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雲的腳邊,有一個滿臉是血、陷入昏迷的男人,被他提溜著衣領扔在車邊。
他蒼白修長的手指上是鮮紅的血,另隻手上捏著一封濕了半截、還有著血手印的信封。
當時揍人的時候沒接住,掉地上了。
應該沒事吧東雲想如果耽誤了降穀零的任務就不好了,到時候在報告裡說一下是自己不小心吧。
。
濕漉漉的小巷旁,東雲和安室透站在路燈下,他們身後牆腳上靠著的,是昏迷了的野格和伊藤心腹。
安室透正拿著自己手帕為東雲細細擦著他手上的血跡。
雖然知道多半是前麵那個男人的血,但安室透還是不免擔心,他確認道“沒受傷吧”
這個聲音比起剛才要柔和不少,東雲的頭近乎和安室透的頭相抵,聞言搖了搖頭。
琴酒過來時便看到的是這幅場景,他冷冷“嗤”了一聲,停在了離兩人不遠處的地方看著。
安室透瞥了一眼,又收回視線,將東雲手上最後一點血跡擦淨後,才站直身體。
東雲收回了手,將手背到身後。手掌還殘留著剛才被安室透輕輕揉捏、一點點被摸到的觸感。
他抬眼看向琴酒,這段時間的琴酒應該都在帶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
東雲往琴酒身後看了看,卻隻看到他旁邊的伏特加。
“晚上好,g。”身旁安室透忽然打了個招呼,東雲側目看他,他掛著“波本”的專屬笑容,“我以為這種抓老鼠的活都是你來做的。”
“怎麼”安室透歪了歪頭,“是帶新人自顧不暇了麼”
是挑釁。東雲確信。
琴酒冷臉“威士忌的主要任務類型同樣也有抓捕叛徒。”
他對安室透的能力沒有任何意見,但是安室透的性格、以及和貝爾摩德如出一轍的神秘主義讓他對安室透喜歡不起來。
“波本。”他警告著,“少說話,多做事。”
琴酒走上前,東雲下意識地戒備,卻被安室透微微擋住,然後摟入懷中。
琴酒經過他
們時,擰眉看了他們一眼。
然後在野格和另一人麵前站定,冷綠的眼眸在地上兩個昏迷的人身上劃過,停在野格的身上。
“老鼠。”東雲聽到他近乎從牙縫中擠出的聲音。
被安室透摟在懷中的他被安撫著放鬆了些,但對琴酒的排斥還在殘餘在心底。
琴酒沒有察覺,他又看回另一個男人,這個人身上、頭發上的血汙和泥濘看得他直皺眉。
安室透見琴酒看著男人不作聲,便道“這是伊藤那邊的人,也就是這次野格交易的對接人。”
但不料,下一秒琴酒掏出。
“咻”裝了消音器的沒有造成太大的響聲,血花即刻在男人胸口綻開。
東雲緩緩低頭,他聽得到男人的呼吸在慢慢消失。
安室透也始料未及,他吸了口氣“我說”
琴酒冷眼掃向了他,察覺到其中夾雜著的些許惡意,東雲又沒忍住身體的本能反應。
安室透拍了拍東雲的肩,絲毫沒有被琴酒的眼神嚇到“g你早說不要留活口啊,我就不用讓威士忌留手了。”
他抱怨道“還好不容易拖到這裡,怪重的。”
琴酒這才收回眼神“我認識他。沒什麼用,留著臟了我的車。”
他轉過身,淡淡吩咐道“伏特加,把野格帶回去。”
“是,大哥。”
伏特加上前直接將野格外麵的外套和褲子扒了,然後才扔到了車上。
安室透也將一直放在身上裝著的信封交給了琴酒“不小心掉地上濕了,裡麵東西我沒動。”
琴酒接了過來,這次倒沒多嫌棄,直接放進了自己口袋中。
人、物品交接完畢,琴酒不做多留準備離開。
“琴酒。”安室透在琴酒路過他身邊時忽然開口叫住了銀發男人。
琴酒停住腳步,轉頭看他,黑色禮帽下的綠色眼睛在此刻如狼般發出了幽幽的光芒。
安室透避也不避,直視著琴酒的眼睛,問道。“銀色子彈是什麼”
東雲呼吸一滯為什麼降穀零會知道
琴酒徹底地轉過了身,麵向了安室透,東雲敏銳地察覺到琴酒還握著槍的手指肌肉動了動。
“剛才我在蹲守野格的時候聽到的,伊藤好像是想要這個東西的資料。”安室透解釋道。
頂著琴酒的目光,他明白這是一步險棋,但是野格在被組織審訊的時候肯定會說出來,如果組織因此懷疑到自己頭上,反而陷入被動。
琴酒沒有說話,他還盯著安室透,他在觀察安室透臉上的表情。
“這是什麼不能說的東西嗎”安室透歪了歪頭。
“抱歉。”他沒什麼誠意地說道,“我以為連野格都能知道,我應該也至少能知道這大概是個什麼東西”
琴酒的眼微微眯起。
忽然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東雲捕捉到了那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他直接掙脫了安室透的懷抱,一步上前抬手用力將琴酒的槍口推向另一邊。
並沒有槍聲響起。
夜幕還是如剛才一般寂靜。
安室透笑容未變,靜靜看著琴酒。
而琴酒在定定看了他片刻後,垂眼看向身前的東雲,他手上青筋畢露,和東雲的握著槍管的手在暗暗角力,兩人相互間都沒有再移動分毫。
他從鼻腔冷冷哼了一聲“還真是懷念啊,這個眼神。”
“沒想到時過境遷你會因為一個組織的人露出這種眼神。”琴酒的笑容森冷。
才射出子彈沒多久的槍管很燙,但東雲沒有動搖半分,他大概明白琴酒是在說還沒有經曆洗腦的自己。
但是降穀零並不是組織成員。東雲更加用力地握緊了槍管。
說完這一句後,琴酒又緩緩抬眼看向安室透“你倒是養了條好狗,波本。”
“真是失禮啊,琴酒。”安室透笑道,“威士忌可是我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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