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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從前,夏油傑還是那個一心正論的優等生時,在五條悟張嘴亂說大實話的時候,他會給他一肘擊,再隨便找個借口將對麵的兩個普通人糊弄過去。
不過半黑化的現在
夏油傑雲淡風輕地說道“需要我們表示很遺憾嗎”即使他沒有六眼,也看得出剛剛爆炸的那個東西不是純粹的人類。
五條悟頓時捧腹大笑,大半個身體直接壓在了夏油傑的身上。
然後將夏油希望氣得跳腳。
夏油希望伸出手,用力地推五條悟,嚷嚷道“你這家夥,壓到媽媽了你自己有多大隻心裡沒點數嗎”
“你媽媽喜歡。”五條悟挑眉,越發將身體往夏油傑身上趴,語氣還格外欠揍地說道。
夏油傑那一下手肘,到底還是落在了五條悟的肋骨上。
“嗷”五條悟捂著挨了摯友一手肘的肋骨,喵喵大叫,“好痛的,傑”
夏油傑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五條悟一眼,家裡小崽子天天一口一個“媽媽”還不夠,悟也跟著搗亂,什麼“你媽媽”,不是欠揍是什麼。
夏油希望用力握拳,目光炯炯,仿佛在給夏油傑鼓勁兒。
一見夏油希望這個表情,夏油傑收拾五條悟的心頓時就淡了,收拾了大的有什麼用,小的又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累了,毀滅吧。
艾倫a小舟潮“”講道理,隨便敷衍了他們一句轉頭就自顧自地打打鬨鬨,這一家子還真能自成一世界,無視其他人啊。
五條悟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小舟西餐廳血肉模糊的櫥窗。
雖然他和傑看似完全沒有在意這家餐廳外突然爆炸的那個人,事實上,從對方走到櫥窗前、白色閃光出現、身軀突然膨脹然後爆炸開來的全過程,當時正好抵達日都島的五條悟和夏油傑看了個正著。
六眼立刻收集了一大堆情報,然後一股腦地傳遞給過熱的腦袋。
五條悟熟練地用反轉術式刷新出一顆新大腦,那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掌握到了自爆當事人相關的海量情報。
人型,實體,看似是活人,但成分並不純粹,跟五條悟記憶裡的特級咒物咒胎九相圖很相似。
之所以隻是相似,是因為給那個人的非人血脈,跟咒靈的情報並不完全匹配,存在一定差異,其狀態則有些像是受肉,又具備一些傀儡的特征。
五條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東西。
人死了嗎
沒有。
對方的意識在那具身體爆炸時及時轉移了出去。
但五條悟記住了那個氣息。
自家崽子就在這家西餐廳裡,追什麼詭異生物也不及在傑和他母慈子孝的時候插一腿,搗搗亂。
短短一個小時內,先在米花町內進行地毯式搜索,隨後跑去埼玉縣調查,又跨越了四分之一個國家,趕來和歌山縣的這座外海小島,五條悟和夏油傑並沒有急著帶崽子離開,而是跟三
個小孩擠那張四人桌。
於是,新的座位表就變成了津美紀和伏黑惠坐在一起,夏油傑和五條悟坐他們對麵,而夏油希望,則被五條悟特意拎出來,不得不添了一張椅子,坐在過道處。
夏油希望磨了磨牙,混蛋老爸,他記住了
對麵的津美紀拉著伏黑惠,很有禮貌地跟五條悟和夏油傑打了個招呼。
雖然他們一點都不像是夏油希望的家長,最多是哥哥,但夏油希望喊那個黑發丸子頭哥哥媽媽誒,而且那個白發戴墨鏡的哥哥長得跟夏油希望那麼像,所以是媽媽還有爸爸
不要用自己的世界觀去衡量彆人的世界,這是津美紀從很早以前就明白的事情。
夏油希望救了她和惠,這是最大的事實。
即使是麵對非術師會自削一大半好感度的夏油傑,在見到禮貌又體貼的津美紀時也擺不出冷臉,他的神情微微緩和,衝女孩點了點頭,權做回應。而目光觸及一旁死魚眼的伏黑惠時,夏油傑忍不住牙疼似的“嘶”了一聲。
一旁的五條悟端著一張齜牙咧嘴的扭曲表情,說出了夏油傑的心聲“跟他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
是的,眼前的伏黑惠,除了發型跟伏黑甚爾不一樣以外,那張臉當真跟伏黑甚爾長得一模一樣,看得他們兩個拳頭都下意識硬了。
五條悟忽然有些體會到那群家夥看到夏油希望時的心情了。
“什麼”伏黑惠下意識皺眉,經曆過禪院家的人踹門而入,大肆貶低那個男人還踹了津美紀一腳,又以那個男人曾經將他賣給禪院家為理由,要將他強行抓走,那個不負責男人原本已經淡化的形象重新深刻起來,當然,不是什麼好印象。
