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隻能是他的畫既然已經錯了,那就隻能弄假成真
尹溪深吸口氣定了定心,帶著畫走回了客廳。
畫被鋪在了客廳的茶幾上,章國霖仔細看了好幾遍,確認這就是蘇方的作品無疑。
“你說,這畫是你畫的”
同一個問題,第二次問,章國霖的眼神裡出現了一些讓尹溪戰栗的神色。
但他還是揚起了唇“是的。”
章國霖沒了耐心,他神色淡淡中帶觸點冷意“這畫的畫風已定,是個老手了,不知道你學畫幾年了”
“我這孩子從小就喜歡這些傳統文化,7歲起就開始學畫,到現在已經十六年了。”尹鴻才語氣平常又難掩自豪。
尹溪抿了抿唇,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十六年,確實挺久,不過畫畫這事也看天賦,天賦高的隨手一揮即成畫,天賦差的,就算耗上一輩子也難窺其門道。”
鄭婉抿唇笑了“章大師,我們家尹溪應該還算是有點天賦,雖然我不太懂畫,但也能感受到這副畫意境深遠,應該可以稱得上是個好作品吧”
章國霖笑了“這畫是不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辭憂,你們認識嗎”
尹鴻才和鄭婉神色迷茫,尹驍倒是說道“我聽過這個名字,好像是個青年畫師。”
他們下意識看向尹溪,卻見他低著頭直愣愣看著那畫,似是受了驚嚇一般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原本紅潤臉色不知為何突然蒼白了兩分。
“寶貝,怎麼了”鄭婉擔憂地湊近了,低聲道,“現在可是關鍵的時候,就算不舒服也再堅持一下啊。”
尹溪看到了鄭婉眼中的焦急和尹鴻才尹驍微微皺起的眉頭,深吸口氣定了定神,垂眸開了口“辭憂,年少成名,第一次參加比賽是在華夏杯少年畫展上獲得冠軍,之後更是屢屢奪冠,並成為連續兩屆金彩獎的冠軍得主,如今年僅二十多歲的他畫作估價已達到一萬二一平尺,這在青年畫家中絕無僅有,可謂前途無量。”
章國霖一聽便覺得這人不老實。
尹溪顯然是熟悉辭憂的,可若是熟悉又怎會說出一萬二一平尺的估價,那不過是標價罷了。
真按這個來,一幅八尺全開的大幅畫作也不過賣個十萬,可辭憂的畫,就算是小幅的作品拍賣場也至少能賣出十幾二十萬的高價。
要麼拍賣,要麼直接送,哪輪得著一萬二的價格給人商量著買。
章國霖內心搖頭,麵上卻不動聲色,隻問“他的畫作為何能得到如此高的評價,你可知道”
“他擅長山水畫,用墨大膽,筆觸灑脫而不失細膩,有人評價他的畫有範寬的雄奇壯闊,又不失關仝的意境超然。”
“比起你,如何”
尹溪扯開了一抹笑“我還需努力。”
鄭婉連忙道“我們尹溪就是缺少像您這樣的高人指點,如果您能指點一二,相信尹溪一定可以趕超這個辭憂的。”
“我倒覺得不用了,”章國霖伸手點了點茶幾上的畫,“這副畫的水平,與那辭憂也不相上下了,你覺得呢”
被注視著的尹溪身子一僵“這是、這是我仿的”
“那你還能仿出一張來嗎”章國霖的語氣裡多了些嚴厲,他盯著尹溪,緩緩搖了搖頭,“心不淨,談何作畫”
說完,起身就離開了尹家,也不管身後或怔愣或挽留的尹家人
“我離開的時候,尹家還在那吵呢,尹溪哭的那叫一個可憐。”章國霖這麼說著,卻沒有多少憐惜之情。
蘇方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隨他們去吧,反正和我沒有關係。”
“怎麼沒關係那副畫是你的吧嗐,我真是走的太利索了,竟然忘了把你的畫給帶走。”
蘇方正想說些什麼,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收到了一條來自尹溪的消息。
“你是辭憂”
短短四個字,但蘇方就是從中看出了滿滿的怨恨。
他彎唇一笑“沒事,不過是一張無聊時隨手作的畫,送他就是。”
一邊說著他一邊敲擊著鍵盤,打下一行字回給了尹溪。
“那副畫我沒有蓋印,就送你了,不過你家的筆墨紙硯差了點,有點沒發揮好,彆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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