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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的是你吧”正當這邊伊達航和安室透等人剛互報姓名,另一邊一直在旁邊沒有出聲的男人忽然站起。
他往還在啜泣的女人那邊走了幾步,咄咄逼人。
女人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失聲驚道“你在說什麼呢”
她注意到男人這一句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連忙搖頭,“不是我不是我”
伊達航也走了回來“判定凶手是要拿出證據的,而不是空口無憑。”
“這位先生。”他看向男人,“你說是這位女士下的毒有什麼證據嗎”
身長近2米的伊達航站在這個男人麵前壓迫感十足,麵對伊達航的疑問,男人氣短了一會,眼神亂瞟,隨後又恢複成一開始的冷靜模樣。
他信誓旦旦“隻有她接觸過大哥的食物”
“哦”伊達航挑眉,看向坐在另一旁的女人,“是這樣嗎”
女人沉默起來,半天才弱弱點頭“是的。”
但又馬上急於辯駁“但我真的沒有下毒。”說著她眼眶一紅,她像是想為自己辯解,卻又不知從何開始。
“伊達部長。”此時一直在檢查現場證物的警員起身向伊達航彙報,他手中握著的是一杯水,“這杯水裡聞到了明顯的苦杏仁的味道。”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名警員手中的水杯。
“那個聞到了苦杏仁的味道意味著什麼啊”在場有人不明白,小聲詢問。
“氰\化物溶於水後會發出苦杏仁的味道,死於氰\化物中毒的人口中也會留有這個味道。”伊達航回答了。
他走過去接過水杯,湊近後微微一嗅“確實有苦杏仁的味道,以防萬一還是取樣帶回去檢測一下。”
“是。”
一直在關注著那邊情況的安室透此時順利度過暴露風險後,顯然要隨意了許多。
他正把剛才被捏痛了的手遞給東雲看,也沒有忘記注意案件情況。
安室透看著正在被取樣的那杯水“幾乎都要喝完了啊。”
諸伏景光點頭“難怪毒發這麼快,應該是過量了。”
“如果死因確實是那杯水,那廚師就可以排除了。”赤井秀一也道,作為廚師他們經手的隻有食物。
桌麵上的水是由一旁的侍者在看到客人水喝完時才會上前添水。
看完名柯隻記得氰\化物苦杏仁味的東雲終於抬頭,看了眼麵前三人已經開始分析了嗎
他確認完安室透的手沒有什麼大礙,剛想收回手,安室透仿佛側麵也長了眼睛一般,又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亂走。”安室透這樣對他囑咐道。
可是自己一直坐在位置上。東雲想反駁,但安室透又偏頭去看那邊了。
失去了最佳開口機會的東雲噤了聲,繼續看著兩個人握著的手糾結。
“凶器”已確認,伊達航將當時在場的除了東
雲四人的其他人都叫到了一起,讓他們說明和死者的關聯。
“我叫山方秋美。”這是與死者同伴中的那位女性。
比起剛才她現在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但眼眶還是通紅著的,精致的妝容也被淚水哭花了不少,但仍不掩她的好容貌。
她指了指地上的男人,“他叫中崎大和,我是他的未婚妻。”
聞言記錄的警員眼神略帶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他還以為這位女性是和另一位男性是戀人關係。
比起倒在地上的人麵目凶狠的樣子,確實另外一個男人看上去和她更為登對。
此時他就站在山方秋美的身邊,一副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還帶著金絲眼鏡,白白淨淨的。
“中崎陽介。是死者的弟弟。”
他說到“死者”這個詞時,聲音一哽,但還是強壓下來,隻是抿著唇,不再說話。
接下來那位是那位廚師“我叫石田拓,是這裡的廚師。”
後麵剩下的人也一一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有警員檢查了侍者之前端著倒水的水壺,確定了裡麵隻是正常的檸檬水。
答案已經很明顯,這是針對於死者中崎大和一人的毒殺案。
一開始還有些緊張的石田拓稍微鬆了口氣,他戰戰巍巍地說道“我確實看到這位客人在喝完水不久沒多久後就倒下去了。”
山方秋美的臉頓時變得煞白。
“這杯水經手的人有哪些”伊達航的視線慢慢掃過身前幾人。
“我。”山方秋美弱弱道。
“水是我倒的。”一直站在一邊的侍者走出。
一時沉寂。
“中崎先生。”忽然,侍者叫了一聲,高挑的女人不卑不亢,一雙明目轉眸盯向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崎陽介,“你不也是經手人之一嗎”
“是你拿著那位先生的杯子,讓我過來倒水。”
中崎陽介身體一僵,他皺著眉,“我哪有時間下毒”
他話語稍頓,“我怎麼會給大哥下毒”
“說謊。”赤井秀一冷眼旁觀,忽然低聲道。
這個聲音不算太大,但旁邊的三個人都聽到了這一句話。
安室透的嘴邊一直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沒有說話,但也認同了赤井秀一的說法。
