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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金色柔軟的發絲磨蹭在東雲的耳邊帶來陣陣瘙癢,安室透身體傳來的溫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與安心。
東雲的手在自己被摟進安室透懷中後不久,便也攀了上去。
擠在沙發上睡的男人連身上的襯衫都沒脫下,隻是將西裝外套蓋在了自己身上,而那件銀灰色的西裝外套早已在安室透翻身而起時,扔到了一邊。
隔著薄薄的布料,手掌下的身體好像在發燙一般。
哪怕身體被箍得生疼,東雲也沒有掙紮,他將臉往對方的身上埋去,輕輕嗅著戀人身上的味道。
“透哥。”
自己是不是睡了很久
恍若隔世的怔忡,身上被月色染上的寒意,被一點點驅逐,東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一下將安室透徹底驚醒,他終於鬆開了東雲,看到了那雙白瓷般的雙腳什麼也沒穿直接踩在地上,連忙將人撈起。
“怎麼鞋也不穿”
隻聽這一句帶著心疼的責怪,身體被騰空抱起,東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安室透放回床上,身上立即被被子捂得嚴嚴實實。
緊接眼上被帶著薄繭的手掌捂住。
“我要開燈了。”話音剛落,東雲便感知到有光從安室透的指縫間露出。
他聞到了安室透的味道在向自己靠近,越過自己,按響了頭頂的按鈴。
做完一切後的安室透終於停下,被東雲從睡夢中喚醒的他還有些餘悸,胸口在輕輕起伏,他垂眸看著床上被掩得隻剩一個腦袋冒出的東雲。
腦後頭發亂糟糟的撲散在雪白的枕上,幾乎要和被子一個顏色的臉,被捂住眼睛後也沒有反抗,信任且乖巧地朝著自己。
看不到那雙灰眸,但掌下眼睫顫動時帶來的觸感卻在告訴安室透。
東雲在看他。
呼吸變得綿長。
另一隻手撐在了東雲的腦側,避開了他的頭發,安室透捂著他的眼睛,終於忍不住俯身落下一吻。
呼吸交纏,卻又立即離開。
東雲張唇下意識去挽留,但眼上的手在此時輕輕鬆開,終於看到光下清晰的安室透,他眼中帶笑然後看向門口。
他下意識跟著安室透一起看過去,正是此時房門被敲響了。
“進。”
幾位穿著白色大褂的男女走進“病人醒了嗎”
“嗯,麻煩了。”安室透退開幾步,讓幾名醫師走近。
徹底醒後,東雲身體的恢複力也迅速展露了出來,精神逐漸恢複,剛醒時身體帶著的那點無力感也慢慢褪去。
東雲躺在床上任由醫生們檢查,然後又回答了幾個問題,那幾人的眉眼逐漸舒展。
“基本沒有大礙了,可能還會有點虛弱,這段時間補一補就好。”為首的女人麵容和藹,笑著轉頭對安室透說道。
安室透聞言也放鬆了許多,他柔聲道
謝。
匆匆忙忙趕來的醫師們退出房內。
窗外夜色寂寥,隻留兩人的房間悄無聲息,東雲抬眸看向安室透,好像很久沒有看到對方了。
視線一點一點地描摹著安室透臉上的每一處,直到對方終於受不住轉頭看來。
“你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今晚再睡會。”安室透那點困意自東雲醒來後便已煙消雲散,紫灰色的眼中藏不住的笑意,卻還是擔心東雲的身體。
他伸手揉了揉東雲的頭“明天我有話想對你說。”他的語氣中帶著早已下定決心的堅定、也潛藏著幾分期待。
東雲望著他出神,周身卻又關了燈,安室透轉身想回到沙發上去睡。
東雲一怔,立即抓住了馬上要離開人的手,往自己身側扯來,然後起身
安室透對他毫無防備,竟是直接被東雲拉了回來。
他眼中的困頓直接消失,雙眼略微睜大,眼睜睜看著自己向東雲倒去,幸好反應足夠快,腦裡還顧及東雲,用雙臂撐住了身體。
卻不料東雲卻同時迎了上來。
雙唇相接,被焐得溫熱的手臂勾上他的脖頸,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頰。
清寡的氣息灌入鼻腔和口中,在醫院睡了太久,東雲的身上都染上了醫院中消毒水的味道,卻還是熟悉的。
安室透睜著眼,而另一人也沒有閉上。
