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吃飯。”
安若削尖了的下巴,映入他的眼簾。
他是真的想要發瘋,但是卻不能發。安若依舊垂著腦袋,半晌,合上書。
掀開被子,像是困了,要躺下睡覺。
程淮書“砰”地一聲,一圈砸在了床頭。
安若掀被子的手,一頓。
程淮書閉了閉眼,那床頭木板,被他壓得咯吱咯吱響。
他突然就怒了,一把扳過安若的肩膀,讓她直視著他
安若倔強的臉在他麵前映著,她撇過去眼,強行不去看他。
程淮書一字一句,道,
“哪個廚師給你做的飯”
“信不信我馬上就讓人燉了他給你補補”
安若瞳孔為之一顫,她擰過頭來,瞪他,
“你敢”
“”
程淮書不再說話,依舊那麼看著她。
半晌,用拇指,壓了壓她蒼白的嘴唇。
他向來不是什麼好人,殺一個人,如同碾碎一隻螞蟻。
“若若,你知道的。”
“我一直都不是什麼好人。”
“你說我敢不敢”
安若的瞳孔輕微顫抖,終於有了些情緒,從麻木到害怕再到心灰意冷。六月初的天,房間內陽光拂滿。
卻是那樣的令人寒冷,安若抖著身子,終於,恐懼和恨意交叉著,張了張嘴,
“程先生也不是,沒強女乾過我。”
程淮書一下子就掐起了她的下巴
兩個人相愛時總有說不完的甜言蜜語,相恨時總是刀刀刺向對方最疼痛的軟肋。程淮書掐著安若下巴的手原本是用力的,燃燒著狂風暴雨的。可等了很長時間,僵持了許久許久。
他忽然就慢慢勢弱了下去,因為他看到安若還在恨恨地望著他,這次不躲了,眼睛裡逐漸濕潤,一層薄薄的淚水晶瑩貼在眼眶邊緣。
骨碌就滾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仿佛一把被烈藥腐蝕過了的刀,一刀紮入了他的心
她不吃飯,還能怎麼樣啊
最終程淮書放下了手,安若坐在那裡,抱住了身子。小兔子又被嚇到了,躲回到了軟軟的籠子裡去。
他往後退了兩步,這兩步退的很艱難。程淮書看著抱著膝蓋的安若,她輕微顫抖著,那句“程先生又不是沒強女乾過我”也同樣淩遲著她的記憶。
砰
大門被程淮書給甩上了。
男人拂袖離去
後來有段時間,家裡的廚師換了,阿姨也換了。安若看不到熟悉的麵孔,以為程淮書真的殺了他們。
那可是程淮書啊他什麼都能乾出來安若終於肯乖乖吃飯,吃飯的
第二天,廚師和保姆阿姨又都給換了回去。
六月的天越來越熱。
安若拄著拐杖下樓,彆墅花園裡的花都開了,管家園丁們低聲對她問好。成日成夜也看不到程淮書的身影,那次爭吵是他們唯一的一次見麵,程淮書知道她恨他,她還是不願意見到他。
那段時間,他正在做程氏改新換代的最後洗牌。
不知道哪一天,樓下突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安若的兔子跑了出去,她拄著拐杖去尋找。拐杖噠噠往樓梯下,到了樓梯最底處,她抬起頭來,忽然就看到了一位年邁的老人,身邊陪著一位年齡和她相仿的妙齡女子。
兩個人見到安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安若也不知道,那天為什麼彆墅裡的所有下人都不見了蹤影。老人怔怔看著安若,他在電視和報紙新聞上的照片明明十分威嚴,可此時此刻見麵,老人卻仿佛滄桑了很多歲。
老態龍鐘,疲憊不堪。
程則忠見到安若,第一次生龍活虎見到了這個讓他最疼愛的長孫,為之要滅了程氏的女孩。
安若是知道程則忠的,成日出現在地方台新聞的第一板塊。在更早以前,她也曾看到過程淮書陪在程則忠身後,做他的膝下承歡、孝順至極的好孫兒。
程則忠拉著黎家二小姐,猛地就走到了安若麵前。程淮書現在已經殺瘋了,連那日稍稍提過聯姻的黎氏都不放過了程老爺看著安若,安若站在樓梯上,有些不知所措,抱著拐杖,抿嘴一言不發。
噗通
程氏當家人程老爺,就這麼給安若跪下了。
“”
“安小姐”
“求求了,就算爺爺求你了”
“勸勸淮書,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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