ean,最喜歡富士山下,那年的冬天,小小的房子裡充滿了陳奕迅沙啞嗓音的陪伴。後來父親去世了,安若也不再聽陳奕迅了。
可是程淮書卻願意再給她唱。
程淮書有很多很多香港音樂人的黑膠唱片,聲效絕一流。現在又哪兒還有磁帶賣的啊程淮書跑遍了京城所有地下城商業街,冒著三月綿綿雨淋的寒,去為她找來了空白的老式磁帶。
他錄好了,錄了很多遍,一盤盤放在安若的首飾空盒子裡,留在了安若的書桌上。
說,等他回來了,他天天晚上,唱給她聽。
安若又很想哭,她連自己的未來都想不到了。
要是她救出來林寧後,她又該再去哪兒
洪教授找來了好幾個人,現當頭能在上京找出幾個完全脫離於程、周兩姓氏的狠絕勢力,也著實讓洪老師煞費苦心。
要不是程淮書硬要娶安若,去英國做最後的拉攏勢力與周旋,分走了太多的兵力,就憑洪教授和幾個學校裡的教書匠,是不可能在程淮書的掌下,撕開一道尋找到林寧的口子。
程家在南區郊外有很多不對外公開的建築基地,常年守衛森嚴。安若跟隨洪教授他們坐在車上,看到那些守衛的人手裡都拿著槍,有點兒害怕了。
洪教授說,現在這個基地,兵力削弱了很多。前陣子程淮書跟他幾個叔叔內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程家那幾個叔輩的人直接聯手了,勢必一定要把程淮書這一支勢力給鏟除
千
年難遇一次,程大公子對人動了真心,有了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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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火時,安若還是很害怕槍,她還是第一次在這平和的社會下見到槍林彈雨,也是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站在講台上頭發白花近七旬的老一輩人是拿得了槍,每天晚上抱著她睡覺的那個人他其實一點兒都不好惹。
程公子的世界,安若終究隻看到了那麼一丁點兒。
留下來的程氏狙擊手也不好辦,快到基地裡麵時,洪教授忽然從口袋裡拿出兩張紙,安若看了一眼,是兩張以洪教授個人的勢力購買的兩張假身份機票。
“這件事過後,你一定會惹怒程公子的”洪教授看了安若一眼,崩掉一個程氏的人,將機票塞到了安若掌心。
讓她拿好了。
“你隻是一個學生,你對付不了程家。程氏太龐大了,程淮書的手腕更是你一個姑娘家無法想象安若,上京不是你和林寧趟渾水的地方,林寧當時錯誤地將你推向了那深不見底的豪門紛爭,這個錯誤,他也意識到自己錯了”
“老師來幫他替你彌補,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逃離程淮書的機會離開吧和林寧兩個人離開上京”
“哪怕老師知道你和林寧不可能在一起了,就算不在一起了,那就遠離這紛爭之地,去過你應該擁有的人生你倆都是被迫卷入這些權力紛擾的,留下來隻會傷到更加體無完膚聽話上京不屬於你,你的人生不應該被困在深庭裡做一隻暗無天日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