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點證人。一般是犯罪行動中原本的參與者,可以通過和控方合作協助破案、指證等方式減輕或免除自己的刑事責任。注1
東雲的過去已然不可改變。
但毋庸置疑,東雲已經在協助自己的任務,他的能力將成為自己在組織臥底的一大助力。
同時東雲涉及到的組織機密更多,如果能讓東雲恢複記憶,公安將獲得更多關於組織的情報。
當然,無法辯駁的是,這也是安室透為了未來能夠將東雲帶出組織。
降穀零不會隨意地為一個“犯罪者”做擔保。
男人吐氣,“好,告訴我他的基本信息。”
“伏黑東雲,和我同歲,黑發灰眼。”安室透簡單概述,“組織給他的假身份是清水悠。”
“信息不用太著急,其他照常。
伏黑東雲通過零組權限直接調取曆年死亡人口名單,不要去調人口檔案。”
安室透一手撐在電話機上,微微垂著頭,金發擋住了他的神色。
最近隻有自己、hiro還有那個諸星大接近威士忌,一旦被發現,嫌疑立即會被鎖定在他們三個人身上,三分之二的概率,他不敢冒險。
“小心哦,彆因威士忌而墜入深淵。”腦中又想起幾天前的晚上貝爾摩德對他說的這句話。
貝爾摩德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室透的眼神晦暗。
短暫的聯絡後安室透走出電話亭,更多的事情還在後麵等著他的處理。
但將心中最在意的幾件事情交代出去後,安室透心中略有放鬆。
他回到安全屋打開門,發現東雲搬著一把椅子坐在了陽台的紫藤旁邊。
“我回來了。”打開的落地窗將微風一起卷進屋內,在安室透推開門的那一刻,也吹起了他的額發,原本緊繃的身體在踏進屋內時漸漸放鬆。
“歡迎回來。”東雲早就聽到了安室透回來的聲音,在聽到門被關上後,才回頭對安室透說。
安室透沒忍住笑了,他也拖了把椅子坐在東雲身邊,一起看著遠處的風景,吹著柔和的風。
東雲身上仿佛有一個奇妙氣場,站在他身邊後總會不由自主地平和下來。
安室透閉上眼,嘴角噙笑。
之後東雲過了一段悠閒時間,買的床、衣櫃、桌子等大件沒過幾天送上了門。
但衣櫃內空空蕩蕩的,於是安室透又特意抽了天時間給東雲去買衣服。
那天兩人近乎花了一整天時間,跑了大半商場、換換脫脫無數件衣服。
回來後的東雲精疲力儘,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勉強洗漱後便倒在安室透的床上。
東雲原以為自己隻是暫時這幾天睡在安室透的床上。
但是前幾天是床還沒到,到了後安室透又以味道太重需要散氣味為由繼續邀請。
宿主可以拒絕的。
但是
東雲有點猶豫,想到安室透邀請自己時,溫柔的下垂眼中含著的隱隱期待,就無法拒絕。
美色誤人。深刻學習了戀愛書籍的0544如此評價。
安室透在悄無聲息地入侵東雲的生活。
洗完頭後會自然而然地拿著吹風機站在東雲身後把長發吹乾才讓睡覺。
每天早上的梳頭任務也在不知不覺中更換了負責人,晚上睡前安室透會把東雲耳後的編好的辮子拆了,然後第二天重新編好。
頭繩顏色也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普通皮筋再到各色發帶。
今天的是墨藍色的。東雲看著被安室透握在手中的發帶。
安室透正坐在東雲身前將今天的細辮慢慢拆開。
除了剛開始的幾天
,安室透拆下時還會不小心扯斷東雲的頭發8,後麵就開始熟練了。
安室透將那一縷頭發慢慢梳開,有著微微波浪卷度的頭發在一頭直發之中格外明顯。
不遠處安室透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起來,有電話來了。
安室透收回手“不用等我。”他站起身,順手在東雲的頭上揉了幾下,拿著手機出了房間。
