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混亂【捉蟲】 更新啦_大國小鮮(科舉)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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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混亂【捉蟲】 更新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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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縣縣學共有兩塊跑馬場,中間隔著一條大道互不相擾,可同時進行兩種不同進度的訓練。

慢班還在快步走,快班的同學們已經開始練習騎射了。

之前在關中時,齊振業也曾隨家中長輩外出打獵,眼見孔姿清不像不會的,便催馬上前,想同他比劃比劃。

結果齊振業還沒開口,就聽慢班那邊炸開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叫“殺人啦”

一時間,所有人都停下手頭動作,齊刷刷往那邊看去。

殺人

齊振業愣了下,“這聲兒”

其實他是不大相信有人敢在學裡公開殺人的,隻是這聲音是不是有些耳熟

話音未落,卻見孔姿清已然縱馬奔出去了。

齊振業略一遲疑,緊隨其後。

那邊隻有三個教師,又要管人又要管馬,屬實不大寬綽,萬一真有人喪心病狂,他們也能搭把手。

秦放鶴躺在地上,仰麵看天,腦子嗡嗡的,鼻腔中滿是熱烘烘的青草香、牲口味。

太陽很大,熾熱的陽光直曬下來,白花花一片晃得人眼暈,他閉上眼,努力複盤方才發生的一切

從意識到被襲擊,到人掉下來,整個過程可能還不到兩秒鐘,他能做的也隻有儘量將雙腳從馬鐙中抽出,防止被拖行,落地後立刻向反方向一滾,防止馬匹踩踏。

但答案非常清楚

有人想弄死我

劇烈的撞擊造成暫時性耳鳴,周圍亂糟糟的,馬嘶人叫腳步聲,混成一片。

好像有幾個人往這邊趕來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疼”

“你去安撫馬匹”

“彆動他讓他原地躺一會兒”

牛士才慌忙翻下馬背,聽了這話立刻收回手,焦急問道“秦兄,你有哪裡痛麼”

他剛才就看見郭騰發瘋似的朝秦放鶴撞去,頭腦一熱,張口就喊起來。

這,說好聽了叫驚馬,說不好聽了,不就是殺人嗎

聽覺、視覺漸漸回歸,秦放鶴緩緩眨了下眼睛,摸摸胳膊腿兒,嗯,都很筆直,沒有骨折。

再摸摸胸腹腔,很好,按一下,沒有明顯疼痛或可疑凸起。

秦放鶴長出了口氣。

該說自己幸運還是不幸呢

前幾日才下過雨,泥土不算堅硬,又有厚實的草皮緩衝,極大地降低了傷亡率。

說話間,孔姿清已然趕來,不待馬停穩便滾鞍下地,“怎麼樣”

半路上齊振業就發現墜馬的是秦放鶴了,頓時驚得三魂去了一對半,“疼不疼疼不疼”

教習師父過來,飛快地在秦放鶴身上按了幾下,最後長長地鬆了口氣,“挺好,骨頭沒事他落地的時候抬頭了,沒碰到腦袋,就是可能有些拉了脖筋。”

後背著地,抬高頭顱,保護要害,這一連串動作做得相當完美,對一個初學者而言非常難得。

“還行。”秦放鶴嘗試著做了幾次腹式呼吸,沒有問題,這才伸出手,“拉我下。”

“先彆動,”教習師父不敢大意,把他的手按下去,“再躺會兒看看。”

有的內臟傷不是那麼容易顯露出來的。

“誰乾的”齊振業皺眉問周圍的人。

他是知道秦放鶴的習性的,素來當心,坐騎也溫和,輕易不會失控。聯係到方才那一聲喊,他很難平靜。

孔姿清的臉色很嚇人,扭頭看向牛士才。

牛士才本就有點怕他們,此時更是結巴地說不出話來,乾脆伸手朝不遠處的郭騰一指。

都是他,不乾我的事啊

齊振業陡然變色,狠狠啐了一口,“雜碎”

他才要擼著袖子上前,卻被孔姿清伸手攔住,“你留下。”

郭騰再不濟也有功名在身,而齊振業排名不如他,又出身商賈之家,家中長輩亦不在此間,許多事,做起來不方便。

遠處已有馬師將秦放鶴的馬追回,原地安撫,抬頭就見孔姿清沉著臉往這邊快步走來。

還沒來得及說話,孔姿清就從他手中一把奪過韁繩,借著衝勁兒翻身上馬。

馬師“”

陌生的騎士驟然上來,驚魂甫定的馬兒有些不安,甩著頭打了幾個響鼻。

孔姿清熟練地扯住韁繩,大腿夾緊,順著原地兜了一圈,馬兒迅速平靜。

下一刻,他抖動韁繩,小腿在馬腹上輕輕一磕,馬兒便激射出去

馬師這才回過神來,在後麵追著喊,“停下,你要乾什麼”

