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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白霧呼出,又迅速在空氣中上升、散開。
安室透攏緊圍巾,一邊複盤上午的聊天。
保險起見他並沒有去過多詢問威士忌組織的信息,而是更多落在他本身,而隨著一步步了解,這個原本在他心中危險的形象也逐漸被覆蓋。
可以確定的是,威士忌確實被清洗了記憶,他的記憶從一年多前開始,但是這近一年多的記憶也很混亂。
對涉及到任務的問題,尤其是目標死亡的任務,有明顯遲疑,會選擇略過、或者沉默。
表情、坐姿基本沒有動過,蜷縮在沙發上的姿勢代表著本人極度缺乏的安全感。
腦中又響起自己出門時那道清冽的嗓音“路上小心”。
安室透停住步伐,深深吸氣,冰寒的空氣從鼻腔迅速吸入,讓整個大腦都清醒了不少。
日本人,應該曾經擁有過一個幸福的家庭,後不知為何進入組織,在一年前、甚至更早的時候,被洗腦、清洗記憶。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那威士忌的家人呢是在威士忌進入組織前就已經去世還是被滅口還是陷入了失去孩子的痛苦之中甚至至今還在尋找
放在口袋內的手緊緊握拳,用力到輕顫,甚至發出了幾聲指節骨的脆響。
一個連名字、年齡都沒記住的人,隻留下少得可憐地少時在家裡被父母教導的禮儀。
但這並不意味著安室透放下了警惕,如果這並非威士忌的演技說實在的這假如是演技那這個人未免也太過可怕。
自己反而要更加小心,洗腦意味著對方對組織的完全忠誠,如果自己在對方麵前露出破綻,而威士忌如實彙報會讓自己失去組織的信任。
臥底的任務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獲得代號後自己將獲取到更多這個組織的情報。
這個跨國犯罪組織,已經深入日本,再繼續放任下去,國家及民眾的安全都會受到威脅。
威士忌裹著毛毯雙手抱膝坐在沙發上的身影在腦中閃現。
越來越多的人會像這個人一樣
“好好使用威士忌。”昨天琴酒離開時的那句話再次浮現。
安室透閉上雙眼,一聲歎息。環顧四周,落在十幾米開外的一家餐廳上。
隨便吃點吧。
獨自一人待在安全屋內的威士忌在看完商城的物品後,遲疑著點開了新的劇集零的日常。
順帶一說,觀看裡除了名偵探柯南的動畫劇集,25個劇場版也是按順序插入在一千多集其中,因此零的日常是這個觀看欄中除了名偵之外的唯一動畫劇集分支。
相較名偵探柯南來說它很短,一共六集。
圍繞著擁有著三重身份、四個職業的降穀零,默默守護著自己國家的日常展開。
四位好友陸續離開後的降穀零孤身一人,遇到了一條極通人性的白色小狗,在一次又一次的偶遇中選擇收養,並取名安室哈羅。
他會細心地做好波羅咖啡店的工作,會嚴肅地指導下屬,會悄聲無息地解決威脅到自己國家的人,也會耐心地為組織“同事”送上自己的關心。
也會在聽到“櫻花的魔法”後,揮拳抓住五瓣櫻花,最終仍讓風將花瓣吹走。
與名偵劇情中的降穀零有一些不同,零的日常裡降穀零表現出來的性格要更加溫柔和親和。
這種舒緩溫馨的劇情伴隨著稍顯柔和的畫風,威士忌看得格外認真,自然而然地,會將劇中的降穀零和自己見到的降穀零作對比。
24歲的降穀零,沒有經曆好友的殉職,沒有經曆幼馴染的犧牲,沒有經曆身旁一人緊接著一人的離去,他還不是一個人,還沒有一個人在組織內麵對黑暗獨身前行3年。
他還帶著年輕的氣盛和光芒,不像29歲的降穀零,在經曆這一切後變得沉穩、內斂,將一切壓入心底。
。
吃完一頓正宗的意大利午餐的安室透又往周圍隨意地轉了幾圈,回來時已是三個小時過去。
他想試試威士忌對他的監管底線。
雖然可能對方對自己根本沒有監管的意識。
安室透停在安全屋的門前,無奈地笑了,他的手上提著打包回來的一份披薩,而後輕敲四下房門,才用鑰匙打開。
而屋內,威士忌已經看著那已經停止播放的光幕放空了許久,他聽到了外麵傳來的腳步聲。
不疾不徐、輕卻乾脆利落的腳步聲,威士忌幾乎未曾思考就得出結論降穀零。
他看著緊閉的門,聽到了叩門聲,隨後是鑰匙插入門內的“哢噠”,眼中帶著他自己未曾意識到的期盼。
“歡迎回來。”門打開安室透出現的那一瞬,威士忌立馬說道,語氣卻是平淡的
迎麵而來的問候,安室透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回複。
“安室透”可能回複像“早安”、“晚安”這樣的普通問好,但“我出門了”、“我回來了”這樣的話就顯得有些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