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
第二天醒來時窗外已是大亮,下了一夜的雪將萬物籠罩,銀白的雪麵反射著冬日冰冷的陽光,倒是將整個世界都照亮了一般。
安室透便是因這光亮醒來,他將窗簾掀開望向窗外,此時雪已經停了。
他低頭看了眼手表,正好八個小時。
他輕笑一聲倒是沒想到來到這邊第一天可以說是他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他伸展了下身體,發出一聲喟歎,手指插入金色的發絲中,輕梳幾下。
拉開床畔衣櫃,整整齊齊地一排黑白衣物映入眼簾。
安室透挑眉,對睡在外麵沙發上的人又有了新的認知。
迅速換好衣服,他走至房門前,頓了頓,終是小心地推開房門。
“哢噠。”
客廳很暗,唯一的光亮是從他剛走出的房內照入的。
還很安靜。
安室透頓住,身體變得緊繃起來,他放輕呼吸,慢慢環視房間沒人
下一秒他看到了不遠處地沙發上,那裡有一團稍稍凸出來的影子。
安室透眯起紫灰色的眼,有些遲疑。放輕腳步輕輕靠近,隨著他的靠近,終於聽到了一些細弱的呼吸聲。
而在他靠近的過程中,那團黑影安安靜靜的,不曾動過。
他就一晚上保持這樣的動作安室透心中閃過著一瞬的不可置信,已經距離不過1米距離了,沙發上的人還是沒有動作。
還在睡安室透心想,又覺得對方不可能如此鬆懈。
他的手已經搭上沙發,威士忌還是紋絲不動。
安室透的心像是被某種不知名的事物牽扯住,他明知這樣十分危險,但仍忍不住地靠近,他屏住呼吸,緩緩俯身,側身去看。
然後紫灰色和灰色的眼睛猝不及防地對上。
安室透的心都似乎停跳了一拍,他怔愣地看著那雙灰眸,說實在的對方也沒露出其他地方給他看了,這個人幾乎整張臉都埋進毛毯中,現在正側著臉,隻露出了一隻眼。
那隻眼中滿是清明,這樣的距離下安室透甚至看到了對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
“早”才發出一個音節的威士忌被安室透的動作倏地打斷。
“啪。”是安室透慌亂間直接用手遮住了對方的眼睛。
自己在做什麼啊立刻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安室透身形一僵,內心瘋狂質問著自己,腦內風暴思考著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
然後又意識到猝不及防被自己捂住眼睛的人並未反抗,安室透低頭看向身邊的人。
威士忌乖巧地被捂住了眼睛一動未動,安室透甚至感受得到他的眼睫在自己掌下顫動帶來的酥癢。
“安室先生”威士忌的聲音從毛毯下傳來,經過厚厚毛毯阻隔後的聲音變得有些模糊,不如本音般清冷,“可以放開了麼”
捂著還挺舒服的。知道降穀零並不會傷害自己的威士忌任由安室透捂著自己的眼睛。
安室透一怔,緩緩收回自己的手,剛剛被遮住的眼睛在手移開後再次睜開,看向安室透。
緊接著,威士忌徐徐坐直身體,將臉從毛毯中露出。
安室透也收回目光,挺直背脊,威士忌的目光倒是一直落在他的臉上,現在靠在沙發上,仰頭側臉望著安室透,語帶疑惑“有什麼事嗎”
“不,沒什麼。”安室透快速回答道,心中在不斷地想解釋剛剛自己行為的理由。
威士忌眨了眨眼,出乎安室意料地沒再多問,沉默了會,又道“早安。”
他這樣倒是讓安室透一時不知作何反應,但威士忌也並沒有等他回應,已經又將頭埋進毛毯中。
這個代號成員並沒有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提出任何疑問。
安室透沉默地看著那個黑色腦袋是並不在意還是過於隨性自己絕對不會被背後偷襲的自信但是被遮住眼睛卻不做任何抵抗的行為也太過離奇。
不過對方並未深究對自己來說也好。安室透後撤一步,收回放在那人身上的目光,走向浴室。
安室透走開後,威士忌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透過毛毯的縫隙窺看著那道身影進入浴室又關上門。
威士忌想起自己做的夢忽然在沒有那個聲音的環境下入眠,卻夢到了自己記憶一開始的地方。
威士忌晃晃腦袋將夢中的場景甩出腦袋,頭頂支楞起來的黑發隨著他的動作也在輕輕晃著。
其實在安室透推開房門的那一瞬,威士忌就醒過來了,然後便聽到了安室透放輕腳步靠近的聲音。
隻是單純地懶得動,也是因為好奇安室透為何悄聲靠近自己,剛醒的威士忌睜大眼,靜靜等待著。
好像嚇到降穀零了。威士忌想。
可是我沒有想嚇到他。威士忌有些苦惱,將頭埋進雙膝之間。
房間有點暗,想到安室透等會洗漱完就要出來,威士忌又從毛毯下撚著一枚子彈伸出手,看也不看將子彈彈出。
“叮”房內大亮,又是一枚子彈滾落,咕嚕嚕地滾動著,最後停在了昨晚那一枚子彈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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