班長就站在中崎陽介身前,高出他一個頭還要多,壓迫感十足,這個中崎陽介在說話時眼神都在下意識在閃躲。
“那我就有時間下毒嗎”山方秋美終於忍不住反駁,“我一直在跟大和說話,是你一直催我給大和喝水”
她憤憤地瞪著中崎陽介“喝完你給的水,大和就死了。”
山方秋美說完這句話後嘴角下壓,眼淚又湧了上來,但她忍住了。
“好了。”伊達航阻止了兩人之間的相互指責,“破案是要找到證據的。”
“你們分彆說一下今天案件的全部經過。”
中崎陽介不
屑地撇嘴,不耐煩地說道“今天這個女人突然說要帶大哥來吃這個日料,說這家很有名、很好吃。大哥就也把我一起叫上了。”
“吃飯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秋美在給大哥夾菜、喂東西。”
叫的是女人的名字。安室透敏銳的注意到這點,這對於一對未來叔嫂來說有點過於親密了。
而中崎陽介還在繼續\”我看她一直沒給大哥倒水,大哥都說渴了還在給大哥夾菜喂吃的,我才喊服務員過來倒水的。”
“水也是她最後給大哥的。”他用下巴指了指山方秋美,“結果大哥喝完水就倒下了。”
光聽男人這麼描述,山方秋美的嫌疑確實很大,但伊達航隻是記下後繼續問下一位。
“山方小姐,請你也說一下吧,事情的經過。”伊達航儘力讓自己身上的氣勢沒那麼可怕。
“好的。”山方秋美點頭,她緩緩道,“的確是我邀請大和來吃這家的日料,但是一開始隻有兩位,是大和硬要邀請中崎才來的,才從昨晚推遲到了今天中午。”
她低著頭“我和大和的相處模式向來如此,遇到好吃的都會喂給對方吃,當時覺得那個手握確實好吃才想讓大和先吃一口。”
“但是。”她終於微微抬頭,黑亮的眼睛看向中崎陽介,“正是因此,中崎你就捧著杯子在旁邊等了一會,不是麼”
中崎陽介勃然大怒“你什麼意思你還想誣陷我”
“沒錯。”此時一旁的廚師也說話了,石田拓怯怯開口,\”當時這位小姐正在喂那個客人吃東西。所以這個中崎先生倒好水後等了一會,還特意先遞給這位小姐的。\”
明明自己就坐在死者身邊,卻故意讓另一個人給死者遞水杯。
頓時,眾人的眼神又都變了。
伊達航沉思一會,忽然看向了安室透“那邊的幾位先生,你們也算是目擊者了,能一起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麼”
安室透也爽快答應“但是我們畢竟沒有和他們坐在一起,我知道的基本上和他們說的差不多。”
“但是這位中崎先生確實當時一直在催山方小姐給死者遞水。”諸伏景光補充。
赤井秀一也跟上“死者和這位小姐也確實一直在互相喂吃的。”
伊達航下意識看向了東雲隻剩他沒說了。
安室透剛想為東雲說話,但東雲卻主動開了口。
他抬眼看向中崎陽介“死者先是說了渴,然後這個男人的就立刻把侍者叫過來加水了。”
顯然東雲沒記住中崎陽介的名字。
安室透抿唇憋笑。
東雲沒有察覺,繼續道“這個時候廚師把三份手握分彆給了他們三人。”
清澈的灰眸看向了山方秋美,“這位女士說了好吃後,把死者麵前的手握喂給了死者。”
“然後,這個男人說大哥要喝水了。”
他看見了赤井秀一不動聲色地往東雲身上瞥了
一眼,在他的印象中,東雲根本沒有往那邊看過幾次。
但隨後不久,赤井秀一便意識到,東雲描述的基本上是他聽到的東西。
東雲繼續將自己聽到的和偶爾瞥見的說了出來
“死者也說很好吃,於是,這個女士把自己沒吃完的手握喂給死者。”
“然後,這個男人又說沒聽到大哥要喝水嗎你快把水給大哥。”
“然後這個女士才接過,並說你不能直接遞給大和嗎,但還是接過水遞給了死者。”
“死者自己接下水杯,喝了幾口後才放下,幾秒後就倒在地上了。”
“我說完了。”
在場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黑發青年,都沒想到離得最遠的人竟是說得最清楚的。
不帶有任何感情和技巧,隻是像是流水賬一般把自己記住的說了出來。
安室透也有些驚訝,然後看到東雲說完後便看向了自己。
啊是要誇誇了。深知東雲心底性格的安室透立即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看向伊達航“就是這樣的,警官”
你在自豪些什麼啊降穀。伊達航無言,他看著一臉驕傲的安室透。
但他也明白這樣詳細的描述對於案件偵破來說很有用。
伊達航對東雲道了聲謝,然後轉身麵向中崎陽介,擰著眉沉聲問道“中崎先生,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地催促,並讓山方小姐把水遞給死者呢”
如小山般的身影立在身前,中崎陽介一下就慌了“我我真的隻是想讓大哥喝水,是大哥自己說渴了不是麼”
最大的兩位嫌疑人不願意鬆口,看來還是得搜到證據。
伊達航雙手叉腰,皺著眉回頭詢問“氰\化物是不可能直接拿在手中,凶手一定是用什麼容器裝著的,你們在現場發現了什麼沒有”
在場警員均是搖頭,又開始低頭尋找。
“注意力和記憶力都很不錯。”赤井秀一忽然對東雲說道,“清水。”
東雲回眸,赤井秀一正看著自己,碧綠的眼眸讓他還是開口道“謝謝。”
赤井秀一翹起唇角,下一秒就看到安室透身體往後移了一點,擋住了他和東雲之間的視線。
赤井秀一抬眸,對上安室透警告的眼神,他回以一個挑眉,偏過頭繼續看案件現場那邊。
既然現場沒有找到證據,那麼證據可能還在凶手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