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年幼的伏黑惠難免會覺得,拜那個男人所賜,他現在極有可能遍地是債主,處處是仇人。
一看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表情,再聽到五條悟那句提及相像的話,伏黑惠立刻就想到了那個男人。
好麼,合著夏油希望的家長也是那個男人招惹過的仇家敵人
要是那個男人出現在伏黑惠麵前,他能撲過去咬死對方。
從來不儘父親的責任也就罷了,連生活費也不給家裡也、也罷了,但能不能不要給他招惹那些不必要的敵人
伏黑惠忍不住皺眉,但又想起禪院隼人說他已經被殺死了,臉色又止不住有些發白,他張了張嘴,聲音有些乾澀地問道“你們也認識那個男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認識,何止認識啊,他們之間可是橫著小理子和黑井兩條命呢。
不過,正如他們之前的態度那樣,倒也不必遷怒到一個孩子身上。
他們瞧著,這孩子已經夠倒黴的了。
不過,夏油希望是怎麼跟他們攪合在一起,還一起來到日都島的,得問個清楚。
五條悟“嘖”了一聲,沒說認識不認識,而是道“關於你們爸爸,他出身一個姓禪院的咒術師家族,你們應該已經知道
了吧”
伏黑惠慢慢點頭。
五條悟先唾棄了一番禪院家。
夏油希望難得跟五條悟統一戰線,不時點頭,也想跟著唾棄兩句,但被一旁的夏油傑拿油炸天婦羅給堵了嘴。
伏黑惠嘴唇緊抿,打從他得知自己被那個男人賣給禪院家,還賣了十個億後,他心裡有那麼一點震驚自己竟然這麼值錢,然後他覺得自己明白了。
難怪津美紀的母親也不回來了,他倆肯定是覺得他和津美紀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拿著錢一起跑去逍遙了。
但緊接著,他竟從禪院隼人口中得知,那個男人已經被殺死了。
伏黑惠本以為他對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什麼感情了,但如今再次想起那個男人的死訊,他的心臟還是自顧自地收緊了。
雖然對於伏黑惠而言,自己算是個殺父凶手,但五條悟始終不覺得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在吐槽了禪院家兩句後,他十分坦然地告訴伏黑惠,他那好幾年不著家的爸爸,去年被他給殺掉了。
伏黑惠怔了怔,下意識道你就是那個六眼”
“你知道啊。”五條悟點頭,“沒錯,就是老子。”
嘴裡叼著天婦羅的夏油希望直起了身體,目光炯炯,所以,他們家跟伏黑家是仇家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夏油傑,需要先下手為強嗎
夏油傑嘴角微抽,他家崽子的小心思真的是再明顯不過。隻是,崽子才五歲,是不是太凶殘了
“那個男人他”伏黑惠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冷靜地詢問理由,還是質問他為何要殺死那個男人。
五條悟倒是沒有賣關子的意思,他扭頭看了一眼神情平靜地抬手按下夏油希望腦袋的摯友,直接道“你老爸離開禪院家後當了殺手,我和傑執行一個保護任務的時候,你老爸殺死了我們的保護目標,然後我殺死了他。”
夏油傑眼睫微垂,他的眼前閃過天內理子和黑井美裡的臉。
怨恨嗎
多少有點,不僅憎恨殺死她們的伏黑甚爾,也怨恨無法保護她們的自己。
歸根究底,他還是太弱了。
伏黑惠a津美紀“”
兩個孩子震驚了,殺、殺手
伏黑惠傻眼了,印象裡那個不負責任、輾轉在無數個富婆之間的小白臉,他竟然是乾殺手的
那個禪院隼人不是說他一直在乾些低賤的工作,他說的難道不是牛郎小白臉嗎
伏黑惠沒有懷疑對麵的人說謊,他自覺沒有什麼好被對方圖謀欺騙的,他回想著過去種種,隻覺得巨大的荒謬感在心底升騰。
不是,小白臉這行跟殺手這特殊職業是怎麼掛上鉤的啊
伏黑惠一臉恍恍惚惚,隻覺得三觀碎了一地,拚都拚不起來。
津美紀也震驚、也傻眼,但因為她跟叔叔並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她反而能更快地從這個衝擊性的消息中清醒過來。她握著伏黑惠的手,猶豫
了一下,她看向五條悟,輕聲說道“您我能請問您一下,您對惠的看法是什麼嗎”
如今,問題的關鍵不是叔叔生前是殺手,而是眼前這位五條先生的態度。
津美紀年紀不大,但通過一些影視作品,也能夠知道殺手這一職業的招人恨。叔叔雖然死在對方手中,但他也殺掉了他們的保護對象,這份仇怨是否會延續到惠的身上,這是她在意的。