不遠處的郭騰看著眼前亂哄哄的畫麵,本能地吞了口唾沫,還有些魂不守舍。

當聽見牛士才的尖叫,看到秦放鶴摔倒在地,不動的那一瞬間,郭騰腦海中有片刻的恐懼和後悔。

我,我沒想殺人

那時他什麼都沒想,隻是胸中憋悶,頭腦一熱,就一定要給對方點顏色瞧瞧。

你憑什麼這麼神氣

你為什麼總要跟我作對

可他忘了,墜馬也是能死人的。

疾馳而來的馬蹄聲將郭騰拉回現實,他看著孔姿清衝過來,內心複又被憤怒和不公占據。

有心討好的人不睬我,卻偏要同我的死對頭攪在一處

眼見孔姿清麵罩寒霜,他下意識為自己開脫,“我非有心,下課了,馬也想回去休息我拉不住”

然而孔姿清根本就沒聽,或者說,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有心,瞬間衝過來,抬手就是一鞭子。

“啪”

郭騰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話沒說完,鑽心疼痛便自前胸而來。

他的騎裝被一鞭子抽破,露出皮肉,一排血珠就從鞭痕之中滲了出來。

幾息後,灼燒般的疼痛感席卷全身,郭騰像隻蝦米一樣彎下去,蜷縮在馬背上,“啊”

孔姿清的行動太迅速,沒有一絲遲疑就動了手,直到郭騰叫出聲,在場師生們才回過神來。

學生們如何,暫且不提,幾名教師卻紛紛變色,分出幾個人來上馬,“住手”

“不要衝動”

然而下一刻,孔姿清就再次高高地揚起鞭子。

他,他想殺了我嗎

郭騰終於感受到了恐懼,瞳孔巨震,顧不得許多,連忙抓住韁繩掉頭要跑。

然而方才孔姿清那一鞭子,也有些驚到了郭騰的馬,原地轉了兩圈,愣是沒跑出去。

緊接著,相似的疼痛又從背上傳來,一下,又一下。

郭騰再也支撐不住,脊骨一軟自馬背上滾落,跌到地上的瞬間壓到前胸傷口,疼得他眼前發黑,竟連叫都叫不出聲。

這個時候,前來勸架的兩名教師也到了,“你放下鞭子。”

因顧忌孔姿清的身份,他們不敢直接動手拿人,甚至語氣也有些和軟。

孔姿清充耳不聞。

他單手持韁,握著馬鞭,緩緩來到郭騰跟前,也不下馬,就這麼居高臨下俯視著,猶如看一條死狗。

他從未在人前表現出如此狠戾的一麵,包括那兩名教師在內,一時竟不敢上前。

學生之間文辯,說到激烈處,惱羞成怒破口大罵者不在少數,但卻鮮有人動手。

眾學生們麵麵相覷,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驚愕。

這,這真是素日彬彬有禮的孔兄麼

良久,郭騰才緩過神來,匍匐在地,疼得滿頭大汗。

好疼,真的好疼

幾處火辣辣的鞭痕抽搐著,細密尖銳的疼痛源源不斷。而這份疼痛之上,還有被人當眾鞭撻的羞辱。

郭騰抽著冷氣,瞪向孔姿清的眼睛通紅,“你不過就是仗著家世你,你沒有證據你濫用私刑我要”

孔姿清突然極其短促地扯了下嘴角,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翻身下馬,過來一腳踩在郭騰頭上,用力往草地裡碾了兩下,垂著眼簾輕聲道“我不需要證據。”

你口口聲聲世家,卻不知道世家真正的可怕之處。

所謂世家,為何被世人嫉妒又畏懼皆因他們一定程度上可以無視綱紀法度。

就連朝廷尚且要顧及世家大族的顏麵和影響,你不過區區一個末流秀才,算什麼

什麼都不是。

你究竟哪裡來的膽量,敢動我的人

迄今為止,孔姿清從未主動使用過這種能量。

不過幸運的是,郭騰終於可以親身體會了。

“孔兄”秦放鶴終於爬起來,輕輕活動了下關節,“放開他。”

身上多處鈍痛,想必接下來要淤青了。

但沒關係,胳膊腿兒都還抬得起來,他很知足。

齊振業不大放心,“你行不行啊給你叫個擔架”

這倒黴孩子頭一回墜馬,指定嚇壞了。

回頭叫阿財殺頭羊送進來補補。

秦放鶴身上還沾著泥土和草屑,竟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猙獰,“我很好。”

