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18年的開頭,學術界發生了一件大事。
t大金融係副教授許默涉及「學術造假」、「品行不端」、「與學生發生不正當關係」被停職調查。
網絡上一時甚囂塵上,有知情人在熱帖裡暴露了他的照片,底下評論分了好幾波,有人誇他長這麼帥這麼年輕應該不至於乾這些壞事,有人罵他人麵獸心,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也有人理智地揣測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畢竟他鍍金的簡曆明晃晃地掛在百度百科,不管去哪兒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何苦這般自找苦頭。
夏竹從玉門關轉到橫店跟進了另一個世界似的,這裡搭了一條街的景,從亭台樓榭的秦王宮到民國的上海灘街頭再到戰火連天的戰場仿佛穿越了時空的。
每天早上都能看著梳著旗頭的宮女、穿著長杉的民國書生,躺在地上的「屍體」,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遊客,造就了這座夢幻的影視城。
那天她拍戲拍到一半,心口突然心悸,差點被重達十幾斤的攝影機砸中腦袋。
江逢看她心不在焉,指著她鼻子罵了好幾句,最後恨鐵不成鋼地讓她專心點。
夏竹渾渾噩噩拍到結束,晚上拿到手機,剛開機就收到滿屏的消息。
她甚至不用點開就能看到這些消息裡圍繞的主題就是「許默」,夏竹捂著砰砰亂跳的胸口,點開周肆發過來的帖子鏈接。
標題醒目又刺眼地寫著
「某高校教師人品惡劣、學術造假,大搞權色交易」
上麵還附帶了一張許默的背景照,那照片是許多年前夏竹拍的。
也是許默在s唯一發的一張,沒想到被人翻到了s賬號。
冬季下了雪的北京,夏竹拿到人生第一台微單相機,到處找人練手,周肆這人偶像包袱重,夏竹拍了好幾張照片都被他刪了,說太醜。
夏竹被好幾個人吐槽後,也累了,抱著「最後一把」的心態問許默願不願意站那兒給她拍一張。
許默穿著長款大衣,插兜站在雪地裡,很淡定地說“隻拍一張,拍不好就刪。”
夏竹樂得暈頭轉向,嘴上發誓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那天她僵著一雙凍紅的爪子,舉著相機蹲在雪地裡,找了好幾個角度才拍下一張照片,也是她那天拍得最好的一張。
昏黃光線斜打在他身上,模糊了他的側臉,背景是紅牆綠瓦、白雪覆蓋的街道,顯得照片煞是好看。
拍完夏竹邀功似地舉著相機跑到許默麵前,踮起腳尖將相機送到他眼前,問他好不好看。
許默漫不經心瞥了眼屏幕,很隨便地回她“還行吧。”
還行就是不滿意唄夏竹嗤了聲,最後還是將照片洗出來,拿信封包著送給了許默。
他嘴上嫌棄地說不要,卻還是收了那張照片,至於底片夏竹也發彩信傳送到了他手裡。
夏竹鬼使神差地登錄自己許久不用的s
賬號,查找許默已經棄用的s賬號。
13左右很流行s,夏竹跟沈妍是為了追小李子,周肆是為了關注外國美女,許默則是被逼著下載的。
本作者宋昭提醒您最全的春喜儘在,域名
幾人在一次聚會後互關了s賬號,每天樂不思蜀地給彼此點讚。
許默從不參與,他隻是偶爾有空了看一眼。
點進那個熟悉的頭像,夏竹翻了翻他的賬號內容,本來就隻有四五條。
最新一條還是14年初發的一句歌詞
「誠心祝福你,捱得到新天地。」
很小眾的一首歌,歌名叫親愛的瑪嘉烈,夏竹在國外留學時常聽這首歌。
那時她的音樂軟件裡分了四五個板塊,一類是運動的,一類是寫作業,還有一類是「孤島」,這首歌就被劃分在「孤島」裡。
隻是夏竹沒想到,歌詞居然會出現在許默的s裡。
所以他那時是祝福她能捱到新天地
氣嗎
