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焦糊味已經充分融入到這份咖喱中的每一處,以及味道鹹了點之外,這份咖喱也並非到了無法下咽的地步。
安室透盯著麵前被舀了一勺的咖喱,有些猶豫無法說出不好吃這樣的話,但東雲自己總會吃到的,無論說真話還是假話都可能打擊到他
對了,還有一個人。安室透想起來了,他不動聲色地看向另一端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看到安室透吃下那一口後,便也放心地開動了。
然後在咀嚼了一口後身體僵滯了。
赤井秀一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動作也僅是那一瞬間顯露了破綻,他十分淡然地咽下這一口後,放下勺子。
他不慌不忙地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看到了對麵那兩個男人看著他的目光。
這一刻,三人完成了第一次默契地眼神互換。
赤井秀一眼睛微微眯起這兩個人,是在等他對威士忌說實話。
“出去吃吧。”他說。
安室透決定暫時放下對諸星大的偏見。
東雲此時也從幾人奇怪的沉默中明白了什麼,他也嘗試著吃了一口。
另外三人都不自主地看著他。
東雲咀嚼了很久才咽了下
去。
安室透看著他伸手將碗輕輕推遠,慢慢地將頭放在了桌麵上。
對不起。東雲悶悶地聲音從桌下傳來。
好難吃,早知道就用技能書做飯了,或者乾脆讓諸伏景光做就好了。東雲有些懊惱。
安室透顧不得其他連忙安慰“第一次做已經很好了。”
“隻是稍微糊底和鹽多放了。”安室透絞儘腦汁地想著理由,“畢竟是四人份,份量一多無法掌握用量是很正常的。”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十分自覺地開始收拾碗筷了。
“嗯。”東雲的額頭還貼在桌麵上,聽著安室透的安慰應了一聲。
安室透將東雲整個人撈起,握著東雲的雙臂讓他看著自己。
東雲的額頭因為剛才而紅了一塊,不知是不是安室透的心理作用,他感覺此時的東雲心情十分低落。
安室透上手揉了揉。
額頭更紅了。
他沒忍住笑了,安慰道“出去想吃什麼”
。
最後幾人出去吃了西餐,這次開車的是赤井秀一。
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做飯並不好吃並且浪費了一頓食材的東雲,再一次發現,安室透又開始逃避自己的視線了。
雖然隻是微乎其微的變化,但東雲就是感覺到安室透的疏離。
他並不理解這樣的變化源於何處。
明明隻是睡了個午覺,一覺醒來卻發現好像什麼都變了的東雲很是迷茫。
直到吃完西餐後回到安全屋,他都沒有想到其間原因。
有什麼事情是自己忽略了嗎東雲在心中問0544。
0544也並不明白從0544的記錄來看,您的行為並無不妥。
“進去吧。”東雲還在苦惱時,身前傳來一句提醒。
赤井秀一走在最前,打開大門後便靠在門邊,碧色的雙眼微微垂眸,看著他。
安室透先行一步邁至東雲身前,抬眼看了眼赤井秀一,走了進去。
東雲跟在他身後走進屋內。
幾人沉默地各自回了房間。
東雲和安室透並肩走著,難得的,安室透感受到兩人之間有些尷尬。
走到房門後,安室透卻先向東雲道了聲“晚安”。
心中的不對勁感越來越大,東雲怔怔地回了句“晚安”後,看著安室透回了自己房間。
他像是失了魂般回到臥室。
宿主。0544小心翼翼道,現在要看技能書嗎
被0544喚回神的東雲猛然回頭,他在心中回了一句等下。
便再次拉開房門。
東雲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安室透的房門前,鄭重地敲了三下。
安室透很快就拉開門出現在門後,看到東雲的他眼底閃過些許驚訝,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猜到。
“怎麼了嗎威士忌”安室透問他。
東
雲皺了皺眉頭又立即分開。
他向前邁了一步、又一步。
安室透被這副模樣怔住,沒忍住退了兩步。
東雲進入了安室透的房間,伸手一帶關上了門。
房間內很安靜,安室透看著東雲,沒緣由地呼吸都淺了許多。
但實際上鼓起氣勢走進安室透房間並關上門的東雲,此時腦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手指不安地摩挲著。
東雲思前想後,努力找著開口的話題。
安室透看出了東雲糾結和迷茫,心底也微微鬆氣,他正想開口,便被東雲打斷。
“安室。”東雲看著身前的金發男人,安室透再一次屏住了呼吸。
“可以給我一件你的東西嗎”
幸好不是表白。
這是安室透的第一反應。
但下一秒,反應過來東雲究竟說了什麼的安室透瞳孔地震,驟然看向東雲。
“什、什麼東西”安室透感覺自己此時都聽不懂日語了,他的話音顫抖,問道。
東雲歪頭“什麼都可以。”他隻是一時想不起來說什麼了,就想到了下午時自己的打算。
安室透今天內裡穿的是一件偏休閒式的襯衫,搭了一條淺灰領帶,被扯得有些鬆散。
回到房間後的安室透脫了外套,身上也沒有其他飾品。
東雲的視線劃過安室透胸前的領帶,他並非暗示,隻是正常的視線遊移。
但此時的安室透敏感地察覺到了,他臉上的溫度再一次慢慢地燃了起來。
安室透揪住了身前的領帶。
東雲眨了眨眼是要給自己領帶嗎
不料下一秒安室透快步上前,雙手握住自己肩膀往後一轉。
東雲被安室透不由分說地推回了自己的臥室。
“你讓我再想想。”安室透拋下這一句話便關上門,走了。
欸反應過來時,已經回到自己房間的東雲轉身麵對著緊閉的房門,一臉茫然。
怎麼了
隔壁房間,降穀零近乎落荒而逃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用身體抵住了門。
臉上的熱意哪怕降穀零不去照鏡子,也猜想得到此時自己的臉是有多紅。
心跳聲。
很快、聲音很大。降穀零急促地呼吸著,隻覺此時大腦都要被燒壞了。
他捂住了臉,靠著門緩緩蹲下。
手掌慢慢插入發絲。
淺金色的柔軟碎發間,通紅的耳朵格外明顯。
啊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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