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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流市的慘案還在繼續,負責這個案子是刑偵三隊,帶頭的隊長姓梁名晟。梁晟戴了鞋套和手套後進入案發現場。這個時間點趕過年,許多警員都在家休假,案子就攤到他們三大隊頭上了。
梁晟剛才從下屬嘴裡知道一件事,死者的下體被割掉,命案現場留了一封“審判書”,預感這起命案棘手惡劣,充滿了報複性質。
現場也不容樂觀,一呼一吸都是冷空氣夾著淡淡的血腥味。
“怎麼樣”他走過來時,所有人頭也不抬在忙碌。
“梁隊,死者今年25歲,去年九月租了這套房子,報警者是一個名叫純泉的十九歲男性,他說二月十四日收到男朋友給他網購的禮物後,很開心一直給他發信息卻沒有得到回應,很擔心自己男朋友的安危。轄區民警上門來敲門查看情況。”
過年了總是會發生一些煤氣中毒的案子,轄區民警自然不敢大意。
原來如此。
梁晟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會對屋主的性取向有什麼看法,啥年代了什麼都不稀奇,“那這滿地的玫瑰花是”
前幾天正好是情人節,這難道是死者未寄出去的禮物
梁隊長是來晚了,痕檢人員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訴說這複雜的情況。
梁晟已經快一步,在玫瑰花邊蹲下,蔫掉的鮮花裡插了許多張賀卡,他下意識地念了出來,“送給親愛的純泉,祝你天天開心,你帥氣的笑容是我最大的期望這是那個報警人吧,等等第二張怎麼人名不一樣送給漂亮的玉英,你可愛的小酒窩在這個冬天點燃了我溫暖的心房”翻到第三張、第四張時,年輕的梁隊長已經預感有些不對勁了。
“書敏,這裡共有99朵玫瑰花,玫瑰花是純潔愛情的象征”
“香枝,玫瑰花綻放時,代表著我的心向你傾訴愛語等等玉英、書敏、香枝這些是女性的名字吧”梁隊長傻眼了,他把賀卡翻來覆去,這些人名甚至沒有重合。
梁隊長不知所措,梁隊長大為震撼。
“隊長,你看這台電腦。”
梁晟緩緩地讀出了文字,臉色極為凝重“我殺了他,因為他身上隱藏著不可饒恕的罪行我隻能親手製裁他,他的罪名是腳踏五條船,玩弄他人感情。這個river是誰”
任何訓練有素的刑警,讀到這些話心裡早已經有想法了。
“暫時不知。”
法醫這時候也來說結果了。
“死者是凍死加流血過多而死,他在室內僅穿一件單衣,腿部符合凍死現象。具體死亡時間不好判斷,看屍斑初步判斷超過兩天半。進一步的結果必須移回局裡。”
那封審判書寫了,行刑日是二月十四日,不出意外的話,死者就是在情人節那天慘死家中,還被人用利器割去下體。根據出血情況和傷口痕跡,死者是生前遭遇折磨。
“行刑凶器為巴掌大的銳器,我們在廚房發現了一把
清洗乾淨的水果刀。”法醫說一句,梁隊長點一次頭,聽得很專注。
這些驗屍結果都在他腦海裡轉化為案情細節。
正好這時,兩名警員嘔吐回來了,“”
與法醫的麵不改色、安之若素不同,兩名小警員臉色慘白,誰讓凶手的手段狠厲,還將那玩意兒放在冰箱裡冷凍,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他們剛剛衝出去拿起乾淨的物證袋,弓著腰倒頭就吐。
拿物證袋的警察都想罵人了,他掏一個袋子,同事搶一個,完事了他們還得處理嘔吐物。
“你們一個兩個害怕什麼”梁隊長皺起眉頭,他是一個鐵血硬漢,見不慣年輕人這樣嬌氣,物證袋都浪費掉幾個。
“陳姐你不怕嗎”小警員不回他,兀自問其他人。
陳姐是現場一名法醫,她正仔細勘驗死者的屍體,聽到問話,她挑了挑眉“大過年還要加班,我怕什麼,死者能有加班恐怖”再說了,他們法醫常年前往殯儀館,殯儀館多少屍體還需要說,邊看屍檢報告邊吃飯,隻會讓她越吃越香。
“咳咳,這個案子儘快破了,我向上級申請補兩天,我會申請,結果不能保證啊”梁隊聽到下屬說加班也有點赧意,一個兩個都是被他連環ca回來的。
補假這種事很難,畢竟突發命案是不可控的意外,誰也不願意見到。錯過的假期很難再彌補。
死者身上的傷口早已凝結,不過現場任何一名刑警都能讀出對方身上寫滿了故事屍體身上有勒痕,曾被細繩子捆住,嘴唇和手腕也有明顯的膠帶殘留物,瞳孔呈驚懼狀,眼角有淚痕。
凶手對死者執行的手段,充滿了羞辱和懲罰,這些情緒都遺留在了這具橫臥在地上的屍體上。
梁隊長沉默地分析這個案子。
“痕檢有發現沒有”
現場被封鎖後,完整保留了民警發現的樣子。凶案現場沒有血跡、沒有腳印、也沒有毛發,現場經過了仔細精心的打掃。
凶手竟還有反偵察意識。
初步一看有點棘手了。梁晟走向室外,“幾個人去查死者的社交網,尤其是跟他有過親密接觸的幾名男女朋友。”初步斷定這是一場由情感糾紛導致的情殺、仇殺。死者身邊混亂的男女關係為死者招來了殺機。那死者腳踏五條船,哪五條船必須一一調查清楚,搞不好凶手就隱藏在這五人之中。
再加上凶手能進室內。
刑警們猜測這大概率是熟人作案。
當然了,他們警察也不能把電腦上的“審判書”當真,必須親自去調查,也許死者還有另外不為人知的地下戀情。畢竟凶手的話裹挾著高高在上的傲慢,對方為了殺人,也許會顛倒黑白,也許會抹黑死者,也可能為了隱藏自己,隱瞞真實數量。
“再喊一人通知家屬,找技術隊調監控等等,這不是有監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