氣的,氣這人總是這樣內斂沉默,什麼都不肯說,身上總是帶著股疏離,勢必將所有人隔絕在外才作罷。
可他這一生的經曆,配上這樣的出生,好像也能原諒。
夏竹腦子裡緊繃的弦轟地一下斷了,她想也不想地給許默撥出一個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傳聞太喧囂,這個時間點,許默的手機一直處在通話中,誰也打不通。
夏竹在酒店房間乾著急,打了四五個電話都打不通,夏竹吸了口氣,轉而給周肆撥。
嘟嘟嘟
響了不知道多久,電話終於被接通,夏竹不等周肆說話,率先問出聲“三哥,你知道許默在哪兒嗎我聯係不上人。”
周肆唉聲歎氣幾秒,為難道“我也沒找著人。這廝跟失蹤了似的,電話不接信息不回。學校、家裡都找不到人。”
夏竹有些絕望,握著手機立在床前,形單影隻地咬著嘴唇不敢吭聲。
這事兒來得太突然太猛烈,她到現在都沒緩過來為什麼一夜之間會發生這樣的事。
無論是「學術造假」、「品行不端」,還是「權色交易」,任何一點在學術界都是毀滅性的打擊,就算以後有平反的可能,這也將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汙點。
更何況,許默那樣清高、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會捱得過去。
夏竹咬住下嘴唇,不敢往下細想。
周肆半晌沒聽見夏竹的聲音,還以為她掛了電話,他拿過屏幕看了眼,見還在通話中,淡定問“湯圓兒,你相信老四嗎”
夏竹想也沒想地答複“我相信。”
“他不是這樣的人。”
周肆笑了。
他緩過神,語重心長地安慰“既然相信他就彆難過了,他會解決的。你照顧好自己就是天大的事兒。”
“等回北京,咱幾個聚聚,嘮嘮家常。”
“這事兒你彆太擔心,許默要真撐不住,還有哥幾個。”
夏竹得了周肆的「定心丸」,心裡好受許多,卻還是放心不下許默,掛電話前千叮嚀萬囑咐“三哥你要是有許默的消息,一定告我一聲。”
周肆爽快答應好嘞,我一定告你。哥現在處理輿論,也不早了,你先休息。
宋昭提醒您春喜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掛斷電話,夏竹手足無措地在房間轉了幾圈,最後決定買票回一趟北京。
最早的一班在早上六點,夏竹這次抱著「江逢不同意她也要請假」的決心,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江逢要是不同意她就不乾了」,她簡單收拾幾樣東西,在手機上攔了去上海的車,又去江逢的酒店房間,摁想他的門鈴。
她滿臉躊躇地站在門外,一邊焦灼地等待江逢開門,一邊準備請假的說辭。
哢嚓一聲,房門被人打開,江逢穿著衛衣、牛仔褲,戴著眼鏡淡定地打開房門。
上下掃視兩眼行色匆匆的夏竹,他想也沒想問“你要走”
夏竹不安地攪動手指,斟酌著說“我想請幾天”
話音未落,江逢一言打斷她“去吧。”
夏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困惑地看向今天格外好說話的江逢。
江逢睨她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涼嗖嗖問“怎麼,不想請不想請”
夏竹立馬叫到“請請請謝了啊我走了。”
江逢瞧見她的傻樣,無聲地扯了扯嘴角,罵了句“傻缺吧。”
夏竹“”
不帶這麼人身攻擊的。
趕往上海的途中,夏竹一直沒打通許默的電話。
她一路提著一顆心,不敢有一絲懈怠。
聯係不上許默,夏竹又去翻網上的評論,除了學校官網公布的消息,其他平台的帖子、潑的臟水全都消失不見。
夏竹點開t大官網,首頁明晃晃地掛著對許默的處罰,一字一句讀過去,夏竹難受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