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玉雙眼瞳孔血紅,隨之而來的是瘋瘋癲癲的猛烈親吻。
顧小燈剩下的囫圇話就全被吞去了。
守在一旁的張等晴臉色黑紅交加,氣得半死,更是被窘得要命,怒視了一會,見自家小白菜終於退燒,病情總算好轉,才拂袖背手,急匆匆地衝出房間。
顧平瀚緊跟著閃出來,肩並肩地走
著,臉色也有些不自然,沒忍住看了一眼張等晴。
“把你腦子裡的東西給我掏乾淨。”
“我沒有想。真的沒想。兩年十月十九日前冒犯你的事我一點也沒有想。”
“我真的想砍了你們兩個姓顧的。”
顧小燈的分居大業中道崩殂了。
顧瑾玉虎口拔牙,趁著張等晴不在,一見顧小燈身體好轉,就火速揣著人跑了。
待張等晴回來,發現小白菜連根拔起被拱走,氣得掉頭回去又揍了顧平瀚一頓。
顧瑾玉使出了最快的輕功,抱著粽子顧小燈飛簷走壁狂奔,在將軍府裡衣角翻飛地跑出亡命徒的架勢,很快又成了下屬們口語以及手語中的趣事大賞。
顧小燈暈乎半晌,等他停下來才鑽出腦袋,振振有詞“定北王搶豬了”
“小豬,小烏龜,小燈,全部通通是我的。”
顧瑾玉胸膛起伏不定地抱著顧小燈,他住的地方和張等晴的簡直就是天壤之彆,睡覺的地方是簡陋樸實的地榻,他把顧小燈抱到那坐下,剝走被子,把他托到腿上抱了個嚴實,眼睛裡的血紅色才褪去。
顧小燈聽到他的心跳聲,安心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
夢魘在他麵前都不敢張牙舞爪了。
“小燈親我。”
“打你還差不多。”
“小燈打我,用力打我。”
“”
“罵我也好,使勁罵我。”
“你滾,我要我哥,不要你,你這撒謊精。”
顧小燈打起精神碎碎念,痛斥他的累累騙人圈套,顧瑾玉供認不諱,取了之前那止咬器塞顧小燈手裡,麵熱心燙地哄他。
“我做錯了,以前錯的不少,所以你要多多和我算賬,應該要凶狠地懲罰我。像這樣,親手給我戴上它,而後像從前懲罰小配一樣懲罰我。”
顧小燈的掌心熱得厲害。
偏生顧瑾玉那張嘴,癲起來什麼話都說,沒頭沒腦。
“你給了我名分的,我是你不聽話的人,即便如此你也要收留我。你要教我怎麼聽話,要熬鷹一樣熬我,訓狗一樣訓我,直到我聽話得像你的愛犬,是比你的愛犬更聽話,才能讓你更喜愛”
顧小燈趕緊將止咬器戴上他的臉,製止住他的話。
然而他與其說是“訓”,不如說是“喂”。
顧瑾玉大概是喂不飽的。
顧小燈之後就不再在張等晴的房間過夜,白天跑去找張等晴,夜裡被顧瑾玉黑狼叼狐崽一樣團著,顧瑾玉黏糊得像一大塊粘牙的麥芽糖。
休養了半個月,吳嗔如約而至,俗世仙人似的,跑來找他們兩個小友了。
讓顧小燈出乎意料的是,吳嗔還有個同伴而來的青年。
吳嗔指指那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青年,和顧小燈說道“小公子,我快到西境時遇到的他,他說是你的朋友,也是從南安城裡出來,說一心隻想來找你,我索性就帶他一塊進來了,你真認識他嗎他叫蘇小鳶。”
顧小燈當然認識,一見蘇小鳶來就嚇了一大跳。他在南安城時見過他,葛東晨打斷了蘇小鳶雙腿,不幸中的萬幸是關雲霽的庶弟關雲翔念著和他當年的同窗之情,使了老勁保他,才不至於讓他被葛東晨弄死。
顧小燈以為他會繼續留在關雲翔那裡養傷,至少也該待到傷情好轉,才能跑到彆的地方。
他朝蘇小鳶快步而去,沒打照麵就先問“小鳶你還好嗎傷筋動骨傷不好愈合的,你怎麼千裡迢迢跑來了”
話未儘,他對上了一雙無限歡愉,略微傷情的眼睛。
他叫他“山卿哥。”
顧小燈看著眼前毫無破綻的蘇小鳶的臉,好一會才應聲“你怎麼來了”
“蘇小鳶”靦腆地笑著,一點點挪過來,小心翼翼地說“山卿哥,我還是想跟著你。”
“蘇家,真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
“你要想好。你和我身份不一樣,我是江湖人。”顧小燈揣在袖子裡的指尖抖了抖,“你是長洛長洛人。”
“蘇小鳶”說“想好的。”
顧小燈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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