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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過了一點,村裡各家各戶都睡下,跟城裡不同的是,農村沒有那麼多的光汙染。燈光一滅,月色亮堂的打下來,居然能把村道看的一清二楚。
徐鑫和徐老頭徐老太一起悄悄摸黑出門。
三人順著小道一路上了後山,在後山的山腳下,徐鑫比劃了一個走路的手勢,徐老太心領神會,雖然腳還沒好,但徐老太還是堅強的拎著農藥,朝著荷花池的方向走去。
因為已經是盛夏,荷花池的荷花正是開的最好的時期。遠遠望去,能看到影影綽綽的荷葉影子。
徐老太沒敢發出聲音,隻在心裡嘀咕。
以前她記得這塊荷塘的荷葉仿佛沒有長到這麼高過
這高的都要趕上地裡的玉米了,而且密密匝匝的一大片,晚風拂過,影子和荷葉在風裡搖擺。如果是換了楊芷在這裡,隻怕會兩眼冒光。清淡的月光給一切都籠罩上了一層薄霧般的濾鏡,荷塘美的不可方物。
可換了徐老太,這老太太沒由來的就覺得心裡發毛。
“這池子裡該不會有彆的什麼東西吧”
“不會不會”
可為了保險起見,老太太當即決定不往裡走。
這麼深的荷塘,誰知道裡麵會不會有水蛇
反正她要的是把荷塘給禍害了,那沿著塘子邊上撒藥應該也沒問題。
林悠在接手這塊荷塘之後,做的最大支出不是彆的,而是給荷塘周圍上了一圈的小半人高圍欄。雖說荷塘不深,但也要防止有人不慎掉進去。圍牆隻到人的膝蓋處,既不會遮擋裡麵的景致,還能起到防護的作用。
徐老太哼哧哼哧的把帶來的藥放在圍欄上,她倒是想買敵敵畏,可現在賣農藥的都謹慎,強效藥賣的都很小心,她隻能找到一家小店挑了些一般的農藥。
徐老太把農藥倒出來,這是粉末狀的藥,需要用水和開,圍欄並不高,徐老太衡量了一下,乾脆拿起帶來的瓢去舀塘子裡的水。
她伸直了胳膊,另一手緊緊把著圍欄的邊緣。
終於如願以償的舀到了水,徐老太美滋滋的就要把農藥往水裡倒。
突然間,水動了。
徐老太眼神不好,隻看到水瓢裡有一坨綠色在動。
“這什麼玩意兒是水草吧”
以前這片塘子沒人管,經常會漂著水葫蘆和雜草,有人會用網兜兜回家去喂鴨子。
正當徐老太這樣想的時候,那坨綠色居然慢慢的舒展開。
拉伸,舒展,不多時,就變成了一條綠色的蛇。
徐老太嗷一嗓子就叫了出來,把手裡的瓢丟的遠遠的。手指尖都在顫抖,後腦勺都木了。蛇不大,奈何這個畫麵太有衝擊力,把老太太嚇的夠嗆。
小靈蛇先是被撈上來,接著又被嚇到,還被人丟出去
等到它從草叢裡爬起來的時候,已經鬱悶的將自己的頭給高高翹起。
吵死蛇了,這麼晚把蛇搞醒,你最好有正當理由
徐老太嚎一嗓子之後就手腳不太聽使喚,靈蛇還等著她說點什麼,她卻已經傻了,等反應過來,又看到那小蛇一副被激怒的樣子昂著蛇頭,像是要準備攻擊她。
徐老太又嗷了一嗓子,手邊有什麼都往蛇身上砸。
靈蛇
你禮貌嗎
農藥粉的味道刺鼻,靈蛇一聞就知道是什麼東西。簡直豈有此理,靈蛇無比悲憤。
這段時間以來它就沒順過,先是被人刨了家,接著還被曾經的主人按著摩擦,就連那個身上有它喜歡的氣息的女孩,也是不管來多少次都看不見自己
現在更離譜了,什麼人居然敢跑它家裡來撒藥
雖然這些東西對它一點影響都沒有,但那荷塘裡可還有不少的蓮藕荷花荷葉,還有最近剛剛出生的小黃鱔。
以前人們總有一個誤區,以為蛇跟黃鱔是近親,但事實上,黃鱔和蛇是完全的兩種生物。
可即便不是近親,靈蛇也不會袖手旁觀。
這個塘子是它的地盤,來它家裡給它小弟下藥給自己下藥。這哪兒是打它小弟的屁股啊,這是打它的臉
靈蛇閃避掉徐老太扔過來的藥粉,豎瞳一閃。
明明沒有靠近徐老太,卻聽見徐老太像是見了鬼一樣扯著嗓門瘋狂嚎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蛇蛇蛇”
徐老太不管不顧,瘋了一樣的往山下跑,一邊跑還一邊痛哭流涕“我錯了我錯了”
靈蛇哼了一聲,搖搖擺擺的回了塘子。
徐老太眼裡看到的,可是大了百倍的自己。
一條小蛇變成巨蟒,巨蟒的蛇信都比她的胳膊長,正常人誰扛的住這個
靈蛇美滋滋躺回荷塘,比起上次讓三個人出現幻覺,它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這次很輕鬆。可見這段時間以來,它本身微弱的靈力已經回來了一點。
靈蛇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想來想去,可能是最近好事做多了
雖然每天都會有人來摘荷葉,但是它從來沒有阻撓過,還經常的撲騰出水花讓人注意到哪邊的荷葉更好。它還偶爾會把自己的靈力也分點給荷花荷葉,看它們長得茂盛
