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江雪律目光緊盯著他,略帶揣度,絲毫不敢放鬆,“班長,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沈明謙一聽沒事,臉上呆滯了兩秒,八成心想,如果沒事你叫我做什麼。隨後他聽清江雪律的話語內容,更是愣在當地,第一反應是搖頭“心事沒有啊,你為什麼這麼說。”
沈明謙還品了一品。
大家都是高中生同齡人,江雪律卻一開口就是直擊靈魂的“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仿佛很熟練的樣子,這種口吻也太奇怪了。
“”
江雪律沉默了,他還想問呢。
昨日大家都在一間教室裡上課,他沒有在沈明謙身上看到死亡的跡象,今天沈明謙身上卻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死氣,更甚者方才一個畫麵在他眼前一閃而過,是他作為“凶手”的視角。
他這個“凶手”,胸腔裡心跳在震動,嘴裡一邊喘著粗氣,像是驚魂未定,一邊掌心裡拿著一塊磚頭,汗水淋漓,磚頭上血珠不斷往下滴血,滴在地上。
而沈明謙倒在巷子裡,白色校服沾滿了灰塵,後腦勺破裂,溫熱的鮮血不斷從後腦的部分汩汩地流淌,泅出一小圈血窪。
“凶手”丟了磚頭,匆匆忙忙離開了。
留下躺在小巷子裡的高中生,沈明謙死了,呼吸斷絕了,可他的眼睛沒有閉上,直愣愣地望著天空,黑框眼鏡背後那一雙瞳孔裡殘留著許多情緒。
見到這一幕,江雪律太陽穴隱隱作痛,他伸出手拍了拍臂膀,把直麵熟人死亡的衝擊強行壓了下去,還有那些鮮血激起的戰栗以及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一大早就看到同學死亡,是一種什麼體驗。
江雪律很想直白地詢問沈明謙班長你昨天跑去了哪裡為什麼會被人殺死
沈明謙自然不知道江雪律看到了什麼。
他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意,他故作成熟地輕輕搖頭說“謝謝你的關心,我沒有什麼心事,要上課了江同學,你快回座位吧。”
沈明謙確實可以這麼說,他比班裡的每一個人年齡都長一歲,平時也以兄長自居。
江雪律看了一眼鐘表,距離早讀課還有十五分鐘,一點也不急。江雪律想了想,斟酌了兩句後開口“班長,你昨天去了什麼地方,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你昨天去了什麼地方,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話音未落,本來還笑意盈盈的沈明謙忽然嚇了一跳,因為他昨天確實去了許多地方。正常高中生放學回家,一般都是在大街上閒逛或者回家吃飯,而他昨天
江雪律這話,恰好敲響了他的心扉。
沈明謙心臟激烈
地跳了兩下,一口氣提了起來,終於,他沒有再用“我沒心事”、“你回座位吧”這些話敷衍過去,而是壓低了聲音,“你看到我了”
江雪律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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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眼瞼輕輕一耷,沉重地點了點頭。
我沒看到你去了哪裡,但我看到你死亡的場景。
你快說,昨天你去了哪裡,為什麼未來會被人殺死在小巷子裡。正常人怎麼會往那種黢黑的小巷子裡跑
沈明謙不知道江雪律在想什麼,心中又是如何劇烈起伏,他沒想到昨天的他在放學後竟然被同班同學發現了,頓時有些羞恥得漲紅了臉。
“我、我其實也沒什麼,昨天我到處走走散散心。”沈明謙昨天去了太多地方,他不確定自己被江雪律目擊到的地點在哪裡。
是大商場,還是公交車站,還是站點下車後的巷子
他去過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想都想不起來了,那些地方在英華附近,確實隨時可能撞見英華的同學,想到同學可能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樣子。稍微一聯想,沈明謙心一顫,簡直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他隻是懷疑而已。
如果換了旁人,見到沈明謙這樣吞吞吐吐的樣子,一般不會再問了。可江雪律不一樣,他明確看到了沈明謙將要死亡,一定會追問下去。
班長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見沈明謙想躲,還顧左右而言他,江雪律直接抽開他同桌的椅子,屁股坐下,這樣的登堂入室,沈明謙吃了一驚。
“說吧。”少年冷冷地吐出一句話,江雪律是雙眼皮,睫毛很長,長相也俊俏,霸占彆人椅子時表現得有幾分強勢,卻奇妙得不討人厭。連微抿的唇角瞧上去都十分好看。
起碼沈明謙挺吃這一套的。
也可能是他感受到少年話語下隱藏的焦躁關心,江雪律那雙黑眼珠子一直在看他,那目光複雜到沈明謙都看不懂,不過其中的關心情緒,他還是捕捉到了。
微妙地有點受寵若驚,沈明謙嘴唇微張,吞吞吐吐道“我昨天去了我說實話,你可彆笑我。”
“不會笑你。”
你肯定做了什麼大膽的事情。
“那我說了。”沈明謙緩緩地深呼出一口氣“我昨天一直在跟蹤一個男人,我懷疑他是公安局在通緝的逃犯。”
“當然了,我隻是懷疑,實際上沒有任何證據。”沈明謙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江雪律。
很好,終於知道你是怎麼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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