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魔!
“七彩老者此人是誰!”
寧凡心中隱隱已有猜測,他雖仍未知當年真相,卻隱隱猜得謀害寧倩、抽自己血脈的多半就是四皇子與七彩老者。
如此,雲天決一怒斬殺四皇子便說得通了,隻是那七彩老者究竟是誰
“不知,我不知他是誰,甚至無法看到他的麵容,隻知他很強,非常強,絕非下界修士若是上界修士,與我下界修士無冤無仇,為何冒著觸犯天條的危險,對我下界修士出手!”雲不舒眼中怒火滔天。
“大哥被抹去記憶,但連同記憶一並被抹去的,還有七情他忘了自己有妻有子,從此他不會笑,不會哭世人說他舍情修劍,實在是大錯,他的情連同他的記憶,永遠被人抹去在他失憶之後,你娘與你便失蹤,或許也是四皇子與那七彩老者的手筆吧”
“你應該能看出,我所感悟的意境是何種意境吧?”雲不舒望向寧凡,考校道。
“若我沒有看錯,你感悟的應是忘之意境,且屬於神意因為修煉了此意境,你意境感悟越深,記憶便會越差,有朝一日你將此意境感悟至巔峰,怕是連你自己是誰都會遺忘”寧凡回答道。
他的意境是回憶,雲不舒的意境則是遺忘
“不錯,我感悟的是忘之神意。我之所以感悟此神意,隻為從遺忘中找到恢複記憶的辦法,幫大哥恢複記憶。”
“我與大哥雖非親兄弟,但他待我如弟,我便奉其為兄,隻要大哥能記起一切,則就算我最終失去記憶,又有何妨!就算取走我雲不舒一命,但凡能令大哥重新笑出來又有何妨!”
“隻是千年過去,我終究未找到令大哥恢複記憶的方法聽說不周雷皇精通素雷滅憶之術,亦精通恢複記憶的神通可惜他早在萬年之前便已隕落,雨界之中怕再無人能令大哥恢複記憶”
雲不舒閉上眼,歎息不已。
寧凡則始終沉默。
他本以為,若害他母子的是雨殿中人,則即便是雨皇,他也敢弑殺。
如今看來,害他母子的倒是四皇子與另一名七彩老者了
隻是雨皇真的與此事無關麼
七彩老者究竟是誰
寧凡皺眉,千年之前的真相太過遙遠,難以查探。
比起這些,當務之急是習得雨祖之術,在整片中州地界之內尋找娘親。
他與雲天決並無太深的父子之情,最多隻算有些欣賞、感激雲天決而已。
他與寧倩更無太深的母子之情然而母親給了他失去的血,給了他重活一次的機會,則無論如何,他要找到母親一定,一定
“你還未說,你的藍玉從何而來?”雲不舒問道。
“藍玉麼我被封妖繭千年,此玉,是我娘所留。”
寧凡回憶起泣血林看到的一幕幕幻夢,一時沉默,沒有再多言。
雲不舒一歎,寧凡隻字不提寧倩下落,看來他也不知啊
雲不舒重新打量起寧凡,感歎道,“原來如此難怪你的骨齡十分奇怪,原來是借妖繭遮蔽天數了麼千年沉睡,一朝蘇醒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在妖繭中沉睡千年的。”
“若有選擇,這千年沉睡的機會,我寧可不要”
寧凡心口一痛,不再多言。
他已從雲不舒了解到一些真相,卻並無與他敘舊的心思。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他來玄天殿,最初是為了參悟此地雨碑。
“我還有事要做,若有機會,下次會與三皇子敘話,此刻必須參悟雨碑了。今日所談之事,希望三皇子不要告知任何人,包括雲天決。”
“你叫我三皇子,叫大哥雲天決,咳咳咳,這還真是生疏的稱呼啊罷了罷了,今日之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且參悟雨碑,我不打擾你了,我去找人賭錢!如今天雲十境,不少地方都在設賭,賭你這赤天殿主能否戰敗其他八殿之人。嘿嘿,我對你可是很有信心的,自然賭你勝了,想必這次能賺不少仙玉,嘿嘿,我去也!”