雖然這段時間東雲無所事事,但安室透一直很忙,大部分時候會帶著東雲一起。
安室透以往行蹤向來隱蔽,但現在加上威士忌後總會引人注目些。
東雲向來不在意他人目光,而對安室透來說這正是他一開始的目的。
組織內威士忌和波本的傳言在飛速傳開。
而安室透和東雲的假期,也漸漸走到尾聲。
在“休息”了半個多月後,安室透收到了任務。
短信的最上方,“緊急”三個感歎號彰示著這次任務的緊迫性。
。
尚還彌漫著薄霧的清晨,偏僻的一處廢舊工廠。
中間的空地上,跪著一個乾瘦男人,神色驚慌,臉色煞白,雙手被繩索反綁在身後,止不住的發抖。
他的大腿有一處用紗布緊緊包裹,仍擋不住上方血色的迅速蔓延。
一邊的柱子旁,有一年輕女人同樣雙手雙腳被捆住,頭發散亂,雙眼之中淚水不斷滑落。
工廠內還站著兩個高大男人。
一人麵容冷峻,黑色長發披在身後,沉默地靠在牆上,雙眼微闔,
另一人氣質溫潤,藍色鳳眼,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中,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揚的,他遠遠地站在門口。
像是在觀看一部無聊電影,興致缺缺。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響起。
步調不一致,有重有輕,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抬眼看去,三個身影緩步從大門口走近。
鞋底敲擊著水泥地麵,每一聲都帶起中間一男一女的顫抖。
他們的嗚咽哭聲更大了。
“g,把血濺你臉上的是諸星大不是我,要報複不要報複到我身上。”
走在後麵的是一個有著淺金碎發,小麥色肌膚的男人,他一邊不滿地說著,一邊用手帕擦去臉上還帶著溫熱的血跡。
擦了幾下後,他回頭向身後的黑發青年確認“威士忌,我臉上的血擦乾淨了嗎”
跟在安室透身後的正是東雲,聞言他仔細看了看,然後伸手拿過安室透手中的手帕,拭去了殘餘的血斑。
“謝謝”安室透滿意了,他將手帕塞回口袋,又換上嶄新的潔白手套。
琴酒走在前麵,有著銀白長發的黑衣男人一手插兜,一手夾著燃燒到一半的香煙。
他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你太囉嗦了。”
“是情報人員的謹慎。”安室透糾正。
三人漸漸走到廠房中心。
琴酒屈指彈了下煙灰,他一步步
來到中間兩人的身前,坐在了廢舊木箱上。
而安室透和東雲走到一邊,隨便找了個地方站著,他們是被緊急叫來幫忙的,並不是很清楚這次任務的前因後果。
琴酒如狼般的狠戾綠眸在兩人之間來回橫掃著,一聲歎氣,煙霧從口中吐出。
“中木健吾、中木貴子。”仿若死神低語,琴酒念出了這兩人的名字。
女人縮起雙腿,想要往後退去,但被綁住的四肢在恐懼之下更難協調,驚慌之下倒在了地上。
而男人見到琴酒卻顫抖著往前挪了兩步“gg”
他瞪大雙眼,滿是皺紋的臉上又是討好又是畏懼,格外難看,“我沒有背叛組織,我沒有出賣組織,我沒有”
琴酒把煙頭扔到了中木健吾的身前,嚇得他連連後退。
“不是你”琴酒的聲音中滿是嘲弄,他看向另一邊的女人,“那把這次任務信息透露出去的是你的女兒”
“不不不”中木健吾大聲反駁著,“貴子不知道,貴子什麼都不知道,琴酒大人”
說著,他竟然嗚咽著哭了出來,他低下頭,將頭抵在遍布灰塵的地上。
旁邊的年輕女人見狀不忍地閉上雙眼。
一直站在旁邊的諸伏景光的眼中毫無波動,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男人現在看上去如此珍視女兒的模樣,但在為了金錢背叛組織時,可是一點都沒有想過他還在為組織效力的女兒。
