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煉獄杏壽郎感覺自己身處於一片黑暗之中。
他的身體很沉重,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在叫囂著罷工。
斷裂的肋骨、失明的左眼和上弦之鬼的戰鬥付出的代價是如此慘烈,但對於他來說,隻要成功殺死上弦就是值得的。
煉獄杏壽郎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孤注一擲發動了煉獄,成功砍斷了惡鬼的脖頸,然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那隻鬼死了麼還有列車上的乘客,他們安全了嗎
煉獄杏壽郎昏沉的意識逐漸從黑暗中掙脫出來。他睜開僅剩的右眼,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剛認識不久的少年。
“你醒啦”
他猛一個鯉魚打挺就要坐起來,剛有所動作就被一股巨力按回了原地。
這時他才注意到在他的另一邊的少年。
哦對,這個人好像是叫甲258來著
赭發少年不耐煩地把他按回了座位,下手卻貼心避開了他的傷勢“你受傷這麼重還想坐起來,不要命了嗎”
煉獄杏壽郎掙了掙,發現幾乎半殘的自己實在無法掙脫,隻好乖乖躺著,迫不及待追問道“鬼那兩隻鬼都解決了嗎”
“嗯,他們已經死啦”荒霸吐笑了笑,語氣活潑,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懷念,“恭喜你,成功救了一車的人”
中原中也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他的同位體。
這個表情
他的推理能力並不差。其實簡單想想也能推測出來,如果說列車上發生的一切依然是荒霸吐本身的經曆,排除掉迷宮動手腳的部分以及他插手的部分,煉獄杏壽郎能夠活下來的概率真的很低。
鬼殺隊他們確實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貫徹殺鬼的信念。
再看過去,荒霸吐已經收回了那副微妙的表情,拿出通訊故意提醒道“哇信號恢複了耶”
對通訊
煉獄杏壽郎突然想到這一點還有一車人等著救援呢
他勉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自帶的通訊工具早就在激烈的戰鬥之中被毀壞,隻能把求助的視線投向荒霸吐“呃、這位少年,你的手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荒霸吐自然無所不應。
煉獄杏壽郎心情頗好,他一邊聯係鬼殺隊的後勤人員一邊想著,這個好消息一定要告訴主公大人。
鬼殺隊已經有很多年沒能殺死任何一隻上弦鬼了,而他們這一次殺死了兩隻,這是多麼巨大的突破啊。
他知道主公大人的身體最近愈發不好,隻是憑著頑強的意誌在支撐。他希望殺死上弦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能夠讓敬愛的主公大人打起精神。
他動作緩慢地撥通了電話
“莫西莫西,這裡是炎柱是的,信號剛剛才恢複車上的人都沒事,麻煩你們儘快聯係鐵路方麵救援我們的位置等等哦我給你們發定位是的,我們遭遇了兩隻上弦鬼
沒事車上還有一個強大的熱心少年,我們已經把鬼解決了”儘管身體幾乎動彈不得,他的聲音依然中氣十足,麻煩儘快告訴主公大人。”
對麵頓了頓,似乎回了什麼話,煉獄杏壽郎原本還算輕鬆愉快的表情陡然僵硬了起來。
“你說什麼主公大人他”
那邊廂,獲知產屋敷耀哉情況的炎柱如何悲痛暫且不提,這邊廂在鬼王遁逃之後,幻境徹底恢複了正常,所有幻境之中的nc都像煉獄杏壽郎一樣,並不記得之前末日般的場景。
明亮的日輪已經升入高空,陽光投射在這片殘垣斷壁之上。
另外一部分被幻境本身用各種巧合所阻礙的鬼殺隊成員終於姍姍來遲,其中便包括被丈夫故意支開的產屋敷天音。
這個溫婉美麗的女人第一次失了作為主母的端莊嫻靜,頗有些狼狽地踉蹌跑了過來。
“夫君大人夫君大人”
她呢喃著,跌跌撞撞地順著熟悉的路線跑到主屋的位置,看著眼前的廢墟幾乎腿軟到站立不住。
津島修治眼疾手快地扶住產屋敷天音,女人下意識用力扣住他的手臂,保養得宜的指甲都陷入他的肉裡。津島修治並未出聲提醒,隻是任由她用力掐著自己,另一隻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部。
產屋敷天音仰頭注視著自己的養子,眼神帶了一絲哀求“修治,夫君大人他”
津島修治低垂著眼眸,緩緩搖了搖頭。
“對不起。”
對不起,我來晚了。
產屋敷天音僵在原地,怔怔地望著主屋的方向“不這不是你的錯”
她輕聲低語,哪怕這種時候也不願讓這個辛苦良多的孩子因此自責。大顆大顆的淚珠自她眼眶中滾落,打在津島修治的手上,如此滾燙。
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原地,任由這個失去丈夫的女人肆意發泄情緒,無人出聲打擾。
這個堅強了一輩子的女人哪怕是釋放情緒也沒有大喊大叫,僅僅隻是克製又哀傷地注視著夫君的喪生之地,靜靜流淚。
半晌,她鬆開津島修治的手臂,搖搖晃晃地穩住身形,抬手擦了擦微紅的眼角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抱歉,是我失態了。”
她歉意地看著養子手上被她掐出的紅印,又深深看了一眼主屋,轉過身麵對剛剛經曆戰鬥身上各有傷勢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