雖然嘴上說著委屈,但靈蛇內心知道塘子可比它以前住的棺材強多了。這裡又熱鬨又安靜的,充分滿足了它作為一條蛇的生活習慣。
靈蛇開心的回去,準備明天還是要做一個三好蛇蛇,好好助人,天天向上。
徐老太嗷嗷叫著下了山,她眼裡是蟒蛇追著自己跑,進了村依舊不見對方罷休。徐老太扯著嗓子的聲音大喊大叫,村裡的狗都跟著叫起來,沒一會兒,各家都亮起了燈。
“發生什麼事了”
“該不會是進賊了吧”
“在群裡喊一喊,大家一起出去看看。”
早些年日子不好過的時候,還聽說山上有狼呢,現在這太平年月又是夏季,怎麼想也不可能。可為了保險,村裡的人還是結了伴才走出來。
等出來一看,發現是徐老太,披頭散發的老太太看見人就哭,她眼裡的大蟒蛇終於走了。可徐老太還是害怕,喊著不讓大家回去,有蟒蛇跟著她呢,多嚇人啊。興許人多一些,蟒蛇就不敢來村子裡了。
一聽徐老太說有蟒蛇,村裡人也麻瓜了。蟒,那可要比蛇大得多。所有人都後背心發涼,卻也不敢放著不管。蟒蛇都敢進村了,這肯定是要找公家來給處理下。不然村裡的小孩大人誰敢上後山大家湊在一起商量怎麼整。
“要不然報警吧。”
“這個點報警,就算是出警也是兩個小時後了。”
“那要上山我不敢”
晚上的山還是嚇人,大家夥都不願意這個時候上去。更何況徐老太一個勁的嚷嚷,聽的人害怕。
等到姚酒林悠和薄川都趕來的時候,大家已經決定好了,先不去山上,等到警察來了再說。兩個小時,天也差不多微微亮,更方便上山去搜查。
薄川略帶深意的望了一眼遠方“兩個小時來得及的。”
話分兩頭,且說徐鑫和徐老頭兩人一起上山,走到半山腰,兩人分開,徐鑫要去道觀,徐老頭則是自己拎著兩壺熱水往山上走。
他們回來的時候沒帶多少東西,水壺都是臨時出去買的呢。現在兩個大紅塑料壺裡,裝著滿滿當當的滾燙熱水。
徐老頭一口氣走到離道觀不太遠的棗樹林,棗樹下麵放著的,就是林悠的三箱蜜蜂。進入六月之後,山上的棗樹就開了花,細小的黃色花朵,吸引了不少野蜂。林悠就趕緊把自己的蜂箱安排過來。
棗花流蜜多,蜜蜂生活在這裡彆提多開心了。
最近光是棗花蜜,林悠就又收了兩次,本來賣給錢剛蜂蜜之後空掉的壇子又裝滿了一多半。
半夜時分,蜜蜂也要睡覺,隻不過蜜蜂的睡覺跟人不一樣,它們是換班睡,而且睡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隻是掛在蜂巢上空餘的地方休息。即便是睡覺,蜜蜂也是實行的巡邏製,總有工蜂在外巡視。
徐老頭戴著有護網的帽子。謹慎的往蜂箱邊上走。
因為怕被蜜蜂蟄,所以老頭決定儘快行動。
隻要動作夠快,蜜蜂就反應不過來
可他不知道的是,因為最近臨近棗花花期的最後一段時間,花期末尾的棗花流蜜減少,所以小蜜蜂們正在加班。
林悠養的這群蜜蜂最大的優點就是勤勞,林悠之前也奇怪,以為是自己每次取蜜太多,才讓它們這麼緊張,所以前幾次都留了一部分的蜜在蜂箱裡。但等到過幾天上去看,蜜蜂還是那樣的忙忙碌碌,一點沒有因為有吃的就放鬆下來。
林悠都對這群小家夥無語了,又覺得怪不得從古至今不少人歌頌蜜蜂,是真的很勤勞啊。
村裡有人建議林悠除了蜂蜜之外也采集點蜂王漿賣,林悠統統拒絕了。把蜂王漿全部留給這群小蜜蜂自己享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蜂王漿的作用,近期林悠發現蜂箱裡又有幾隻預備役蜂王。讓林悠又快樂又憂愁。
大概是因為蜜蜂越來越多,即將分箱,再加上花期將要結束,現在晚上也有不少蜜蜂出來采蜜。
因此徐老頭一靠近蜂箱,就被蜜蜂們發現了。
蜜蜂繞著徐老頭嗡嗡了幾圈,正在納悶呢,徐老頭就擰開了熱水壺的蓋子。
熱水汽蒸騰而上,蜜蜂瞬間加大了嗡嗡的聲音。
等到老頭擺出要往蜂箱裡倒的姿勢,蜂群瞬間震怒了。
一群蜜蜂氣勢洶洶的往徐老頭的身上衝過去。
徐老頭隻在臉上糊了一層防護網,身上都是穿的長袖長褲,隻以為這樣就沒關係了,可這群蜜蜂凶的很,照著他的手和腳踝紮。
幾隻蜜蜂蟄人不算什麼,但要是一大群蜜蜂烏泱泱的聚在一起
徐老頭先是腳上刺痛,接著就看見眼前的蜂群以一種奇快的速度集結。也不知道三個不算大的箱子裡哪來的那麼多蜜蜂。
黑壓壓的像是烏雲一般,夜色中,蜜蜂在徐老頭的眼前聚成了一片黑色的雲霧。
然後
沒有哨聲,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蜂群像是箭矢一般,雨點樣的密集紮向手腳癱軟的徐老頭。
“啊”
徐鑫好不容易攀爬進道觀的後院,還沒下來圍牆,就恍惚聽見了高高低低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