“夠了。”琴酒不耐,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槍扔在了兩人中間。
父女兩人皆是一愣,看著中間的黑色手\槍,哭聲漸停。
琴酒看了眼安室透。
安室透無奈,從東雲身上掏出一把彈簧\刀,打開後向中木貴子走去。
兩人均是驚恐的看著安室透。
安室透屈起長腿,半蹲下用刀化開了捆著中木貴子雙手的繩子,然後退了幾步。
中木貴子看著自己重獲自由的雙手卻十分茫然。
“拿槍。”琴酒冷聲道。
中木貴子被嚇得一抖,連忙跪爬著上前拿起不遠處的手木倉。
她眼眶通紅,頭發淩亂,右邊的臉上、手臂、小腿上滿是被地上細碎石子劃出的傷痕,捧著槍卻不知道該如何握,惶惶不安地看向琴酒。
“殺了他。”琴酒對著她說,“殺了他,你可以繼續在研究院內為組織效力,組織可以當做你沒有過這個父親。”
中木健吾和中木貴子瞪大雙眼。
“不要貴子不要”中木健吾吼叫出聲,中木貴子也拚命搖頭。
琴酒“嘖”了一聲“一個人死和兩個人一起死,選一個吧。”
女人愣在原地,脖子如生鏽般一點點看向自己的父親,在看到父親眼中的懇求後,驚叫一聲,手木倉落地。
她捂臉痛哭。
廢舊工廠中,隻餘下男人用嘶啞的喉嚨一遍又一遍懇求地叫喊著“貴子不要”和女
人的哭嚎。
琴酒皺著眉,他心中已是很不耐煩,但卻依舊沒有動作,他架著腿,手指一下一下地點在膝蓋上。
赤井秀一置身事外,仿佛什麼聲音都入不了他的耳朵般,隻是在此時為自己點燃了一根煙。
猩紅火光亮起,一團煙霧被輕輕吹出,赤井秀一突然看到那個女人忽然向安室透撲去。
“求求你。”她抓住了安室透的褲腳,大概是安室透是這幾人中看上去最好說話的。
安室透睜大眼睛,低頭看著跪坐在地上的狼狽女人。
“我父親沒、沒有背叛。”她哭得話都說不清了。
安室透伸手示意東雲不要過來,他抬眸看了眼琴酒,而琴酒卻還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顯然沒有要乾涉的意思。
安室透輕歎了聲,抽出了被中木貴子緊拽著的褲腿,他上前幾步,撿起了地上的手木倉。
然後握著槍往中木健吾那邊走去。
這一次,他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諸伏景光神色有些緊繃zero,你要在琴酒麵前做什麼
但安室透臉上還是那副淡然的笑意,他不疾不徐地邁著步,從口袋中掏出了剛才擦血的手帕。
帶著潔白手套的手握住中木健吾的下巴,安室透將染血的手帕塞進了他的嘴裡。
好像還不夠安室透把剛才的手套也塞了一隻進去。
這下男人說不出話來了。
安室透露出滿意的笑容,他轉身走到中木貴子的身旁,這一次,女人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惡魔。
安室透沒有理會,蹲在她身邊,他將手\槍交回了中木貴子的手上。
“這樣你就聽不到你父親的聲音了。”
中木貴子已然被嚇懵了。
安室透手把手地教她正確的握槍姿勢,然後抬起了女人的手。
安室透拉開保險。
中木貴子好像終於知道了他要做什麼,雙手開始劇烈顫抖,但安室透一直穩穩地握著。
他用另一隻手虛掩著中木貴子的雙眼,除了一直覆在女人握槍手上的手,其他地方均禮貌地保持著距離。
所有人都在看著安室透,安室透麵上不變,他看著對麵的男人,無法發出聲音後,他開始努力地挪動身體,但無濟於事。
抱歉。安室透在心中對女人無聲地說道。
他的食指微微用力。
“砰”一聲槍響響徹空蕩蕩的廠房內,帶起陣陣回音。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