“值得培養的人才。”五條悟直截了當地說道。
禪院家的人之前可是上了五條家的門說他們搶奪禪院家祖傳術式,等五條悟和夏油傑去到埼玉市那棟公寓中後,自然發現禪院家口中的祖傳術式擁有者就是伏黑甚爾那個人渣的兒子。
五條悟之前想找伏黑惠,本就動了儲備未來人才心思,隻是遭到了夏油希望的激烈反對,再加上傑擔心對方會想要為伏黑甚爾報仇,會傷害到家裡的孩子,這才歇了找他的心思。
結果,巧了麼,自家崽子突然在家裡失蹤,緊接著崽子就被禪院家的人說成了搶奪禪院祖傳術式的嫌疑人。五條悟仔細觀察了那棟公寓,旋即驚訝地發現,那裡確實殘留著魄魕魔的咒力殘穢,但沒有夏油希望的咒力殘穢。
以「咒靈操術」召喚使魔,咒力耗得再少,也會殘留一些痕跡。現場隻有魄魕魔的殘穢卻沒有夏油希望的殘穢,這就很古怪。
他們有理由懷疑,自家崽子跟伏黑惠存在著某種特殊的聯係,讓伏黑惠在使出「十種影法術」的時候,將遠在東京米花町的夏油希望給弄走了。
既如此,伏黑惠的意義就不同了,他們不可能放著可以影響到自家崽子的咒術師被禪院家弄走。
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先看看伏黑惠是個怎樣的孩子,說得通的話,可以親近一些,將他視作未來咒術界的中流砥柱來培養。說不通的話,反正根據現場痕跡,伏黑惠也很排斥禪院家,讓他和繼姐避開禪院家的爪牙,換個地方過普通的生活,以著五條家的能力,不難辦到。
伏黑惠深深呼吸,他直直地看向五條悟,他現在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價值了,就是對方口中的“值得培養的人才”。
既然值得培養,就是有利可圖,那他完全可以進行等價交換。
“我願意接受你的一切安排。”不顧一旁津美紀擔心的眼神,伏黑惠認真地說道,“但是,我希望拿到有關那個男人的所有資料,還有你們要保證津美紀、津美紀的日常生活。”
伏黑惠本想說要讓津美紀幸福,但津美紀人就在他旁邊,這樣肉麻的話,他果然有些說不出口。
但即使伏黑惠沒有說出口,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確了。
拿到那個男人的資料,他要知道他的視線之外,那個男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即使那些資料可能並不夠完整。
保證津美紀的日常生活,讓她好好地生活。津美紀聰明又堅強,隻要給她鋪好一小段路,剩下的她可以好好地走下去。
至於他自己,無所謂。
“惠”津
美紀生氣了,“你怎麼能這麼說你自己呢為什麼不考慮進去”
“囉嗦。”伏黑惠扭頭,然後被津美紀的雙手將臉給板了回來,一向溫柔得像是沒脾氣的姐姐用力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五條悟,連連道,“非常抱歉,這位先生,惠他年紀還小,不管是什麼未來,果然還是應該再大一些後決定。”
買賣兒童,不行。
賣自己,更不行
津美紀謹慎措辭,試圖讓五條悟明白,國家法律明文規定,禁止買賣兒童。
夏油傑嘴角微抽,有些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合著悟是姐弟倆被當成跟禪院家一樣的人販子了。
不過,這兩個孩子倒是挺好,跟伏黑甚爾那個人渣一點都不一樣,看著是個正常人,起碼是知道孰是孰非。
“悟說的培養,是讓伏黑一邊正常上學,一邊學習咒術知識,等他國中畢業後進入咒術高專學習,當咒術師。唯一的要求是,努力變強,不要被某些彆有用心的人拉攏腐蝕,變成爛橘子。”夏油傑眼眸微彎,溫聲說道,“大概跟你們以為的培養,不太一樣”
無論怎麼看,這倆孩子都當那個“培養”是訓練死士吧大概是大河劇看多了。
津美紀“這、這樣啊。”
“咒術師這份工作很危險,不夠強的話,會死人,唯一的優點大概是,還算賺錢。”夏油傑輕飄飄地說道。
一旁的夏油希望立刻挺胸抬頭,目光炯炯“希望是最強,啊不,是第二強”
說著,他驕傲地轉頭看向夏油傑。
沒有錯,他媽媽世界第一強,第二就是他夏油希望了。
夏油傑眼角也開始微微抽搐,並不想領會夏油希望這張直白小臉寫著的心思。有心想要解釋悟才是最強的,但又覺得這樣有些刻意。
剛遲疑了那麼一秒,一旁的五條悟抬手勾住了夏油傑的脖子,他點了點頭,一副“你小子這次有點眼光”的表情,理直氣壯地說道“沒有錯,我們是最強的,你得往後排。”
夏油希望“”
臉上笑容漸漸消失。
三秒後,是夏油希望暴躁的小奶音。
“胡說八道你少來蹭我媽媽的最強啊”