雲不舒痞子般一笑,搖身一晃,已化遁光離去。
寧凡無奈地搖搖頭,他又被人設賭了麼
沒有立即參悟雨碑,寧凡對心神之中的洛幽問道,“小幽兒,你可聽說過四天之上,有什麼高手渾身散發七彩光芒?”
“七彩光芒?那或許不是光芒,而是氣運之色,‘七彩氣運,顯化如虹’一般而言,唯有仙帝才可修出七彩氣運,一些真仙偶有機緣,能在真仙三境之時便修出三彩氣運便是罕有了害你父母者,應是一位仙帝無疑,但四天仙帝不在少數,隻憑這個線索,想知曉此人準確身份,難”
“仙帝麼”
寧凡立在玄天雨碑之下,久久沉默。
許久之後,心潮已平,方才散出神念,開始參悟。
一炷香之後,他轉身離去,在離開之際,全身重新迸發出濃濃的戰意。
遁出山腹,一踏黃金古劍,直奔第八境而去。
天雲第八境,變天境!
變天境之內女修眾多,體修更是眾多。俞蟲兒的師父是坐鎮變天殿的女碎虛——雲清歌,那雲清歌不但法力達到碎虛一重天,煉體境界亦達到涅槃一重天的境界。
變天殿主名為雲芝仙子,法力境界是問虛,煉體境界則已達到金身第三境的中上境界,單憑體術之強便可力壓尋常衝虛。
寧凡一路遁光疾馳,跨越無數修城,直奔變天境雲山而去。
漸漸的,雲山已遙遙在望,而那山巔之上,傲然俏立著一個冷麵女子,貌約二十七八,身著血色戰甲,周身散發著金光萬丈。
金身修士!
此女正是變天殿主!
寧凡收了古劍,立在雲海之巔,望著雲山微一皺眉,似發現了什麼,沒有繼續前進。
在其到來的一刻,整個雲山為之沸騰!
“素衣侯來了!這是其橫掃天雲八殿的第五戰,究竟能否獲勝!”
雲芝殿主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塊陣令,一霎間,一重重雲光沿著變天殿雲山向遠處擴散。
陣光所過一處,一個個修士隻覺渾身一軟,竟極難再調動法力,紛紛驚呼道。
“這是滅法類大陣!是限製法力運轉的特殊大陣!”
“觀此陣陣光,怕已達到凡虛巔峰級彆,便是太虛修士誤入陣光,也會難以調動法力雲芝殿主張開此陣,難道是想在陣中與素衣侯比拚肉身不成!”
“傳聞素衣侯是一個古魔,憑肉身便可問虛無敵,但雲芝殿主的肉身更是強大,連衝虛都可擊敗,若進入滅法大陣,隻拚肉身,素衣侯勝算可不大啊”
寧凡目光隻一瞥大陣,沒有再多看,繼而朗朗道,“寧某來此,隻為雨碑!”
“妾身素聞素衣侯古魔之身強大,鬥膽請素衣侯入此陣一戰。若素衣侯可憑肉身勝過妾身,妾身自然會帶素衣侯參悟我變天殿雨碑!素衣侯,可敢入陣!”
雲芝蓮足一踏,已踏立雲海之上,立在重重陣光之中,美眸亦含一絲戰意。
寧凡沒有多言,隻是以行動表明了態度,亦是一躍躍入陣光之中。
陣光滅法,則他便憑肉身一戰雲芝,自不懼的。
“素衣侯既然入陣,妾身便不手下留情了,虛術,雲鳳!”
雲芝周身金光大現,柔拳好似化作純金之色,朝寧凡隔空一拳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