他扭頭看著半邊臉都陷在草地裡的郭騰,隻是,有的人要不好了。

看著他的笑臉,齊振業莫名打了個哆嗦。

見秦放鶴確實沒有大礙,孔姿清遲疑了下,抬起腳退到一邊。

剛才的對話讓郭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驚恐,哪怕渾身疼痛,他也慌忙爬起來。

他的腦袋上都沾滿了泥土,還有些許疑似馬糞的碎屑,麵上青紫交加,整個人都快被羞憤的情緒撐爆了。

奇恥大辱

他恨不得原地消失,又或是一切根本沒發生過

郭騰看向四周,那麼多教師、同學,竟都隻在四周看著

沒人真的上前幫他

偽君子

都是偽君子

甚麼同窗之誼

“郭兄。”秦放鶴突然叫了他一句,聽著還有些溫柔。

牛士才等人備受震撼。

不愧是秦兄,被人如此對待,竟也要原諒他麼果真心胸寬廣,有古君子之風

誰叫我

郭騰的視線尚未聚焦,秦放鶴就突然暴起衝刺,中途起跳,一頭撞在他鼻梁上

伴著若有似無一聲脆響,郭騰仰麵倒地,兩道鼻血瞬間噴湧而出,順著麵頰嘩嘩直流。

齊振業“”

乾,好疼

牛士才“”

是我們錯了

秦放鶴整個人都跳到郭騰身上,騎著他左右開弓,掄圓了胳膊狠揍,王八拳虎虎生風,口中兀自罵罵咧咧

“媽了個巴子的,給你臉了是不是是不是真以為老子是讀書人不會動手狗日的老子”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臉上甚至仍帶著笑

若有外人在場,說什麼都不會相信這是兩名秀才在互毆

鮮血橫飛,滿口臟話,簡直與街頭潑皮鬥毆毫無區彆

眾人被他狂野而血腥的攻擊方式驚呆了,原地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欲要上前又怕被波及,隻好伸長了脖子七嘴八舌喊出聲

“停手”

“停下快停下,他已經挨過打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

狗屁的不動手,剛才怎麼不說

齊振業擰著眉頭,回頭衝那廝就是一腳,“去你的”

慷他人之慨,老子偏要動手

眼見郭騰抵抗之力越來越弱,可秦放鶴還沒有停下的意思,有幾人欲上前阻攔,孔姿清沒有說話。

他甚至看都沒看,隻是隨手將鞭子往旁邊一甩,幾滴液體似乎也跟著飛了出去。

“啪”

這熟悉的聲音叫眾人都是一抖,就見一旁的草尖上赫然沾著一串殷紅的血珠,被風一吹,沿著草葉邊緣滑落,消失在泥土中不見了。

那是郭騰的血。

於是所有人就都不動了。

罷了罷了,自作孽不可活

動完腳的齊振業循聲望來,好像現在才終於意識到,平時跟自己鬨的孔姿清確實是收斂著的。

他收斂爪牙,偽裝成普通人的模樣。

現在的孔姿清身上,有種齊振業曾經非常不喜歡的冷漠和高高在上,好似身邊站著的不是甚麼活人,而是無關緊要的草芥。

嘖,有點陌生。

孔姿清的感官意外敏銳,齊振業隻多看了幾眼,他便望過來,眼神淡漠,臉上沒有一點溫度。

哦,齊振業微微怔了下,然後就咧開嘴笑起來,露出兩排白慘慘的牙,衝對方比了個大拇指。

這小子,夠勁兒

孔姿清極其緩慢地眨了下眼,終於把頭轉回去。

雖未發一言,但周身的冷硬卻好似柔和了些。

另一邊。

天氣不錯,山長便趁著學生們上課,親自帶人來藏書樓曬書。

明亮的陽光均勻灑落在書頁上,偶有微風拂過,那些書頁便似振翅欲飛的蝶翼般刷拉拉顫動起來。

暖融融的空氣中浮動著淡淡墨香,混著最原始的草木芬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嗯,就是這個味兒

啊,多麼平靜美好的一天

祥和的書院,可愛的學生

“山長不好啦,不好啦”

粗噶的嗓音打破寧靜。

祥和戛然而止。

山長擰起眉頭,頗為不滿地看著氣喘籲籲的來人,“做什麼大呼小叫,不成體統”

來人跑得臉通紅,汗水順著鬢角和脖子往下淌,背心都濕透了,洇出老大一塊深色印記。

“不,不好了,”他麵上滿是急色,狠命咽了口唾沫,喘著粗氣道,“有,有人墜馬了。”

墜馬這種事,隻要真心想學習騎術的人都免不了,每個月總有那麼兩出,故而山長聽了,也隻是問“可受傷”

來人抓著袖子擦汗,聞言可疑地停頓了下,表情似乎有些糾結,“這,這個,墜馬之人倒是無甚大礙。”

“哦,”山長才要放心,卻突然意識到甚麼,“什麼叫墜馬之人無甚大礙難不成還有旁人受傷”

“呃,”那人小心翼翼道,“今日墜馬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胡鬨”山長聽了,果然大怒,原地兜了個圈子,又補了一句,“簡直豈有此理”

故意為之,豈不是說明他的學生之中有歹毒之人

不知想到什麼,山長的憤怒突然一滯,“莫非受傷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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