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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蔣飛早給江雪律打了電話,秦居烈劍眉微皺,不是很認同。
這一次行動太過危險,精銳之師的清剿行動通常是保密,具體日程不會泄露,更不會帶普通人參與行動。因為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身體素質與全副武裝的警察不同,又沒經過訓練,跟隨過程中很容易受傷。讓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參與進來,萬一磕磕碰碰或者流血了怎麼辦
稍微一想這個可能性,秦居烈眉頭緊鎖,想也不想就要出聲反對。
“小江同學當然不會去前線,連環爆炸案那一次你還記得吧,讓小江同學在警車上坐著,你在後方盯著,小江同學就坐你旁邊。他能出什麼事”一聽這話,秦隊長微蹙的眉心稍稍鬆開,他心裡依然不認同,他們出現場、抓捕人員、忙起來幾天幾夜腳不沾地,晝夜顛倒是常有的事。
他們心下已經有決定,大概率是黑夜行動。那個時間是淩晨兩三點,要一個高中生陪他們熬夜,良心上過不去。
沒想到江雪律先一步打電話過來,“秦隊長,我可以”
熬一晚上的事情而已。
江雪律就這樣加入了這一次行動。
他不懂什麼策略,沒有什麼意見能提出,不過他手裡有一摞照片,是臥底堂哥發給行動小組成員的情報。看到其中一張照片,少年眼神下意識凝在上邊,久久沒有反應,這是一張很普通的照片,拍下的也是很普通的事物煙熏火燒般漆黑牆皮上,雜亂無章的電線在半空纏繞,穿行在天花板中,將鼎興大廈無數鴿子籠般的住戶生活緊密聯係。
這是現代社會發展的產物。
它的存在,習以為常到常常令人忽略。
江雪律又翻看了另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鐵門後的一堵牆,牆上密密麻麻的是鐵灰色盒子,鐵盒正是電箱。
少年想了想,提出了一個可能性“秦警官,我看他們的總電源都在樓下,既然要晚上行動,能不能在行動之前,把他們的電表全部掐斷”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許多警員都下意識後仰,還有人掏了掏耳朵,震驚於自己聽到了什麼。
江雪律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他又問了一下“可以嗎難度會不會很高”畢竟這種壞得流油、缺德到冒煙的事,他也沒做過。
如果難度係數太高了,那就不要了。
“當當然可以隻是我們要改一下計劃。”行動小組的人震驚得幾乎忘記了回複,好半天才找回了語言,激動地拍案而起,桌上咖啡和茶水差點翻倒。哎呀呀他們怎麼沒想到呢,要不說十幾歲的孩子思維活躍,腦子好使呢。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在這裡討論了半天,都沒想到掐電表,讓全樓停電這種事。
這種事難度高嗎,一點也不高,技術含量幾乎為零。
鼎興大廈是老建築,老建築有一個顯著特點,家家戶戶的電表都在一個地方,總電源也在一個地方。秦居烈向來雷厲風行,他看了江雪律,眉宇紮紮
實實掠過一絲驚訝,片刻後,他迅速決斷道“把這個納入行動,變更裝備。”
做這種事,彆說警察意料不到,恐怕犯罪分子都要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天穹之下視線漸漸黑了,夜色如墨籠罩大地,鼎興大廈隻是所有建築中微不足道的一座。今天晚上沒什麼風,濃雲壓蓋,銀白的月輝被遮掩,整片天空暗不透光。
家家戶戶都亮著燈,沒有人知道,這個看似平靜無波的夜晚,會發生什麼驚心動魄的事。
一輛輛警車悄無聲息地駛向了大樓,這個點是淩晨。警員們訓練有素地翻身下車,衝入了高樓。
人在連接成片的高樓麵前,總顯得渺小。眾人聚在一起抬頭用眼神測量樓層與逃生通道的實際直線距離,高樓內部住滿了三教九流,更成了藏匿窩點,想要在這個地方搜捕抓人,需要動用大量的警力,特警隊的人來了一批作為輔助。根據行動,四隊封鎖組守在出口點的樓道,如果遇到突發情況,再通知其他隊伍支援。
“人都到齊了吧”
時間又過去一點,技術隊也來了。
技術隊精準地找到了鏽跡斑駁的鐵門,找到了無數個電表聚在一起的總電箱。這種老舊的鐵盒,想要撬開鎖輕而易舉,不過一分鐘,表箱開了,警方看到了電閘,這是全樓總電源。
巨大的電閘往下拉。
“啪”的一聲,定興大樓連綿一片的燈海,瞬間劈裡啪啦全部熄滅。
整棟樓黑了下來,無數人齊齊發出驚呼聲,這效果實在太壯觀了。所有犯罪活動強行終止。
406住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他用變聲器,掐著嗓子嬌滴滴道“哎呀哥哥,明天是我過生日,你想好給我什麼禮物了嗎”、“你今天為什麼不給我直播打賞啊,k我都輸了,輸給茜茜了,她一直嘲笑我,說我沒人愛。”
對麵那頭的男網友一聽“我今天晚上加班,你輸給她了都怪我老板,今天晚上非要喊我在公司加班,我才沒時間找你,你彆哭,她沒有你好看。”
女主播不依“我就要哭。”
哭哭的表情包一個接著一個發,怎麼看,怎麼惹人憐愛。
因為提前交換過照片,一看到這些表情包,男網友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一個畫麵網線那頭精致美女一定抿著紅唇,委委屈屈地掉眼淚。他們胸腔裡的保護欲和憐惜欲瞬間高漲。
這是一個常見的女主播騙局,胖子左手邊是話術本。
教胖子如何偽裝女主播打著戀愛的幌子,專門物色那些年輕男網友,用曖昧的語言聊天挑逗,不斷刺激他們購買禮物打賞。
視頻電話那頭,陷入溫柔鄉的男子常常會被迷得七葷八素。一個晚上獲利數萬元是常有的事。
啪的一聲,視野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