漆黑的夜中,隻有近在咫尺處兩人的眸光最為明亮。
情到深處,東雲的背漸漸被抵上了床的靠背,半起的身體對站著俯身下來的安室透而言,更多的是在承受。
背後的手隔著東雲的發絲在輕輕撫摸,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東雲勾在安室透身上的手被慢慢拿開,然後被金發男人握在手中。
左手的燒傷疤痕還在,東雲能感受到安室透的手指在疤痕上輕輕摩挲,敏感的新肉讓他頭皮發麻打了個顫,唇間忍不住溢出一聲。
卻被捕捉到了漏洞被身上的人更加深入。
牙齒磕在一起發出細微的聲響,被淹沒在水聲之中。
許久後,相貼的身體終於慢慢退開。
眼中唇上氤氳上了水痕,東雲看著安室透,卻看到對方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
被握著的左手被安室透帶著重新捂住了眼睛。
“捂住眼睛。”這個聲音離得他太近,東雲甚至感受到安室透在說這句話時身體的震動。
“等我一下。”說完安室透便抽身離開,東雲的臉下意識循著他的聲音轉去。
房內的燈又開了。
安室透的腳步聲逐漸走遠,布料摩擦的聲音,然後又朝他走回。
捂在眼睛上的手又被握住,東雲順從地被安室透抓著移開眼睛,但他卻十分自覺地閉上了。
手上被塞進了一個有點硬的方正薄薄的物體,像是一個本子。東雲摩挲著,像是皮質、有印痕。
安室透沒忍住多欣賞了一會東雲閉眼一臉疑惑
的樣子,然後才道“可以睜開眼了。”
透亮的灰眸乍現,第一眼是盯安室透,然後才看向手上的物體。
公安。
映入眼簾中,這兩個字格外醒目,東雲呼吸一滯,手指抵住本子邊緣,慢慢翻開。
身著警服的降穀零照片印在上方,溫和和堅定的眼神透過照片直直看向東雲。
下方一行字寫著“姓名降穀零”。
東雲沒忍住張了張唇,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抬頭看向安室透。
“芯片已經拆了、boss的命令也控製不了你。”安室透的手輕輕撫上東雲腦後原本被裝著芯片的地方,那裡現在隻留下了一小道疤痕,“本來想等你今晚休息好了,明天白天再正式一點跟你說的。”
他的手握上東雲。
“那就允許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紹吧。”安室透的眉眼彎起。
“我的名字是降穀零,身份是日本公安。”
他說這句話時是半蹲在東雲的床前的,安室透微微仰著頭,頭頂的燈光將他臉上照得好像沒有一點陰影一般,頭上的金發也在發光。
從這一刻起,“降穀零”在東雲的世界中的存在成立。
一直被世界意識阻止的名字終於能從東雲的口中說出。
東雲沒忍住深深吸了口氣“furuyarei。”
“是,我在。”降穀零眼中的笑意更濃,就像之前東雲每次答應他一般,應下了這個名字。
“不過我的檔案前段時間已經全部刪除了,這個證件留了下來,等你看完我也會銷毀。但是。”他話鋒一轉,引來東雲好奇地注視。
“東雲。”降穀零喚著雙眼中唯一一人的名字,“你願意成為汙點證人嗎”
燈下的紫灰雙眼發出耀眼的光,降穀零握著東雲的手,將他拉回光明。
東雲一時間沒有回答,降穀零歪了下頭,思考了會“需要我解釋一下汙點證人嗎”
東雲沒忍住微微笑了,搖了搖頭“不用,我知道。”
回答完後的他才應下了降穀零一開始的問題。
“好。”
。
東雲醒時不過是淩晨兩點剛過,經曆過這麼長一段時間,外麵也還沒有到天亮的時候。
降穀零起身忍不住摸了下東雲的額頭確認,在剛才醫生們來時檢查還有些低燒的跡象現在已經恢複到了正常體溫。
果然。降穀零心中一定,剛才一手直接把自己整個人扯回來的力道不是自己錯覺。
東雲任由降穀零摸他額頭,眼神卻還停在手中降穀零的證件上。
應該是剛畢業時拍的照。東雲將目光慢慢轉到了麵前人的身上,降穀零投來疑惑的眼神。
東雲又看了回去。
真是一點沒變呢。東雲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然後在心中喚出0544。
在0544在東雲腦中腦中冒了出來,它是特意沒出來打擾這
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